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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輛馬車刻有蟠龍,一看就是王爵座駕。甲士護衛著馬車很是囂張,竟然一路直接沖向了田家莊。
「速速停車,立刻迴轉……」
如同往常一樣,村邊樹林頓時跳出百騎司戰士,這些戰士已經駐守五年,五年裡頭三年很是清閒,但是最近兩年越來越變得忙碌。
因為總是有人想闖一闖他們駐守的村莊,而且每一個闖入者都是大人物。
以前每次阻攔,闖入者立馬就會停下,但是這一次竟然沒有停車,反而繼續再往村中進發。
鏗琅琅——
百騎司直接抽出武器,厲聲又喝道:「速速停車,否則格殺勿論。」
馬車這才慢慢停下,隨即車帘子慢慢一抄。
車中顯出一個面色桀驁的青年,看模樣最多也就十五歲,雖然年紀不大,但是滿臉陰沉,突然暴喝道:「瞎了你們的狗眼,連本王的車架也敢攔?百騎司乃是皇家的走狗,你們這群走狗竟然攔主人……」
這話罵的極其難聽,在場百騎司無不大怒。
可惜那青年罵完之後忽然降下車簾,陰測測又道:「繼續前行,我看誰敢阻攔。本王是主人,豈能怕家裡的狗?」
護衛馬車的甲士哄然大笑,驅使馬車再次往前。
攔路的百騎司有人忍怒不住,拎著武器就要上前阻攔,可惜他旁邊卻忽然伸出一手將他拉住,拉他之人滿臉無奈的搖了搖頭。
就這一個耽擱功夫,馬車和甲士已經越過眾人進了村。
「將軍,您怎能放人進去?」被拉住的百騎司一臉急怒,焦躁道:「這裡可是田家莊啊,是陛下嚴令不准皇族闖入的禁地。」
「我知道!」拉人的是百騎司一位偏將,聞言滿臉落寞點了點頭。
「知道您還放行?這是違背了陛下命令!」
「不放又能如何?抽刀殺了王爺麼?」偏將一聲輕嘆,喃喃道:「如今不是五年前了,陛下對這裡的重視已經不夠。皇子們都長大了,每個人都有了自己的勢力。偏偏陛下也不知怎麼回事,最近越來越放縱各位王爺……」
說到這裡陡然停嘴,似乎不願意泄露太多。
他忽然負手向前幾步,遙遙眺望著馬車進村的方向,無限苦澀道:「多事之秋啊,帝王在訓練自己的孩子。可惜他們忘記了,大唐今日之繁榮來自何人。想動趙王的遺孤,良心到底何在?」
在場百騎司全都咬了咬牙,每個人臉色都顯得憤怒。
此時那輛馬車一路橫衝進村,驚得無數百姓慌亂躲避,馬車目的很是明確,一路直奔村後小河之畔。
護衛的甲士傲然跟隨,不時還會對村中指指點點,偶爾經過一處輝煌大宅,忍不住全都低聲道:「看到沒有,那就是趙王的天策府,掌控整個大唐足足六萬大鎮,至今仍然游離在朝堂之外,嘖嘖嘖,大勢力啊。」
馬車門帘陡然一掀,那個青年王爺雙眼噴射著濃濃貪婪,大聲道:「這座天策府,總有一天屬於我。只要能掌控大唐六萬大鎮,本王的勢力立馬躋身第一流。爾等追隨與我,將來也能封妻蔭子……」
眾甲士十分興奮,人人顯出貪婪。
「繼續前行,去遺孤小院!」青年戀戀不捨再次看了一眼天策府,這才下令眾人驅趕馬車前行。
於是眾人又往村後而去,漸漸看見了一個孤僻的小院子。
那院落已經加蓋了幾間茅屋,但是遠遠看去仍然顯得清貧。院落旁邊有著十幾畝開墾而出的天地,綠油油的種著一地好莊稼。
青年在車中向外眺望,見此情況忍不住咬了咬牙,惡狠狠道:「掌控天下三分之一財富,竟然枯守在小院裡受苦,何其浪費,何其浪費啊……」
此時才剛日頭出聲,天氣顯得涼爽舒適,那田地里明顯有幾個女子在勞作,雖然粗布拙衣,但卻婀娜多姿。
青年眼中明顯一亮,忽然喝令馬車停止下來。
他自己隨即從馬車跳出,急急道:「把本王的禮物都搬好跟著,再把嘴角的口水都給我擦一擦,我的嫂嫂們生活清貧,所以本王今日特來搭手相幫。」
旁邊一個尖嘴猴腮的幕僚嘿嘿低笑,滿臉猥瑣道:「蜀王殿下真是有心了,整個皇族只有您最善良,嘖嘖嘖,聽聞趙王遺孤個個美色,可惜卻暴殄天日在此守寡。蜀王應該為嫂嫂們分憂解難,讓她們脫離哀思之苦……」
青年哈哈大笑,眉飛色舞道:「汝之此言,甚合吾意。嫂嫂們清苦,都納之,啊哈哈哈,都納之。」
「你這混蛋,我打死你!」就在眾人青年得意直笑之際,猛聽不遠處響起幾聲清脆怒罵,但見一個七八歲小男孩領著幾個小傢伙從草里躥出,拿著石頭狠狠往這邊砸過來。
「敢辱罵我娘,砸死你這個混蛋。」
小孩義憤填膺,石頭呼呼扔來。可惜青年身邊的甲士抽刀一劈,瞬間將飛來的石頭劈開。
雖然石頭被劈開,但是有一塊很小的碎角卻砸到了青年,砸的這下其實一點不疼,但是青年卻陡然臉色猙獰,暴怒道:「小雜種們敢打本王,把他給我抓過來砍了。」
眾甲士一呆,有人忍不住小聲道:「殿下還請留手,這些孩子好像是趙王遺孤。」
「我管他是誰,抓過來殺,誰敢聒噪阻攔,自己給吾滾蛋……」
青年雙目血紅,脾性極其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