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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想法本身就是不可思議的。對於人類來說,單獨一個怪物就意味著屠殺,而作為食物飼養的男孩對這一點體會尤為深刻。
天賜回頭看看男孩。似乎發覺了他目光里的迷霧,輕笑道:“記住,人類是宇宙中最偉大的族群,這一點不必謙虛,如果真的做不到這一點,那麼人類就只有滅亡,統治,或者滅亡,兩者只能選一,沒有妥協的可能,這就是智慧種族的碰撞,放心,會有人去證明這一點,不是你就是別人,不是別人,那麼就是我。”
說完,天賜就扛著刀朝怪物沖了過去,這一刻男孩不再害怕,他熱血沸騰。
害怕已經毫無意義,天賜朝上百個怪物邁出第一步開始,他的形象就已經定格。
不論勝負,都是英雄。
男孩看著他顯得有些孤單的背影,熱淚盈眶,氣息越來越急,他覺得自己以前都白活了。
天賜不知道這些,他的腦子裡保持著冷靜的思考,這似乎是他一直的習慣,哪怕失去了記憶,習慣依然能得到保持。他並非是沒有勝算的,其一就在於他真的有實力,眼前上百個都是低端的怪物,質量在到達一定高度以後,數量是無法抗衡的,真的放開戰鬥,這百多個怪物卻不能對他造成多大的威脅,只是帶著那個男孩需要顧忌一下。
其二,這些怪物顯然還對他留有一絲畏懼,他不知道這些怪物為什麼要畏懼自己,更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頂著內心的畏懼朝自己攻擊,但在生死相搏的過程中,心就意味著勝利,一方氣勢如虹,一方畏畏縮縮,他的勝算其實很大。
事實和他的分析也差不多,第一個怪物被他擊殺,用的是搶來的隱形怪物大刀。
一擊致命,這刀的攻擊力比他花費大量心思造出來的彈頭有效多了。
同時他並不在乎這些怪物的靈魂強大,因為他有攻擊的手段。
車上的男孩又看見了永生難忘的一幕,一個人類對一群怪物居然造成了單方面的屠殺,他不是沒有想過,但在現實里他也不會報任何指望,能一對一抗衡已經是最理想。而天賜卻展示了人類可以如此強大,每往前一步他都能擊殺怪物,他動作比怪物更快,力量比怪物更強。
人類可以強到這種地步,男孩心裡的希望在一點一點膨脹。
只有在戰鬥中的天賜才明白,其實真正打起來沒有那麼輕鬆,這些怪物的致命缺陷在於對自己有顧忌,甚至都不會出手攻擊自己,這樣有什麼意思?說實話,他們還不如逃跑,這樣一直下去,天賜覺得自己能殺掉無窮多個怪物,數量取決於自己有多少力氣,只要還能揮得動刀,怪物在自己面前就是找死。
為什麼他們會這樣,為什麼會送死?
疑惑了一陣以後,他忽然想明白了,這些怪物的目標不是他,而是車上的男孩!
他殺了幾十個怪物,付出了那麼多的犧牲之後,怪物終於逼近了越野車。
這是天賜最不能理解的地方,怪物付出了如此大的犧牲,就是為了殺一個極其普通的男孩,這解釋得過去嗎?在這個星球上,人類已經很久沒有能殺過一個怪物了,而今天天賜一殺就是一堆,怪物們還在無怨無悔地送死,這是什麼意思,那男孩真有這麼重要?
不管他怎麼想的,怪物已經逼近了越野車,但他也發覺了怪物的目的。
想都不要想,天賜迴轉身,又殺了回來,擋在車前。
要殺這個男孩,除非先殺了我!
這氣勢一起來,戰鬥更為慘烈,怪物已經沒剩下多少,但他們依然在悍不畏死地衝擊車輛。
怪物的這一面很多人都沒見過,人類大多數時候只看見怪物強大的一面,卻不知道他們還有如此豪勇的一面,付出再大的犧牲,哪怕是用生命去填他們也要達到目的!
這是智慧種族存在的基本要求,如果沒有人願意犧牲,那這個種族就該滅亡了。
男孩在車上看著一個個怪物倒下,再也沒有能站起來,他們強大的恢復能力已經消失,在這個男人面前他們都是弱者。
他只是一個孩子,無數個夢裡他都在期待一個依靠。他缺乏安全感。
那個背影,如同父親般偉岸!
如果世界上有神,他相信就是這個樣子的。
而此刻的天賜,越打越迷惘,這些怪物居然沒有一個真正地放開攻擊自己,看來自己的身上真的有古怪,那為什麼他們會不顧一切地攻擊一個十幾歲男孩呢?他沒有答案,但感覺答案就在自己身上。
當最後一個怪物倒下,男孩眼淚涌了出來,這就是他一直在期待的人。
一個孩子,最想要的當然是安全感,儘管每個人都需要,但這種感覺對於孩子尤其重要。
破損的長街上,到處都是怪物的屍體,有時候戰鬥就是這麼簡單,你只要比敵人快一點,力量強一點,那再多的敵人都不是你的對手。你只要快一點點,那一萬個敵人加起來也快不過你,這就是質的差距,顯然低端的怪物在天賜面前就是找死。
不過天賜感覺到了,在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強大的對手。
第二百三十八章大血池
這些怪物的等階,就仿佛是人類成長曆程的各個時期,最低等的怪物就像人類中的孩子,他們的思維很簡單,大多數時候都只能明顯體現情緒。越往高階他們的思想就越是成熟,像是人類中的成年人,拋去實力不談,他們的智慧等級往往也可以作為階級劃分的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