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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場一千比一的戰鬥,也可以看成是所有人類對抗一個戰魂的戰鬥。
“你們去吧。記得遇到敵人就退回來。”秦關鄭重吩咐。
先頭部隊出去了,餘下的主力在等著,他們形成一個包圍,等幽冥皇一進來就立即發起攻擊,他們的攻擊不是殺死對方,而是用繩索不顧一切地捆住敵人。雷聲和銀魚都在秦關身邊,他們是精銳中的精銳。手上拿著武器,任務是盡一切能力限制敵人的活動,好讓敢死隊的上前捆綁。
“來了,好快!”隨著銀魚的提醒。先前出去的人在往回跑。
終於又看見幽冥皇了,他現在還是戰魂的形態,揮舞著身上的利爪,帶起大片人類的血肉進來的。如果是和平安逸過久了的文明人,這種場面他們不會習慣,但在這裡的人類看來,並沒有什麼不適應的地方,血腥對他們造不成影響,因為他們是接近野獸的文明形態,唯一要考慮的是對手實力,能不能贏。
秦關立即吩咐:“雷聲和銀魚分成兩隊,銀魚帶人去截住他退路,雷聲帶人正面迎敵,用你們的武器攻擊他,一定要保持攻擊,無論有沒有效果!餘下拿繩索的人跟我一起準備,當雷聲的隊伍有效控制了敵人的行動之後,我們就衝上去困住他,記住,我們今天的戰鬥決定了你們的族人能不能存活下去,不能退縮!”
不需要他動員,這裡的人類每天都和野獸拼搏,強悍的野獸也不能嚇退他們。
其實,在他們面前,幽冥皇和強悍的野獸也沒有太大差別,同樣是個人無法戰勝的,同樣是血淋淋的戰鬥。勇士們都拿好了各自的傢伙,神態也和平常沒有兩樣,打就打,死就死,人類祖先就這麼過來的,在文明層次還沒有那麼豐富的年代,他們並沒有形成那麼多樣的情緒,也沒空去醞釀。
二話不說,銀魚和雷聲就帶人上了,雷聲的戰鬥最先開始,他一馬當先迎上了幽冥皇。
但他的戰鬥並沒有持續多久,幽冥皇的足刃一甩,他就被直接遠遠地彈了出去,長矛斷為兩截,這也沒能給他贏得多大的緩衝餘地,手臂上直接被削下一塊肉來。開玩笑,戰魂前端的兩足是足刃,足刃上布滿了細小的鋸齒,那是碳元素的晶體結構,無比堅硬的物質,哪怕是性能優良的金屬也可以輕易切割。
在很多人類文明發達的地方,他們與幽魂族戰鬥會收穫幽魂族的身軀作為戰利品,堅韌的碳纖維甲殼是優秀材料,而足刃上的晶體也被作為寶石出售。
雷聲不僅受了傷,還被摔得七葷八素。
但他還是幸運的,緊跟著他衝上的另外兩人直接被削成幾截,大塊的血肉和漫天血雨極具視覺衝擊力,拋灑的內臟使血腥味更加濃烈。但這絲毫不能影響人類的勇士,手持原始長矛的人類勇士前仆後繼地上了,但更多的人被幽冥皇撕碎,每一個瞬間都有五六人喪命!
愚蠢的人類,這樣就能對抗我嗎?
幽冥皇覺得這裡的人類太不可理喻了,全部送光也不能造成任何影響,這還只是一階的身體。還是這樣的屠殺有感覺啊,到了高階,一個精神風暴就可以毀滅整個星球的生靈,那多沒意思。
就算是人的身軀,對幽冥皇都有一定的阻滯影響,雖然輕微,但好過沒有。
秦關不能再等了,對拿著繩索的人手一揮:“上!”
斷後路的銀魚看見秦關往後躲,她深深地感到羞恥,接著命令自己率領的人準備加入戰鬥。但他們的任務是不讓幽冥皇退走,只要幽冥皇不跑他們就不能亂動,否則今天的所有人都白死。
銀魚很焦慮,她有些忍不住了。不能像那個男人一樣廢物。
秦關沒敢露面,他現在的精神力場,混到人群里也不會被幽冥皇給辨識出來,實在是和普通人一樣弱。他也不敢露面。如果讓幽冥皇看到自己。那之後的行為無法預測,就現在來說。他還是把眼前人類當食物的,無論再怎麼兇殘,也不會太浪費自己的食物。
所以,當拿著繩索的人類衝過去的時候。幽冥皇就有了一點猶豫。
這麼殺下去真的好嗎?人類是難得的高級生物,得留著慢慢享用,這麼個送死法沒多久人類就消失了,他一下也消化不了,很頭疼的問題。
幽冥皇一猶豫,拿繩索的人類就有了機會近身,畢竟他們拿的不是銳利的武器。幽冥皇並不怎麼在意。肯定是人類沒有足夠的武器了,繩索能起到什麼作用?除非是用高韌度的鋼索來捆綁,那還得很快殺死這個戰魂身體才行,否則鋼索都能馬上被削斷。
人類一個接一個地被幽冥皇切碎。在他面前,人類的血肉堆得像爛泥塘。
但圍攻依然沒有停止。
本來這裡的人類思維就簡單,對血腥也沒有太多感覺,他們甚至能生吃動物,而現在戰鬥到了一定的程度,他們更是麻木了,完全沒有對死亡的恐懼,一個接一個地上。
在他們單純的心思里並不會想太多,後面的秦關卻看得不忍了。
他們一個個的背影都那麼高大,我的祖先就這樣生存下去的嗎?每天廝殺、獲取食物,繁殖,用無數生命換來一個生存的空間,讓後代活在更安逸的環境裡,就得改變這個世界。他們沒有這麼想,卻是這麼做的,他們也沒有資格怕死,想活的人都沒有資格怕死,或者說,考慮是否怕死這個問題太奢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