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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葬一把捂住了戴在手腕上的鈴鐺,一副生怕被人搶走了的樣子,偏偏嘴上還得理不饒人。
菩薩:「……沒什麼事,貧僧就回南海了。以後、沒事別找貧僧,有事也別找我。」
說著,菩薩腳下有祥雲升起,托著他就飛到了天空。
看著菩薩離去的身影,唐三葬心裡暗暗思索。
看來,自己是真把菩薩給得罪了啊,這也太小心眼兒了吧,自己不就是要了這麼點東西嗎,還大慈大悲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呢。
撇了撇嘴,唐三葬拿出一沓請神符放在手上拍了拍,搖搖頭又無奈的收了起來,「唉,這些好東西……可能就要糟踐了啊。」
「噗通!」
正在離去的觀音菩薩眼角的餘光瞥見了唐三葬手上的動作,一個控制不出,噗通一聲從天上掉了下來。
之後沒等唐三葬開口,連回頭看都沒看他一眼,地上被砸出的人形痕跡都來不及清理就火急火燎的飛走了。
看著如此失態的菩薩,唐三葬撇撇嘴輕哼一聲,「呵,和尚~」
「我打江南走過
那等在季節里的容顏如蓮花的開落
東風不來,三月的柳絮不飛
你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響,三月的春闈不揭
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緊掩
我達達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
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
馬蹄聲滴滴答答,掛在手腕的鈴鐺叮叮噹噹隨著擺動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讓人不禁精神振奮。
騎在馬背上的唐三葬舉著手仰著頭,看著盤在自己手腕上的白龍姐姐和踩在筋斗雲上飛在一邊的大聖,臉上忍不住露出幾分炫耀。
「怎麼樣?貧僧這詩做的怎麼樣?」
大聖瞥他一眼,「無聊。」
白龍姐姐聲音清脆,喊著隱不去的笑意,「小和尚,你這詩無論從時節、敘事、抒情,都是無可挑剔的。」
誇讚了一句之後,沒等唐三葬謙虛兩句,白龍姐姐的聲音緊接著再次響起,「如果不是江南標誌著地方的詞彙的話,我差一點就信了這是你當場做出來的了。」
唐三葬:「……」
大聖再瞥唐三葬一眼,眼底或多或少,若有若無,呆著幾分鄙視。
此時,距離火燒觀音禪院已經過去了接近兩個月的時間。
寒冬過去,草長鶯飛,正是陽春三月的好時節。
刷了黑熊精副本之後,大聖的九轉玄功超出預期的突破到了第四轉真仙境,已經能夠輕易的騰雲駕霧,金箍棒也得以再次在大聖手中騰飛。
也因此,白馬和九環錫杖都在兩個月前就重新回到了唐三葬的手中。
今日天氣晴好,萬里無雲,正是個踏青的好時節。
被否定了停止趕路來一場野餐燒烤大會的提議後,唐三葬並沒有覺得掃興,反而心情不錯,有種吟詩一首的衝動。
再然後……
思來想去,想去思來,唐三藏就一鳴驚人的弄出來一首現代詩,他記得好像是一個叫鄭予愁的傢伙寫的《錯誤》。
原本想要讓自家徒弟和白龍姐姐對自己刮目相看,卻不想忘記了改地名,直接暴露了自己抄襲的真相。
當然,以唐三葬的臉皮厚度,自然是不會承認自己是抄的。
什麼?你說這就是抄的?
那好,你把原作者叫過來跟貧僧對峙。
特麼的,貧僧比他早了幾千年,到底誰是抄的你們心裡沒點逼數嗎?
所以……
「咳咳,白龍姐姐果然目光如炬,看出此詩不是貧僧現場創作的了。這首詩,乃是貧僧去年季春時節、初下死人山,赴長安的路上途經江南時所作,今日拿出來就是想讓白龍姐姐品鑑品鑑。」
「唏律律~」
胯下白馬似乎都被唐三葬不要臉的精神給噁心到了,忍不住發出唏律律的叫聲。
啪!
「叫!」
「就會叫!」
「貧僧讓你唏律律的叫!」
一巴掌拍在馬腦袋上,似乎是覺得不過癮,唐三葬一邊訓著一邊反手又是一巴掌。
白馬委屈巴巴的撇了撇嘴,也沒敢再叫。
想當初被大聖騎在胯下撒歡,各種嘲諷各種欺負唐三葬的時候,它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終有一日會再次落到唐三葬的手中。
如今這兩個月來,唐三葬有事沒事就收拾它一頓,找著各種藉口拍它的腦袋,它都快被唐三葬給拍成葛優了。
咦?葛優是誰?我為什麼要說葛優?
白馬心裡的疑惑一閃而過,卻並沒有人去理會它的心思。
能開了靈智都算是它的造化了,還真想在這取經隊伍里有什麼地位不成?
看著白馬屈服在了自己的淫威之下,唐三葬滿意的點了點頭,騎著白馬繼續趕起了路。
一路翻山越嶺,行不多時,師徒已經走入了一片平原。
「春天在哪裡呀,春天在哪裡~」
唐三葬哼著越快的歌聲騎馬前行,突然看到前方一塊大石頭,猛然勒馬不前。
「唏律律~~」
白馬被突然勒住韁繩,忍不住發出一陣不滿的叫聲。
這叫聲,喚醒了躺在巨石上沉睡的青年,青年睜開朦朧的睡眼,看向吵醒自己的白馬,白馬上的唐三葬,唐三葬上面的大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