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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國公的長子?那不就是曾經的長安街頭小霸王,外號一言不合就開打的程處默?
百姓們頓時有些發呆,大理寺那四個衙役也倒抽了一口冷氣。
乖乖隆地咚,這位爺不是出關去了東北麼,啥時候突然回來的?想到程處默當年往事,幾個人頭皮一陣發麻。
程家人可是出了名的不講理,他們幾個雖然在大理寺的當差,但是程處默一旦犯渾未必就不敢打。
幾個衙役心頭亂跳,不經意又看到另外一位車夫,嘶,頓時又倒抽一口冷氣。
好傢夥,這位爺也是個猛人。
曾經的百騎司首領李沖,以前官至四品大員,而且還獲封縣侯爵位。聽說這位爺是個出了名的兵痞,眼裡只有陛下娘娘和涇陽侯三人,除此誰也不尿,連衛國公李靖都被他拿著神器威脅過。
「程小公爺,李沖侯爺,您二位怎麼突然造訪大理寺,要不要小人去稟告寺卿大人?」
不愧是大理寺當差的衙役,這話說的很有學問,首先彬彬有禮示敵以弱,其次暗中警告對面兩人,我們可是有後台的衙役,希望你們不到犯渾打人。
程處默當然不會打人,長安小霸王乃是早年之事,自從跟著韓躍結拜以後,他慢慢已經沉穩了許多。
尤其今天過來,還有大事要辦。
「煩請四位通報一聲吧,我們還真要見裴寺卿。」程處默微微一拱手,舉止透著得體,語氣卻有些消沉。
對面四個衙役微微一怔。
這是程處默?當初的長安小霸王?
似乎有些不像啊!
「莫非是新套路,故意來搞事?」一個衙役目光閃動,小心翼翼試探道:「小公爺,不知您有何事要見裴寺卿?他老人家掌管大理寺,一般的小事可沒心思理會啊……」
這話是在暗暗告誡程處默,你可不要來逗逼搞事,裴矩大人你惹不起。
程處默看他一眼,淡淡道:「爾等放心,這次確有要事,我們乃是奉命押送幾個人過來,要把她們投進大理寺的天牢。」
「原來是送犯人……!」幾個衙役長舒一口氣,目光下意識看向馬車。
能打入天牢的都是重犯,這輩子幾乎沒有出頭之日,衙役們的語氣不知不覺就變得高冷一些,其中一人略微有些裝逼,施施然道:「不知兩位爺押送的是什麼犯人吶?需不需要小人先去取幾幅枷鎖給帶上?」
「你說什麼?給犯人戴枷鎖?」程處默眉頭一豎,李沖冷哼一聲,兩人心裡本就窩著火,抬手便要打人。
便在這時,馬車門帘忽然一抄,裡面慢慢走出四個少女。雖是少女,卻都盤著頭髮,顯然已是結了婚的婦子。
領頭一個女子相貌略微普通,後面三個卻不同,堪稱國色天香也不為過。
幾個衙役有些發呆,心中隱隱生出一股不妙之感。
這種風華絕代的女子,怎麼看也不像是犯人,尤其那個一臉英氣的女人,貌似是羅家出了名的女將軍。
只見領頭的女子屈膝一禮,聲音柔柔道:「涇陽侯正妻田豆豆謹受相公之命,攜帶平妻羅靜兒,平妻唐瑤,平妻韓笑,共有犯婦四人,特此前來投案。勞煩幾位大人拿來枷鎖,我們可以帶上。」
噗通——
一聲脆響,那個裝逼的衙役瞬間就跪了。
俺滴老娘,這是要塌天啊!
涇陽侯的妻子來投案,這種事怎麼被咱碰上了?我還吹牛要拿枷鎖鎖她們,這不是找死麼……
他猛然提起手掌,對著自己狠狠抽了一個嘴巴子。
哄哄——
遠處響起一陣譁然,那些圍觀的老百姓滿臉驚愕,面面相覷道:「我沒聽錯吧?這幾個女子是涇陽侯的妻子?她們要來投案?」
韓躍雖然出關而去,但是他在長安的名頭卻更加響了,當初那個爛泥出身的混混,如今已成了百姓心中神一般的存在。
涇陽侯的妻子來投案,憑什麼啊,難道犯了啥大錯不成,非得要來大理寺,還自求要進天牢……
這話,那幾個頭皮發麻的衙役也想問。
……
……
一番風雲長安動,挑動門閥朝堂驚。
大事件,果然是大事件。
涇陽侯之妻羅靜兒偷盜兵符私調大軍,事後千里迢迢投案自首,與其同來者還有正妻田豆豆,平妻唐瑤,平妻韓笑。
除了最後一個平妻回歸新羅,涇陽侯的家眷差點被一鍋端。
帝都沒有秘密,長安藏不住消息,短短半日時間,無數目光匯聚大理寺而來,無數有心人開始上躥下跳。
太子東宮——
砰!
李承乾重重一拳砸在桌子上,語帶顫抖道:「孤王剛才沒有聽清楚,你再說一遍,那韓躍之妻真的偷盜虎符?」
下面跪著的人連連點頭,鄭重道:「太子殿下沒有聽錯,羅靜兒確實偷了虎符,如今她們四個女子已經被押進大理寺,聽說是裴矩大人親自出面辦理的手續!」
「哈哈哈,好得很,此乃天助我也!」李承乾仰天長笑,目光射出濃濃殺機……
太原王氏後院。
王珪手撫長須,沉吟道:「今次之事,可順勢而為,廣聚世家之力在朝堂上發威,一舉將涇陽侯拿下,即使弄他不死,也要把他打入塵埃,讓其再無出頭之日……」
魏王府邸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