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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主持正說著,就見他身後的大殿裡走出來兩個道士,倆道士一人一頭抬著一張長桌,「勞駕,讓一下。」
老主持條件反射的挪了半個身子讓倆道士把東西抬出去,這才轉過頭再次淚眼汪汪的看著唐三葬。
唐三葬:「……都被吃成這樣了,沒錢了你直接跟那些人說,他們還會賴著不走?」
老主持:「……」
「那個,咱不是觀音禪院嗎?代表的不是觀音菩薩的臉面嗎?沒錢了這件事,怎麼能往外說的……是吧?」
唐三葬:「……」
他算是明白了,合著這觀音禪院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完全是這和尚打腫臉充胖子的原因。
不過……
「這剛剛抬桌子的道士是怎麼回事?」
唐三葬指了指轉進另一間小院裡的倆道士,老主持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那個,寺里不是揭不開鍋了嗎,今天早晨老衲把這最後的一間大殿……」
唐三葬:「……也賣了?」
「沒有!」
老主持搖搖頭,唐三葬剛鬆了一口氣,就聽老主持接著道,「賣了一半,還有半間是自己的。」
唐三葬:「……」
MMP,主持當到你這份上,也是史無前例了。
「罷了,既然貧僧已經來了,這觀音禪院的困境,自然要想辦法為你們解決了。畢竟貧僧和觀音那是什麼關係?那是過命的交情(見了面他絕對不介意打死貧僧),他的禪院,貧僧總不能見死不救。」
說著,唐三葬晃了晃自己身上的袈裟,「看見沒,這件、錦斕袈裟,就是觀音送給貧僧的。就這一件袈裟,你這觀音禪院,夠買下幾十個的了。」
大聖:「……」
白龍姐姐:「……」
白馬鄙視的打了個響鼻。
人家都這麼慘了,你個混蛋還想著禍害人家。
不過有句話說得好,叫做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當唐三葬這麼一說,老主持也看到了唐三葬身上的袈裟的不凡。
以他曾經富的讓皇帝看了他的家產都自慚形穢的身家,自然能夠認得出這件袈裟有多寶貴。
就像唐三葬說的那樣,以他以前的財富來算,就算傾盡家產幾十次換這一件袈裟,他都原因為之。
「這……這錦斕袈裟,當真是觀音菩薩送於聖僧的?」
唐三葬下巴微微揚起,「自然。」
唐三葬表現的越是傲氣,老主持就越是信服。
「那個……這個……聖僧……老衲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唐三葬瞥老主持一眼,「什麼話?」
老主持面上有些許羞紅,「老衲有個不情之請,不知該不該開口。」
唐三葬眨眨眼,一臉真誠的看著老主持。
「既然是不情之請,那就別開口了。」
老主持:「……」你特麼……導演,這根老衲拿到的劇本不一樣啊!這沒法往後演啊!
好在,老主持的臉皮也是幾百年摸爬滾打出來的,厚度不比唐三葬差。
「哦,既然如此,那老衲就說了。」
老主持一隻手抓住唐三葬錦斕袈裟的一角,「老衲侍奉觀音菩薩二百餘年,為菩薩搭理這禪院矜矜業業,如今見到菩薩欽賜之物,想要借去一晚,放在懷中細細觀察,好叫老衲能夠體會到菩薩的佛光,還望長老成全。」
見識到了唐三葬是一個怎樣的選手之後,老主持連客套話都不說了。
不問你行不行,直接就讓你成全自己多年來的心愿,絕了你再來一次像那個「不情之請就別開口了『之類的套路。
然而……
他還是低估了唐三葬的套路,「成全?老主持你睜開眼仔細看看,貧僧有不是佛,哪來的實現別人心愿的高尚情懷?」
「啥?聖僧你說你同意了?謝謝聖僧,聖僧果然慈悲。」
說著,老主持直接扒唐三葬的錦斕袈裟,拔下來一把抱在懷裡就不鬆手了。
大聖:「……」這特麼到底是兩個什麼樣的選手?真不愧是佛門教導出來的。
唐三葬:「……」完蛋,這次是真遇到對手了!
眼見老主持緊緊抱住自己的錦斕袈裟就不鬆手了,唐三葬張了張嘴,想到自己是要燒了人間的觀音禪院的,終是沒狠下心去搶回來。
「唉,罷了,就借給老主持一晚吧。」
老主持聞言大喜,對著唐三葬千恩萬謝。
也不提讓唐三葬幫著解決禪院當前麻煩的事了,更是當場安排僅剩的幾個小和尚給唐三葬師徒準備大餐。
沒錯,真正的大餐,在那只有半間使用權的大殿裡,光素宴就擺了三桌四十多道,賣大殿賣出去的錢直接就花了超過一半。
不過老主持不在乎,有著錦斕袈裟在手,莫說半間觀音禪院,就算把這整座山建滿屋舍,也不過是動動嘴的事情。
吃飽喝足之後,唐三葬和大聖就在那大殿之中放的床鋪上歇息。
殿外,已經入夜,老主持和幾個弟子湊在一起,縮在院子裡臨時搭建的小木屋中,全然沒有半點睡意。
「唉!」
終於,當老主持第一百七十六次捧著袈裟無奈嘆息的時候,最得他寵愛的七十三弟子領會到了他的意圖。
「師父,雖說這袈裟是那唐僧的,明日還要還給他。但如果那唐僧今夜遭遇了什麼不測,這袈裟不就成了無主之物,落到師父手中,那就是寶物有德者居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