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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並不是他膝蓋被壓彎了,實際上這無邊混沌尋不到邊界,他整個人都站在虛無之中,又何來被壓彎一說?
只是對方想讓讓跪了,他自然而然的也就跪了。
修行越到了後期越難提升,也因此到了後期每一個境界之間的跨度幾乎都是不可以道理計的。
修行的前期還可能有些天才能夠越級挑戰,甚至越兩級、越三級的也不是沒有。
但到了後面,隨著修為境界的越來越高,想要跨越一個小境界取勝都難上加難。
也因此,哪怕只是一個小境界之間的差距,帶來的都是幾乎完全碾壓的實力對比。
更何況……他感覺他和身後之人之間的差距,似乎還不只是一個小境界之間的差距那般簡單。
對方想讓他跪,他就跪了。
就是這麼簡單,不講任何的道理。
然而,明明已經跪了,肩上的那隻手卻沒有半點停下施壓的意思。
一邊肩膀已經被壓彎,身體已經不堪重負,處在了崩潰的邊緣。
生死之間,寒淵之主才想起來……自己如果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是不是有些太怨了?
一念至此,頑強的求生欲讓寒淵之主衝破了那種壓制帶來的束縛,再也不顧形象的叫喊了起來。
「等……等一下。」
肩上的手,並沒有如他所言的等一下,身體的崩潰依然在繼續。
「冤枉啊!我真的冤枉啊!」
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似乎給了他辯解的機會。
感受到這一點,寒淵之主哪裡還敢有半點的猶豫。
「冤枉啊,我真的是冤枉的。」
肩上的那隻手……再一次加重了力道。
似乎……他做了一件蠢事,錯失了一次活命的機會。
曾經有一個人,姑且以A稱之。
A被劫匪綁架關在了一個近乎完全封閉的空間之中。
趁著劫匪外出,他磨斷了身上的繩子,搜尋了整個空間,很幸運的找到了一個壞掉的對講機。
更幸運的是,他是電子科技方面的行家,依靠著有限的資源將這對講機給修好了。
更更幸運的是,他連上了附近的一部對講機的頻道。
更更更加幸運的是,那一部對講機的主人接收到了他的信號,和他連線展開了通話。
A:「喂喂喂,能聽得到嗎?」
B:「哥們,你這跑錯頻道了吧?」
A:「不是,兄弟你別掛啊,你聽我說,我是XXX,我現在被劫匪綁架了,他們是一棒窮凶極惡的匪徒,拿了錢很可能會撕票,我需要你的幫助。」
B:「你是XXX?別逗了,我還是XXX呢,小朋友,家裡大人不在家拿著對講機尋開心是吧?」
A:「不是,你聽我說,我真的是XXX,我真的被劫匪綁架了,你一定要幫幫我。」
B:「好,你不是說你是XXX嗎,你能證明你是XXX,我就相信你幫你報警。」
A:「哥們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是XXX,真的,我被綁架了,你……」
「嘟!嘟!嘟!」
「咔嚓!」
開門聲響起,綁匪外出歸來,看到A手中的對講機。
「嘭!」
槍聲過後,A卒。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很多時候活命的機會只有一次,有時候在機會面前,你沒有認真的去抓住,很可能就真的永遠的錯過了。
這個故事還告訴我們……在生死關頭,廢話這種東西,很可能是會要了你的姓名的。
此時此刻,寒淵之主就很好的詮釋了這一個真理。
抓住他的那隻手的主人在他喊冤枉之後停了一瞬,明顯是給他陳述的機會,結果他不抓住機會,反而告訴人家自己冤枉,自己真的很冤枉。
嘖……
給了你說出自己哪裡冤枉的機會,你告訴我你冤枉,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哪裡冤枉?
既然不覺得你冤枉。
那麼……你還是去死好了。
「刺啦~」
身體撕裂的聲音響起,寒淵之主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身上出現道道裂紋,似乎隨時可能在下一刻爆體而亡,化作一團血霧。
「別,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開天斧和造化珠是無主之物,我不知道新的盤祖已經出現了啊。我……我剛剛不是也沒對盤祖動手嗎?而且從始至終我也沒想過要了盤祖的姓名,雖然裝了個逼,但我罪不至死啊!」
錯過了一次求生的機會,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寒淵之主終於迸發出了最大的求生本能,一口氣說出了自己所有的心裡話。
手上的力量,停頓了下來。
寒淵之主的身體,瀕臨徹底爆開的邊緣。
一雙平靜的眼眸透過虛空,看向了古鎮之中的古玄。
「你怎麼說?」
古玄猶豫了片刻,想了想這貨雖然在自己面前裝逼,但也確實是裝了逼就準備跑的,只是自己沒讓他跑了。
所以……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那雙眸子仍舊沒有從古玄的身上挪開,等待著他後面的話語。
此時,開天斧又跳了出來。
「哈,還用考慮什麼,什麼寒淵之主,我看是喊冤之主吧?冤枉,我冤枉!嘖嘖嘖~」
一張嘴就直接開嘲諷,嘲諷過後開天斧似乎還覺得不解氣,「不過既然已經被打成狗了,就留這個喊冤之主一命吧。但這貨這麼能裝逼,只是打成狗不解氣啊。我覺得得讓丫的跪下叫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