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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靜兒心中悄然升起一縷危機感。
少女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除了會領兵打仗以外,針織女紅之類完全比不上小豆豆,現在又出現個容貌壓她一頭的突厥女人,她感覺自己很不自信。
「不行,此事說什麼也得問個清楚!」羅靜兒目光微動,忍不住便去看韓躍身後的游游。偏偏游游也不知咋想的,竟然沖她遞過來一個甜甜的笑。羅靜兒只覺得心頭一股無名怒火蹭蹭竄出,猛然一抽馬鞭,策馬疾馳而去。
她連問都懶得問了,只想趕緊回到營地,找小豆豆好好說一說心中的氣憤。
韓躍直愣愣的看著羅靜兒飛馬離去,臉上一陣疑惑之色,百思不得其解。他背後游游偷偷低笑,原本抓著他衣襟的小手,忽然改成了抱住他的腰。
突厥人本就生性豪爽,對男女之事也不似漢人那般扭捏。草原上一向崇拜英雄,經常出現好幾個女人爭搶一個壯碩漢子的事情。游游當初為了幫家人換取彩禮就敢誘惑阿達,現在略施展手段就氣跑了羅靜兒。
這無關陰謀詭計,也不是心機陰沉,事實上游游性格很有些天真爛漫,只不過突厥人歷來如此,女人施手段搶男人乃是天生就會的技能。
她已經感覺到自己遇見的這個男人很是不凡。他只不過是在黑夜裡到雪原上走了一走,結果就有如此多的百姓出來尋他,這樣興師動眾的大陣仗游游還是首次遭遇,她猜測自己遇到的男人肯定是個大英雄。
游游從小就夢想著嫁給英雄,現在終於遇見了目標,以她突厥女人的天性怎能不好好抓住?
想到這裡,她悄悄伸手入懷,緊緊攥住了那張古舊的羊皮卷。
「最厲害的英雄只會享用最出色的女人,游游一定要好好練習羊皮卷上的功夫,這樣才能把他永遠留在身邊。」
她偷偷看了一眼韓躍,俏臉上全是堅韌的神情。
可惜這註定是一個漫長而又艱巨的任務,游游還不知道韓躍並非那種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他不但不會一見鍾情,甚至還有些討厭游游。
世事就是如此離奇,韓躍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第一眼看到游游的時候就心中不喜。這種不喜簡直毫無來由,比之很久前他被羅靜兒用馬撞傷後那種惡感還大。
「你把手給我放開,害怕跌下去抓住衣襟就行,不要抱住我的腰。」他忽然伸手一撥,用力推開了游游環抱在他腰上的小手。
游游微微一怔,她能聽出韓躍語氣里的煩悶,不過仍舊鼓起勇氣道:「我冷!想抱著你取暖。」一邊說著,一邊把小手又湊了過來,先是試探一下,隨即緊緊又抱住了韓躍的腰。
「冷就忍一會,馬上到地方了!」韓躍皺了皺眉頭,想要再次伸手撥開游游,忽然感覺少女渾身打個哆嗦,他心中一嘆,輕哼道:「讓你披我的大衣你不披,現在知道冷了……」嘴上雖然如此說,但卻沒有推開游游的手。
牧羊女偷偷吐了吐舌頭,俏臉上一陣得意。
旁邊幾個百姓看得好笑,相互遞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其中一人低聲嘿笑道:「看見沒,咱家侯爺就是厲害,這麼美如天仙的女人都得倒貼。我估計頡利那狗賊知道了絕對會氣死。」
「活該!突厥可汗又怎樣,咱家侯爺睡他的女人那是看得起他!」
百姓們還是堅持認為這美麗少女是頡利的妃子。
一路無話,互市營地很快到達,小豆豆早已在帳篷處等候,韓躍整晚不回她比任何人都擔心,眼角猶自掛著淚痕,小臉都已經哭花了。
要不是田大叔等人拼命阻攔,小丫頭絕對是第一個出門尋找的人。此時見了韓躍回來,她一路飛跑上來,雙手緊緊抱住韓躍大腿「哇」一聲便哭了出來。
「相公,你嚇死我了,豆豆好擔心你!」
如果要論這世上誰最在乎韓躍,自然是小丫頭無疑,自幼就是童養媳,一路風雨同舟走到今天。貧窮也罷,富貴也罷,豆豆從來沒有半句怨言。相公就是她的天,只要相公在,一切都安好。
這才是最純正的感情,不含有任何雜質在裡邊。
韓躍翻身下馬,他也不顧四周都是人在看著,一把將小豆豆攬在懷裡柔聲道:「相公只不過是隨便走走,看把你嚇成什麼樣子了?趕緊把眼淚擦擦,都哭成小花貓了。」
小豆豆抽噎道:「怎麼是隨便走走?靜兒姐姐說了,那草原上可是有好多惡狼,人家都嚇死了。」
韓躍哈哈大笑,摟著她安慰道:「相公可不怕狼,你知道我很厲害的。如果有狼遇見我,那肯定是它倒霉。」
豆豆微微點頭,她對自家相公有著盲目的自信,不過依然不依道:「就算餓狼害不到相公,草原上的寒風也會凍壞你的。相公,你以後不要再嚇唬我好不好。」
韓躍輕嘆一聲,輕輕捏了捏豆豆的臉。
此時已是深夜,百姓們勞師動眾去尋他,明天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做,韓躍不欲大家太累,揮揮手道:「本侯爺已經回來了,各自都散了吧,回去後該睡覺睡覺,該值夜值夜。明天開工幹活誰要是敢用今晚找我的事當藉口偷懶,小心本侯爺把他腿給打斷!」
眾人轟然一笑,老百姓就是這樣,你越跟他不生分,他越覺得你親切。眾人聽了韓躍的話乖乖離開,不時還回頭看上一兩眼,嘴裡發出嘖嘖的羨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