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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理!」任岐點點頭,揮動令旗道:「繼續進攻!」
這一次,任岐等人也是發了狠,集結兵馬開始猛攻南門,城中劉焉聚集起來的民兵早在城破之時,便已經亂了,南門雖然未破,但守城民兵顯然也已經亂了心,不少人直接逃跑,戰鬥力也大大減弱,任岐的兵馬開始一點點占據了城門。
只是還未等他們完全將南門占據,便見一名漢中將領率軍直撲而來,不管雙方是誰,上來就是一通箭雨,緊跟著帶著將士衝殺而來,措手不及的犍為軍以及蜀軍被殺的抱頭鼠竄,紛紛各自退走。
「葉昭麾下兵馬,竟然如此厲害!?」任岐眼見自家攻上城牆的部隊,竟然如此輕易便被拿下,不由大驚,劉焉的民兵也就算了,他手下可都是各大家族養的戰戰士,本事都不差,卻仍舊抵擋不住對方的勢頭,生生被從城牆上攆下來。
趙韙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實際上他也有些被震撼到了,昔日在葉昭麾下聽用時,自然見過葉昭麾下的兵馬,也見過葉昭兵馬攻城,雖然說算的上精銳,卻也沒有今日這般狂猛,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便占據了城牆,一張張長弓拉響,對著城下攻城的將士便是一輪箭雨落下來,那威力可比民兵拉的弓強多了。
第六十八章 皆破
成城中不知何處起了火,隨著張遼帶著兩千人馬殺入,哪怕有著不得對百姓出手的命令,城中的百姓在漢中兵馬的鐵蹄下也是瑟瑟發抖,本能的恐懼、逃避,亂成一團。
城牆上的廝殺還在繼續,大量的民兵逃下來,劉焉分布在各處看顧指揮民兵的將士,此刻卻受了分兵的弊端,根本無法組織起有效的反擊,民兵們不堪重用,這些守衛的將士散落在各處,哪怕有心殺敵,三三兩兩的對於殺上城牆來的漢中將士也根本起不到多大作用,甚至往往還未跟葉昭的大軍碰撞,便被自家的民兵給湮沒了,或是裹挾著往城下跑,或是不慎倒地,被亂人踐踏。
劉焉無力地坐倒在州牧府中,靠著牆壁,閉上了眼睛。
「父親,怎麼辦?」聽著外面的廝殺聲越來越近,劉璋焦慮的在劉焉身前走來走去,不時扭頭看看外面。
劉焉對於這個幼子有些無奈,不知是不是上天對他的譴責,劉焉生有四子,三子劉瑁,當年在幽州時被胡人所殺,為此,劉焉曾遷怒於葉昭,當年暗中默許了對付葉昭的事情,以葉昭的聰慧,怕是不難猜出。
長子劉范、次子劉誕,如今被董卓扣押在長安,作為人質,此生都不知道有沒有回來的機會,留在身邊的,反倒是最不受劉焉重視的劉璋,其三位兄長,或文或武,各有所長,而且也有氣魄心胸,自己百年之後,任何一人,都足以繼承自己的基業,但唯獨劉璋,虎父犬子,也不是說有多差,只是相比於劉焉以及劉璋的三個兄長,劉璋太過平庸,而且膽小懦弱,是最不適合當劉焉繼承人的一個,但也因此,一直跟在劉焉身邊,並未如同其三位兄長一般被劉焉放出去歷練,反倒運氣是最好的一個。
劉焉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見州牧府的門,被人轟然撞開,一名將領率領著大批將士洶湧而入,劉焉的親衛想要阻攔,卻哪裡阻攔得住,那為首武將也不動手,自有身後的將士如狼似虎的撲上前去,將州牧府的衛士斬殺。
張遼龍行虎步,大步不如廳堂,渾身充斥著一股煞氣,劉璋面色發白,他自小養尊處優,也不像自己三位哥哥一般見過世面,何曾見過這等兇殘場面,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一股惡臭自雙股之間瀰漫起來。
劉焉面無表情的看著來人,正了正自己的衣冠,端坐於自己的座位置上。
「末將驃騎將軍門下校尉張遼,參見皇叔!」張遼來到劉璋身前,躬身道。
「驃騎將軍?」劉焉失神的看著張遼,搖頭笑道:「昔日小兒,不想今日竟已有這般聲勢,卻不知葉家子令將軍來此,可是要我項上人頭?」
「不敢!」張遼躬身一禮道:「我主乃大漢駙馬,若按輩分來說,皇叔乃我主祖輩,如今雖礙於形勢,刀槍相向,然禮不可廢,末將來時,已得我主囑託,不可傷老皇叔半分,當以禮相請。」
「好一個以禮相請,葉家子的禮數,倒是周全的很!」劉焉冷笑一聲道。
「還望老皇叔莫要為難末將。」張遼躬身道。
「罷了!」劉焉長嘆一聲,這一瞬間,仿佛老了十歲,事到如今,再說什麼,也不過是喪家之犬的悲鳴,他乃梟雄,不屑露出此等哀態:「不知驃騎將軍準備將老夫如何處置?」
「暫請老皇叔留在府中,只是府中守衛需得末將安排,只要老皇叔不出府,無人敢對老皇叔以及令公子不敬。」張遼躬身道:「待末將擊退城外來犯之敵,迎我主入成都,屆時我主會親自前來拜會。」
言下之意,就是暫且軟禁起來,等葉昭到來之後再做計較。
「那趙韙與任岐與葉昭不是一路?」劉焉聞言不禁一怔,任岐突然起兵,他還以為是葉昭聯合了蜀中世家來對付自己,如今看來,卻不是如此。
「目前末將也不知曉,不過主公有明令,我主入成都之前,任何軍隊不得入城。」張遼躬身道。
「好,此子果然有野心。」劉焉笑了起來,點頭道:「老夫明白了,將軍自去,老夫不會離開,請將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