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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葬低頭。
「貧僧唐三葬,葬天葬地葬蒼生的唐三葬,吃了貧僧的肉可以長生不老的唐三葬。金蟬子轉世,十世輪迴的唐三葬。世人知貧僧輪迴十世,十世修行。卻不知這取經之路,貧僧已經走過了九次,九次都折在途中……」
唐三葬沒有繼續往下說,但無論是大聖二師兄、還是覺得迷之荒唐的沙悟淨,都已然明白了唐三葬的意思。
十世輪迴,走過了九次,九次折在了途中。
再看沙僧脖子上掛著的九個骷髏頭,這要是再聯想不到一些什麼,那真就是二師兄轉世,還忘了帶腦子了。
「我……師父要打要罰,儘管動手吧。」
知道自己剛進公司就徹底得罪了董事長,還是那種生生世世的夙仇的那種,沙僧對於自己的前途已經不抱希望了。
本來在這流沙河中每天七劍穿心就已經生不如死了。
西天取經也是沒有資格反抗不得已而為之。
現在如果唐三葬要清算,能夠死在唐三葬的手中,似乎也是一種解脫。
至少,不用在淪為別人的棋子,沒有半點掌握自己命運的資格。
見沙僧這麼光棍,唐三葬面上不顯半點情緒,冷冷的看了沙僧一眼,右手一晃,手中二百米的大刀變成了正常的大小。
眼見唐三葬收回了給大刀上加持的法天象地神通,二師兄心中剛剛誇了一句自家師父心胸竟然如此寬廣。
下一刻,只見兩道寒芒閃過。
刷!
一刀落下,從沙僧的左肩直接劈到右腹,血呼啦的大口子裂開,露出一顆鮮紅跳動的心臟。
第二道刀光緊隨其後,白光過處,一顆心臟已然從胸腔切除,落在地上,還在撲通撲通的跳著。
唐三葬左手凌空虛畫,幾點甘玲落下,沙僧胸前那半米長的口子在甘霖落下的下一刻就重新閉合,只是少了一個滾燙跳動的心。
眼見自己的心臟被割下,沙僧卻沒有感覺到半點的疼痛。
遭此番待遇,他按理說應該恨、至少應該有怨有怒。
人之為人,有七情六慾,七情之下,哪怕明知自己有錯,哪怕明知自己罪有應得,但當真的眼睜睜看著別人把自己的心臟挖出,也難免會有怨有恨。
只是,明明感覺自己應該去恨、應該去怨、應該去怒,但看著自己落在地上還在跳動的心臟,沙僧卻發現自己心中生不出半點的恨意。
是了。
自己的心都沒有了,又哪裡會有什麼恨與怨?
目光未在那跳動的鮮紅心臟上有半點停留,唐三葬手中長刀又是連連揮下。
一刀落下,沙僧的腦殼被劈成兩半,白光再過處,與大腦相連的所有經絡血管盡數斷開,整個大腦被完好的從顱中取出。
眼睜睜看著唐三葬手一揮,那跳動的心臟和大腦消失不見,沙僧抬起頭,看著唐三葬時……眼中帶著幾分迷茫。
「師父,您不殺我了?」
唐三葬出手幫沙僧恢復了頭上的傷勢,沙僧跪在地上,一臉的呆萌。
「此去西天九萬里,就當償還你欠下的因果吧。」
唐三葬面上冰雪化開,手中大刀重新變作毫毛落到大聖頭頂。
「哦!」
沙僧點點頭,只覺自己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又說不清自己究竟有哪裡變得不一樣了。
只是……
無思無想、無悲無喜、無怨無恨,很奇怪,又不覺自己有半點的奇怪。
唐三葬收了刀,抬手拍拍沙僧的腦袋,示意他可以起來了。
唐三葬手剛剛收回,遠遠地就聽到天空中響起一聲高呼。
「聖僧!聖僧手下留情!」
聲音傳來之時,唐三葬已經收回了手,沙僧也已經站起了身。
師徒四人齊齊抬頭向天上望去,就見木吒站在雲層之上,正一臉尷尬的看著自己師徒。
「原來是觀音座下惠岸行者,不知行者找貧僧有何貴幹?」
唐三葬看著木吒,悠悠的問道。
不知怎的,唐三葬的語氣明明沒有半點的陰冷,木吒卻有種如墜冰窟的錯覺,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MMP的,這和尚看似人畜無害,但他可是知道這隻和尚有多兇殘。
在從南海趕來之前,他可是剛剛收到消息,浮屠山的烏巢禪師,佛門的大日如來,在這幾個和尚路過了一次浮屠山之後,就不知所蹤,從三界蒸發了。
鬼知道他們究竟對老禪師做了些什麼。
現在整個佛門還在議論此事,諸多菩薩羅漢都在尋著禪師的線索。
雖然沒人相信唐三葬師徒三人能夠傷的了烏巢禪師,更不覺得他們有能夠讓烏巢禪師人間蒸發,屍骨無存的能力。
但佛祖親自下的佛旨,如果真確定唐三葬等人與大日如來的失蹤有什麼直接關係的話,待取經之後,定要問罪不赦。
什麼?為什麼不現在問罪?
呵呵,你傻還是佛祖傻,現在問罪,誰去取經?
是取經之後佛門大興重要,還是一個不管事的妖族插進來的大日如來重要?
對上唐三葬的目光,木吒心裡發寒,又不願墜了自己南海珞珈山的名頭。
臉上擠出幾分笑容,指了指地上的沙悟淨。
「這流沙精名為沙悟淨,乃是菩薩為聖僧提前收服的徒弟,保聖僧你西天取經的。菩薩怕這沙悟淨不識聖僧身份,惡了聖僧師徒,特派小僧來說明,以免傷了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