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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氣說完,信孝連水也不喝一口,喘口氣就道:“我們的要求其實很簡單的,戰爭的責任人要分清,里雅戈是聯盟人,而且是通緝犯,但費格斯先生將她及其族人收入幕僚,並且在我數次申明之後仍然不改其決定,此次戰爭全責應當由費格斯一力承擔。”
說到這裡,町村信孝仿佛火大的動了動身子,盤腿的樣子如同縟窩的母雞,之後又續道:“除了戰爭賠款以外,為了保證和順利接受我在加富爾德權利,我們還希望貴方能夠承諾給予部分路權,首先是承認伊夫至地球的通道由聯盟與加富爾獨享,雖然這是由地球和伊夫星聯合開發的,但吳雲先生仍然願意給予加富爾10%的股份,在此基礎上,從卡羅至索芬的道路屬於加富爾政區的呢也要照此辦理,也就是說股權分配為地球90%,加富爾10%。我們考慮的很清楚了,還句話說,這一點是不需要再談的。想來托斯坎納先生不會反對了。至於說某些不屬於加富爾政府的財產(實際上大部分都不屬於),我們是很為新一屆政府考慮的,首先就是失去帶劍貴族的領地,按照卡羅的規矩,只有帶劍貴族的領地具有世襲權,所以加富爾政府應該很容易作到承諾的,我們也可以找那些在我們陣營的帶劍(其實就是俘虜)勸說。關於那些不願意的帶劍,我們可以首先選擇勸說的方式,出資購買也是自然的。我認為,路權不屬於政府的本來就少,而不屬於的本身其實也應該是屬於政府的,畢竟是公共財產,不過這個並不是吳雲先生的意思,只是我個人的想法,托斯坎納先生可以考慮一下。”
連黛絲也對町村信孝的說法瞠目結舌,這般的胡言亂語竟然也可以宣之於口,她當時還覺得吳雲的條件過分,沒想到這位外相大人竟然稱條件太好,現在看來,確實如此,她拍拍自己腦門,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信孝總算顧的上笑了一下,之後就分秒必爭的道:“關於反政府武裝的問題,我們認為首先是名義的問題,托斯坎納先生很快就要就任新一屆政府的第一順位委員了,您的影響力巨大,政治聲望也足夠,只需要安撫目前的軍事勢力,我相信您是有實力讓整個加富爾政區恢復平靜的,當然,我們也願意在這一點上給予加富爾政府以援助——嗯,這也是我們雙方合作的一項,是地球方面為了體現利益共享的原則而無償提供給加富爾新政府的,為了得到委員會批准,吳雲先生付出了很多努力。”
工作不忘馬屁,這種人才是升級最快的,趙渠升和休斯頓互視一眼,均有佩服之神色,能在兩位他國領導人面前這般無恥的無中生有的拍馬屁,在地球進入聯盟這短暫的歷史中,町村信孝也是第一人了。
說起來,他今天已經創下了很多個第一了。
一刻時間過的很快,其中町村信孝只有時間優雅的喝三次茶而已,而托斯坎納的神色也同樣的精彩。從收到信息開始,他的臉從紅變白,從白變紅,變來變去,遂成青色,後轉為鐵青,顏色逐漸加深,間中有紅色出現,後又逐漸變淺,與綠色摻雜於一體,如一具碩大的聖誕蠟燭。
在起始之初,托斯坎納尚能據理力爭,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所認為的吳雲對加富爾局勢無法控制的構想是如此的荒謬——事隔一天以後,他就從身旁的天訊中得知,太米斯所轄三部分別伏擊了加富爾來援之部大約7個師團,並幾乎全殲,而這7個師團的名稱卻無一例外帶著“稟”字,即是相當於榮耀師團的精華部隊。
耳中聽著翻譯器的翻譯,托斯坎納憤然打碎了桌上的茶杯,不再言語了,隨著局勢的發展,加富爾的抵抗雖然強烈,卻已無法動搖以伊夫為靠背的聯盟橋頭堡,而以政治方式還是以軍事方式決定加富爾亂局,他所能操控的只有合作與不合作,即便如此,他也不能成為其中的決定性因素。
托斯坎納心情立刻變得糟糕起來,面對擺明車馬的訛詐,他也不願再說些什麼,甚至力所能及的討價還價,只是將此交給了耐秦,順便給他了個全權代表的頭銜。
去掉情緒不談,托斯坎納倒也是頗為慶幸的,在卡羅這種地方,這樣的和約雖然不如何光彩,也算不上喪權辱國,丟人大約會有一點,但從政治聲望上來講,若然能夠和吳雲有一個好的說法,降低也是有限,在費格斯等人紛紛喪命的情況下,蒙著眼睛也還過得去。
真正倒霉的應該是加富爾的防務司令之類,還有那些丟掉了領地的帶劍,這樣的事情卡羅每年都會發生,就是加富爾也沒少過,只是原本沒有聯盟的參與而已。真的回憶起來,不穩政權的更替,哪次不是血腥的大清洗?索芬人也沒少摻和進來。
這樣過了兩天,托斯坎納再想起來,只覺得聯盟對卡羅政治的不了解才是不幸中的大幸他們畢竟還擔心撒丁的介入,卻不明白,自己這些加富爾帶劍可能會厭惡聯盟人,卻是更仇恨撒丁人,自己落在了地球手上還能重整旗鼓,謀東山再起,若是被撒丁人來上這麼一下子,加富爾的帶劍能逃過費格斯命運的,能有幾個?
只有這些知根知底的老鄉才會全力的捅刀子,吳雲尚需要加富爾人掌控加富爾,撒丁人卻是巴不得早點將加富爾血洗占領了這裡,過去那些年,這樣的事情也沒少發生過。
耐秦腦中雖也是千頭萬緒,比之託斯坎納還是好上不少,抱著撒丁可能會幹預這最後一根稻草,耐秦吃力的回覆著吳雲,在底線上掙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