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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所及之處，密密麻麻，眼中所能見到的，幾乎全是一排排石碑。
「盤氏第二代家主盤戰之墓。」
「盤氏第一千六百四十九代家主盤葉之墓。」
「盤氏第一萬三千九百六十七代家主盤荒之墓。」
「盤氏·古敖天之墓。」
「盤氏……」
清一色的，每一座石碑，都代表著一位盤氏的先祖。
只家主，就記錄了從盤氏第二代家主到第一萬三千九百六十七代家主在內的所有歷代所有家主。
從第二代的盤戰，到上一代的，當代家主之父，那位三十幾歲就夭折的天縱奇才——盤荒。
這數以萬計的石碑，見證著盤氏一族的興衰。
這不知幾萬的墓碑，讓盤氏後人見之忍不住血脈中的悸動。
只是，為何這眼前有著密密麻麻不知幾萬計的石碑，卻不見一座真正的墓？
為何……盤氏一族歷代先祖只留下一座座空蕩蕩的石碑，石碑之下，卻都是一座座空墳？
更為久遠的先輩們不得而知，但上一代家主盤荒，是在場許多稍微年長一些的盤氏族人親眼看著在大限之際由盤辰陪同著走入家族禁地的。
而現在……為何上一任家主，盤氏一族過早夭折的天縱之才盤荒，卻只在禁地之中刻下一塊墓碑，留下一座空墳？
這些盤氏一族的先輩們，他們的屍體……都到哪裡去了？
幾百雙疑惑的眼神，全部看向了盤辰。
他們知道，家主打開了家族的禁地，帶他們來到了這裡，讓他們看到了這匪夷所思的一幕。
定然，會為他們解開心中的疑惑。
果然，面對這數百雙疑惑的目光，盤辰沉默了片刻，讓這些盤氏族人先穩定一下心神。
而後，盤辰微微仰首，緩緩地開口。
「看到一塊塊墓碑，看到這一座座空墳，你們還以為……我盤氏那歷代傑出的先祖，真的都已經……躺進了墳墓里嗎？」
眾人凜然，意識到了這其中信息量的龐大。
盤辰的聲音在場中響起。
「當年，盤氏一族因盤祖而興盛。盤祖隕落之前，縱橫三千戰場，少有與之敵者。盤祖一生，橫壓一世，將戰火拒在盤城之外。後盤祖隕落，盤城崩塌，遭混沌侵蝕，盤祖殘留意志化作擎天之碑，頂天立地，支撐住了盤城萬世根基。而我盤氏歷代先祖，繼承盤祖之遺志，守盤城萬世無憂。」
盤辰掃視全場，目光最終定格在了那數以萬計的石碑之上。
「這些碑，幾乎每一塊，都是歷代先祖們親手為自己刻下的。在踏上那片戰場之前，他們就沒有想過會或者回來。也正是因為歷代先祖的前赴後繼。一代又一代，一年又一年。混沌中的戰火，才始終被拒在了盤城之外。」
第四百八十五章 我為什麼要幫你們
盤氏先祖們並沒有躺進棺材裡，而是都上了戰場。
這個消息，著實有些出人意料，細想來卻又在情理之中。
曾經的盤祖那般極盡輝煌，而在盤祖身隕後，自然回留下許許多多的敵人。
而如今的盤氏一族從未遭遇過敵人的騷擾，甚至整個大路上也沒有聽說過因敵人尋仇而發生過外敵入侵的浩劫。
細想來，自然能夠想到，肯定有一股力量在暗中守護這一切，才能讓如今的盤城億萬生靈免於戰火的侵襲。
得知這一消息後，在場的盤氏族人們一個個不僅握緊了拳頭，恨不得衝上戰場，與先祖們一同殺敵。
只是……
很快，他們就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盤氏傳承一萬三千九百六十八代，每一代的盤氏族人自然不可能只是三三兩兩那般凋零。
事實山，包括直系和旁系在內的所有盤氏族人加起來，每一代也不會少於一百之數。
所有，歷代以來，盤氏族人加起來應當有百萬之巨甚至更多。
可是，禁地之中的石碑，卻連十萬都不到，那麼……其他的盤氏族人呢？
大家都知道，唯有歷代家住和天資出眾對家族做出過傑出貢獻的能夠葬入禁地。
而如今，禁地之中無屍骨，他們以為已經躺進棺材裡的先祖們都上了戰場，甚至有些人可能從太古時代至今一直都還支撐在戰場的前線。
那麼……其他人呢？
那些沒有進入禁地的先輩們，又去了哪裡？
這個疑惑只是在心中一轉，眾人就想到了答案。
事實上，答案大家都早已經知道，只是有了眼前的一幕後，所有人都不願意相信那些沒有進入禁地的先輩們，是真的已經躺進了棺材裡。
可是……有很多人，是他們親眼看著，甚至親手放到棺材裡，親自釘上的棺材板啊。
這些……又怎麼可能瞞得過他們的眼睛？
但是……
「為什麼？」
只剩下一隻手臂的六長老雙眼直直的看著盤辰，眼中滿是不甘。
「為什麼，同為盤氏族人，一部分族人能夠咱短短几十年的時間裡成長到有資格進入那片戰場的資格，而更多的人卻蹉跎一生，死後被釘在棺材裡？」
他知道，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在不久的將來，也會成為被釘在棺材中的一員。
他……不甘。
盤辰看著六長老，他讀懂了他心裡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