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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怎的,在問出這句話之後,他卻感覺面前的女孩的臉上似乎閃過了一瞬間的失望。
怎麼會失望呢?自己明明配合的這麼默契!
楊嬋確實是有些失望的。
在綁上了紅線之後,楊嬋就一直帶著某種期待的盯著許仙。
這可是月老的紅繩啊,乃是月老司職的本命道具,別人連碰都不給碰的,她也是好不容易才求來的一根。
本來還想著用了這根紅線之後,會有什麼逆天的效果呢。
畢竟按照以往的慣例來說,被月老牽了紅線的兩個人,不……不應該說是兩個人,應該說是兩個生靈,在月老的紅線這種因緣法則的造物之下,就沒有人能夠抗拒的啊,被牽了紅線的都會雙雙墜入愛河啊?
想當年梁山伯與祝英台,張生和崔鶯鶯,七仙女和董永,牛郎和織女,龍陽君和……額,反正這些人,哪一個也沒能扛過月老紅線的威力啊!
問題是……自己明明跟許仙牽了紅線了啊,為什麼卻沒有感覺到一點變化?
這……這不仙俠啊!
心裡失望的想著,楊嬋甚至於連許仙跟自己說話都沒有聽清。
直到許仙第二次叫她,她才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
「嬋兒你在想什麼嗎?怎麼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啊?沒什麼,我在想要不要把月老的另一半鬍子也拔了……」
腦中想著事,聽著許仙的話,楊嬋下意識地回道。
「啊?」
許仙一愣,月老另一半鬍子?為什麼要拔月老的另一半鬍子?
還有……你把月老那一半的鬍子怎麼了?
驚聞楊嬋口中的驚世之言,許仙雙眼瞪得大大的,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楊嬋:「……」從許仙的眼中,她仿佛看到了九個字——原來你是這樣的楊嬋!
「啊?我剛剛有說什麼嗎?」
亡羊補牢,為時未晚,看著許仙眼中的疑惑、驚訝、不解,楊嬋眨了眨眼,對許仙問道。
「嗯?嬋兒你剛剛說要把月老的另一半鬍子給拔了……月老有得罪你嗎?要不要我給你幫忙?」
雖然不知道自家姑娘為什麼要拔月老的鬍子,但許仙覺得既然他家嬋兒要拔月老的鬍子,那就一定是月老的鬍子該拔。
楊嬋:「……把鬍子?我有說要拔月老另一半……我有說要拔月老鬍子的話?」
楊嬋看著許仙,一副換了間歇性失憶症的樣子。
「嬋兒你剛剛說……」許仙剛要說有,但看到楊嬋眼中閃爍的寒光,腦中靈光一閃,沒有給這道送命題填上送命的答案。
「沒!嬋兒你剛剛在給我表演戲法,是我看的太投入了沒有聽清你在說什麼。」
「哦,這樣啊!」
楊嬋滿意的點點頭,「我剛剛今天的天氣不錯,陽光明媚,草長鶯飛,我們一起去踏青吧!」
許仙默默地轉過頭,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戛然而止,烏雲散去,清晨的陽光撒向大地的一幕,默默的點了點頭。
「好呀,我們去踏青吧,我準備些食物,咱們在外面野餐!」
轉過頭看向女孩的時候,許仙的臉上已經換上了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
楊嬋滿意的點點頭,「那你準備下,我去問問白妹妹他們去不去。」
目送著楊嬋的離去,許仙突然覺得……自己似乎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通往蘭若寺的小路上,狹窄的山道兩邊,密布著草地與叢林。
一片草地之中,留著大光頭的山賊首領趴在草叢中,正在等著肥羊的上門。
本以為今天又是一個開不了張的日子,卻不想就在他準備名人把寨子裡最後一頭羊宰了下酒的時候,那淅淅瀝瀝下了一夜的小雨,竟然突然停了下來。
在山賊首領看來,對於自打當了山賊之後就沒有一次順利的打劫成功的他們來說,這絕對是老天爺給的一個提示。
在他準備宰羊為樂的時候,連雨驟晴,不就是在告訴他,今天適合出去打劫嗎?
所以,沒有絲毫的猶豫,光頭山賊就帶著手下三十多個小弟傾巢而出,準備今天干一票大的。
不多時,就見遠處一陣塵煙滾滾,光頭山賊知道大買賣來了,吩咐手下等自己信號。
自己跳出去喊完官話,一招手,兄弟們就併肩子上,記住不能傷人性命。
只是,煙塵滾滾而來,沒等光頭山賊跳出去攔路,自煙塵之中卻突然看見了塵煙內的景象。
「噗通!」
光頭山賊雙腿一軟,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大當家……咱們……咱們還上不上了?」
看著塵煙之中,那扛著一個大大的箱子,臉上頂著象鼻子的人形生物,狗頭軍師感覺自己此時的語氣一定是帶著顫音的。
「上……」
大當家一個字吐出,手下小弟當時面色一變,忍不住對自家首領露出一股敬佩之情。
什麼叫山賊?這就是山賊!
什麼叫敬業?自家首領這就是敬業。
什麼是山賊中的典範?自家首領就是山賊中的典範。
在明知對方是一頭已經化形的妖怪之後,還敢於做出上去打劫的決定的山賊,試問一句……除了自家大當家還有誰?
這一刻,小弟們真的很想圍在自家大當家身邊,插著腰對其他的山賊同行們大聲的問一句——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