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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妃目光微閃,忽然湊到近前道:「姐姐,要恭喜您了呢。」她這話說的模稜兩可,長孫卻知道她意指為何,皇后淡然一笑,幽幽道:「孩子長大了!」語氣很是有些不舍。
楊妃咯咯輕笑,低聲道:「姐姐,您以後該享福了。」
有些話她以前不敢多說,但是現在李恪拜在韓躍門下,她和長孫的關係也近了一層,姐妹之間幾乎無話不談。
兩人還想再說會話,兕子忽然不樂意了,小傢伙在長孫懷裡亂扭亂動,大叫道:「母后,我要去看大猴猴,我要去參加宴會,我要去吃好東西。」
「好好好!」長孫失笑出聲,寵溺地颳了刮兕子的鼻樑,轉頭對韓躍道:「還不過來,抱著你妹妹!」
這話簡直是冠冕堂皇在宣稱什麼,周圍貴婦都是一驚,不遠處盧隱之正在和韓躍說話,聞言瞳孔一縮,隨即臉上一陣狂喜。
「原來家族中暗探所報之事,竟然是真的。」盧隱之激動的雙手都在發抖,再看韓躍之時,臉上不自覺便帶上了三分禁忌。
「涇陽侯今年十七歲,雖然他還未及冠,但卻比李承乾大了四歲,如果,如果……」盧隱之越想越激動,由於心情亢奮,手捋鬍鬚揪下一縷猶自未知。
周圍那些貴婦也是一臉震驚,相互之間暗暗對視,其中夔國公劉宏基的夫人是後來扶正,她對貴族圈子的事情還有些不太明白,拉著一個交好的貴婦詢問道:「姐姐,剛才娘娘說話是啥意思啊?」
這種事誰敢給她明說,那貴婦拍了拍她的手背,又捏了捏她的手掌,壓低聲音道:「妹子,你自己悟去吧。」
葵國公夫人滿臉疑惑,皺著眉頭陷入苦思。也虧得這女人聰明,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竟然被她隱隱猜到了答案。
「天哪,姐姐剛才那個暗示,分明是在說手心手背都是肉。皇后娘娘讓涇陽侯抱著兕子,卻說成是過來抱著你妹妹,娘娘肯定不會有語病,那麼……」她雙手緊緊捂住嘴巴,生怕自己震驚之下會將這個猜測說出來。
在場眾人非富即貴,能夠躋身上層社會,幾乎沒有一個人是傻子,大家都在隱隱猜測答案。
唯獨韓躍對此事糊裡糊塗,他還記著當初李世民那個解釋,皇后是把他當做了那個夭折的孩子看待。
這個誤會很微妙,眾人皆知,韓躍獨醉。他幾步走到長孫面前,伸手接過小兕子,微笑道:「皇后娘娘,塞外風大,夜間天涼,咱們趕緊進院吧。」
他這話原本是恭敬之語,偏偏落在周圍人眼中卻不那麼看,夔國公夫人捂嘴偷笑,心中暗道:「看看,果然是親兒子,知道孝順娘親呢。」
長孫意味深長的看了看眾人,忽然慵懶的伸個懶腰,悠悠道:「今天真是虧了你,不但送上三件禮物,而且還要準備宴會。不過你是兕子最喜歡的大哥哥,本宮就不感謝你了。」
韓躍摸了摸腦袋,笑道:「臣給小公主慶生乃是發自內心,怎能貪圖娘娘的感謝。」
他說到這裡,忽然感到睏倦襲來,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苦笑道:「臣這毛病是好不了啦,總是犯困。」
說話之間,上眼皮直和下眼皮打架。
長孫關切道:「每天睡那麼多覺,還是不行嗎?」
韓躍緩緩點頭,有些煩悶道:「完全不行!明明很困,躺下卻睡不著,腦海里總是出現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身體裡也有一股力量在不斷變強。」
「會不會是練功出了岔子?」楊妃忽然在旁邊插了一句,她皺眉道:「當年我還小,曾經跟著父皇進過一次寶庫,父皇說那武功很難練,古往今來練成的不多。」
她這話一出,長孫滿臉緊張,韓躍連忙解釋道:「不是練功的問題!」他看了一眼四周,忽然壓低聲音道:「娘娘,就在今天早上,臣一覺醒來,忽然發現自己衝破第十九層了……」
長孫和楊妃登時一怔。
前不久才剛十八層,睡一覺就變成十九層?
「你現在內力到什麼地步了?」長孫忽然開口,她最關心這個。
韓躍搔了搔腦門,遲疑道:「臣不太確定,不過一拳砸碎巨石應該沒問題。」
「那就繼續練!」長孫猛然拍板,鄭重道:「雖然本宮不會讓陛下派你打仗,但是你身有武功總是安全一些。現在互市越來越龐大,說不定就有人會眼紅。」
楊妃也急忙點頭,關切道:「自古至今,身居高位之人總是不乏刺殺。你現在雖然只是侯爺,但是你坐鎮關外互市,遭遇刺殺在所難免……」
她一個「免」字還未說完,猛聽遠處有人大叫道:「不好,有人縱馬衝來,行跡不善!」
長孫和楊妃都是一驚,韓躍眼中一閃,三人都向著喊聲之處看去。
夜色之中,但見一匹快馬狂沖而來,馬上一人身軀並不高大,然而自有一股戰意不斷滋生。
此人還在遠處,忽然發出震天一吼,大喝道:「韓躍何在,我乃突厥四道血刻猛士,欲借你頭顱一用,證我射鵰手威名。」
嘯天狼,殺來了!
第196章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四道血刻猛士,號稱突厥萬人敵,這樣的人物放在戰場之中,都有直衝軍營、斬將奪旗的威力。
嘯天狼胯下的坐騎十分神駿,衝刺如風,宛如一道閃電。這是一匹擁有西域血統的大宛良馬,眨眼間便推進了五十多丈,距離韓躍等人不足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