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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個殺神齊聚寶庫,別說是趙靈運十個人,就是再來十個二十個也不夠砍殺。尤其尉遲寶琳還不講究單打獨鬥,他居高臨下強弓硬射,轉眼之間就幹掉了八人。
眼見下一個目標就是控人花,田二狗忽然悄然轉頭,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之色。
此時活著的也只剩下趙靈運和控人花,尉遲寶琳忽然硬弓一停,他轉頭看了一眼田二狗,忽然發出一聲輕嘆,把硬弓緩緩跨到背上。
下面兩人對視一眼,趙靈運吞了口唾沫,控人花卻迸發求生渴望,仰頭對著田二狗大聲喊道:「相公,求求你放過我。這一個月來我細心伺候你,除了騙取寶庫信息並未多做壞事,我從未想過要傷害你啊……」
田二狗扭頭不願看她,心中天人交戰,依稀有些不舍。
他早年是個混混浪蕩兒,這幾年跟著韓躍做事,早已把身上的惡習改掉。其實當日趙靈運藉口接近他,田二狗立即便察覺此人別有居心,他隱忍不發裝傻充愣,就是要看看對方想幹什麼。
果不其然,對方用了控人花施展美人計。
雖然是想套取機密,但是這一個月來控人花確實溫情似水,在床上細心伺候於他,讓田二狗享受了大爺一般的待遇。
「田兄弟,趙靈運不可放過,這控人花我們可以給你個面子!」尉遲寶琳忽然開口出聲,一臉無所謂道:「是殺是留但憑你決定,若是想殺也就一道利箭的功夫,若是想留你可得想好該怎麼處置,畢竟他們心懷噁心,打得主意是侯爺寶庫……」
田二狗畢竟是田豆豆的堂兄,雖然現在身份不高,但是如果韓躍將來做了皇帝,田二狗可就和長孫無忌一個級別的人物,尉遲寶琳和李風華都想賣他一個面子,讓田二狗自己決定是殺是留。
至於劉黑石則無所謂,這貨眼中只有主公,其餘找茬的都該砸碎卵蛋,如果是女人的話,劉黑石不屑動手。
下面控人花見到事情有所轉機,連忙又高聲祈求,哭泣道:「相公,求你給兩位將軍說說情,讓他們留我一命。奴家從小被佛門擄掠,日日鞭笞抽打,逼迫我學習控人之術。此次偷到涇陽侯寶庫並非我的本意,我只是個弱女子,我無法反抗啊……」
田二狗心中天人交戰,忽然眼神一冷,憤怒道:「你沒法反抗,難道不能偷偷告訴我麼?我就不信咱倆歡好之時旁邊也有人監視,如果你能趁那個時機偷偷向我道明來歷,那麼今夜你就不是佛門控人花,乃是我們屬於這一方的戰友。」
這話說的很明白,你提前告訴我那就是朋友。你隱瞞不說我自己查出來,那就是敵人。
是友是敵,不過一念之差,控人花慘笑一聲,喃喃道:「奴家不敢,奴家不敢啊,相公,咱倆歡好之時,暗中確實有人監視……」
田二狗一怔,他轉頭看了一眼尉遲寶琳和李風華。如果控人花一直被人監視,那還真有饒她一命的資格。
下面趙靈運眼神一狠,突然哈哈大笑道:「這種謊話你們也信?田二狗你聽著,這控人花和你上床之時我從未監視,她分明是在撒謊,目的就是要套取寶庫信息……啊哈哈哈,你還不知道吧,我們進入寶庫之時她曾提出要求,這女人貪心無比,她想分潤兩成寶物。」
田二狗的臉色緩緩陰沉下去。
控人花俏臉煞白,急切解釋道:「相公你不要聽他挑撥,他是想害死我。」
「夠了!」田二狗忽然暴喝一聲,滿臉憤怒道:「就算你被監視不能告密,但你今夜竟想分潤財寶,只此一念你就該殺。」
他猛然轉頭不再看控人花,口中喃喃道:「我妹夫苦心經營多年,他的寶庫看似富甲天下,但是他養育百姓的壓力更大,幾百萬人張著嘴嗷嗷等他養育,你知道每天要花出去多少錢麼?」
他說到這裡忽然不願再說,緩緩閉上眼睛,輕聲對尉遲寶琳道:「將軍動手吧,給我一個面子,讓她走的迅速一點,臨死不要受罪!」
尉遲寶琳點了點頭,鄭重道:「田兄弟放心,本將保證一箭斃命,不會讓她感到痛苦。」
控人花大驚失色,不斷祈求道:「相公,求你饒了我,求你饒了我啊……」
「想動寶庫,你就該死!」田二狗冷冷一聲,拒絕了控人花的要求。
他眼角似乎有些濕潤,閉著眼睛喃喃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妹夫平日連肉都不捨得吃,他出門很少帶錢,對人解釋總是說不喜歡帶錢,其實只有我們親信才知道,他生性喜愛花錢喜愛逛街,但是為了節省開支,他連自己花錢逛街的欲望都克制住了……」
「就是這樣一個侯爺,雖然富可敵國,但是為了百姓卻節衣縮食,他的寶庫你也想動,你自己說說該不該死?」
控人花一臉蒼白,慘然道:「原來富甲天下的涇陽侯過得並不好,連肉都捨不得吃,如今瀋陽城百姓每天都可以吃肉……」
她猛然抬頭,語氣變得極其溫柔,一臉從容撲死之色,輕聲道:「相公,奴家自知該死,不過你能不能繞我九個月,我想多活幾天。」
田二狗一怔,隨即冷哼道:「罪大惡極,還想拖延,此舉更加該死,尉遲將軍別等了,請你送這女人上路吧。她敢打侯爺寶庫的主意,這就是該死。」
他說完此話緩緩閉上眼睛,心中雖然有些不舍,但卻咬牙將不舍按下。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下面的女子畢竟跟他同床共枕一個多月,其實已有夫妻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