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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這下吳雲終於大聲笑了出來,讓這張桌子再次成為了眾人的焦點,“你可真是有幽默的天賦啊!呵呵,什麼叫‘給我請了產假’?還有那個‘周轉不靈’是怎麼一回事?既然周轉不過來了,那你就到銀行貸些好了,憑你陳大官人的面子,那還不是馬到成功。”
“我要是能有這麼大的面子就好嘍。”陳耀陽嘆了口氣道:“現在對於我們來講,和奧運開始就沒多大區別,這一天到晚的考察團,外交團海了去了,凡是和奧運沾邊的。我們那是跑斷了腿的伺候,我這邊的普通翻譯有的一天要出去三四趟,這還是好的。”
“這些天,什麼個高峰論壇啊,貿易協定啊,還有一些個大會小會,這原來的人手就捉襟見肘,現在事多了,人卻少了,你說我能不‘周轉不靈’嗎?”陳耀陽裝出一副可憐相,向吳雲吐著苦水。
“這我能幫你些什麼啊?當翻譯?別逗了,就我一人能幹什麼?而且這活我可沒幹過。”吳雲拿定主意不鬆口,根本不為所動。
“嘿嘿”哪能讓您這留美博士幹這活呢,陳耀陽一臉奸笑的說到:“我是想您人面廣,幫我找找門路。”
吳雲疑惑的看著陳耀陽,問道:“你問我要門路,這不是拿我開心嗎?我這才回來多久,你都沒路子的事情,我還能幫得上什麼忙?”
看到吳雲誤會,陳耀陽連忙解釋道:“不是在中國找,是從美國找。”
吳雲聽的是更糊塗了,“在美國會英文的滿街都是,會中文的可真是鳳毛麟角,我到哪給你找去,更何況,我就不相信偌大一個中國會缺幾個翻譯。”
陳耀陽也是鬱悶非常,只能用“一言難盡”開頭道:“這要會些英文的,現在中國也滿街都是,可我要的是高級翻譯,要同聲翻譯,你知道嗎?而且也不是光要會中文的,會英文和其他語言的也是急缺,哪國都行。”
這下吳雲明白了一些,知道是最近經常報導的各種會議惹的禍,中國借著奧運會即將舉辦,一個勁的邀請各種組織來中國,各方組織也老實不客氣的借用著東道主的各種資源,隨著相互間的頻繁交流,這使得準備不足的組織方措手不及,也逼的陳耀陽一個勁的找外援,聽聽剛說的話就知道了:“哪國都行”,看來,可憐的耀陽同學也快被逼的走投無路了。只是“同聲翻譯”是什麼東西吳雲倒還真不知道。
吳雲心裡可勁的笑著,說道:“你這可真是需求量大啊!準備要多少?你怎麼沒想想派個人到美國招聘去,反正是短期業務,不會沒人來吧?不會是你太吝嗇了吧?”
“日薪800美金還低?我最高開到了1200美金,現在還應者寥寥,你說的那些我都想到了,我這些天也沒幹別的,就找你們這些海龜了,聽說你認識不少記者朋友?讓他們幫你問問,我也不虧待你,每找來一個合格的同聲翻譯就給你5000美金的中介,如果是其他的高級翻譯,也有1000。各種稀缺的語種還能增加,怎麼樣?就拉兄弟一把吧。”陳耀陽淒楚的叫到,順道又拉了拉關係,像吳雲這種又好說話,有有能量的朋友,陳耀陽可是一個都不閒多,就算是幫不上忙,有個普林斯頓的數學教授朋友也很是能顯擺一下的事情,他早就打定了注意要和吳雲拉好關係。
吳雲卻沒聽出陳耀陽套的近乎,那開頭的幾個數字就快把他嚇傻了,因為身份原因,吳雲對數字極其敏感,這個不知所謂的“同聲翻譯”的薪金讓他聽的那是暗自乍舌不已,要知道,耶魯的助理教授平均起薪為四五萬美元,終身教授為八萬上下(哈佛、斯坦福要高得多。不過那是因為那裡生活費用貴得多,不一定是待遇好),醫學院、法學院的教授,也不過能掙到十幾萬或幾十萬美元。自己辛苦打拼一年,這“同時翻譯”幾個月就能賺到,難道說數學還真的沒有前途?
為了掩飾自己的無知,吳雲沒有開口詢問同聲翻譯的具體工作性質,卻也沒敢立即答應陳耀陽,如果真如陳耀陽所說的如此難找的話,不妨等自己好好的的問問再說,再想到老爺子一天嘮叨著找工作,如果翻譯真那麼有“錢“途,自己這個中英法三國外語達人也不妨客串一二。
說完了正事,陳耀陽扯住吳雲一定要去喝酒,吳云為了性命著想則多次勸說,終於說服了他就在這兒喝喝咖啡聊天,卻不料正中圈套,本想說完了事就溜的吳雲是和陳耀陽好好聯絡了一下午的感情,天南海北,四方趣聞,八方逸事,在北京大小衙門混跡良久的陳耀陽隨便拿出幾則趣聞笑話,就將兩人關係拉近了許多,分別時讓吳雲抹了一把冷汗:“幸虧我不是個姑娘,要不現在就得去酒店了。”
正文 第七章 再學習再就業
習習的微風在樹梢間飄蕩,把些許的落葉捲起拋下,起起伏伏、上上下下的挑逗著,戲弄夠了,就一去而不回頭。傍晚的陽光顯示出一絲柔弱,就像世上所有的事物一般,複雜而多變的太陽也在此刻表現出他的溫柔。匆匆忙忙的行人無暇去體會此刻的舒適與安寧,在他們看來,正午的驕陽固然可惡,可此刻的夕陽也不見得有多麼體貼,在北京這座巨大的城市裡,每個人都承受著巨大的壓力,與北京一般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