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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莫名消失的鄉里鄉親,如果不是真的人間蒸發,那就一定是他們自己有鬼!
“怪不得那姑娘說阿狗山鬧鬼呢,原來真的有鬼啊……”
鮑帥呢喃一句,臉色陰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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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祭祖
凌晨五點半,偷窺者傳來畫面,有一群人從後山偷偷摸摸地進了村子,正是白天見過的鄉里鄉親。
他們三五成群,走得很散,也很小心,故意兜了個大圈,繞開鮑帥家,就像是做賊似的偷偷摸摸鑽回自己家,然後裝作剛剛起床,簡單地洗漱之後便開始準備早飯。
看他們輕車熟路,一絲不苟的模樣,顯然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可在鮑帥眼裡,他們的這種行為卻更像是點卯上班式的群眾演員,看得他後脊樑陣陣發寒。
雞鳴犬吠,炊煙裊裊,村子裡頓時恢復了生氣。
默默監視著這群影帝,鮑帥終於明白自己剛回來的時候,心裡的那一絲異樣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村子裡沒有孩子!
孩子是最喜歡看熱鬧的人,對村里人來說,他回家這種事絕對算得上大事,圍觀的頑皮小孩肯定不少,可白天的時候他沒見到一個小孩。
偷窺者也沒有在相親們家裡發現有小孩存在的痕跡。
在他的記憶里,村子裡的孩子本就很少,除了他之外還有三五個同齡人,只不過比他們還小的孩子就沒有了。
當年他懵懂無知,從沒有在意過這些細節,可是現在想來卻覺得不可思議,搬著手指頭算算,誰敢說一個村子二十年沒有小孩出生能是正常的?
更關鍵的是,村子裡似乎從來沒有人關注過這件事,仿佛大家都覺得理所應當,或者大家都刻意迴避了這個問題?
在外生活了整整四年的鮑帥再不是當初那個懵懂無知的少年,看著眼前的這一切,他突然有了一絲明悟,莫不是過去的十幾二十年,自己都活在一場精心排練的大戲之中?
早晨八點,鮑帥打著哈欠推開房門,母親已經把小米粥和鹹菜端上了桌。
“睡得咋樣?”
母親笑著問到。
這是從小到大母親每天早上跟他說的第一句話。
每次聽見這句話的時候他都能真切地感受到家的溫暖,感受到被在乎,被愛,然後用力點頭說一句:“挺好的!”
可這一次,還是熟悉的場景,鮑帥卻覺得十分疏離,或許是因為心裡壓著的那些事,有個瞬間,他甚至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有些陌生。
“挺好的。”
鮑帥壓下心中的紛亂,儘量不表現出任何異樣。
他坐到桌前端起碗筷,裝作不經意地說了一句。
“對了,娘,我想去看看爹的墳,得有十年沒去看過了吧,想想還真是不孝順。”
母親明顯的一愣,嘴角微微抽動幾下,擺手道:“那死鬼丟下咱們娘兩就這麼去了,有啥好看的嘛?”
鮑帥眉頭微皺:“娘,你這是什麼話?到底是我爹,我不去看,他不成孤墳野鬼了?”
母親也覺得失言,臉色微微一僵,又勸道:“娘不是這個意思,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幹嘛要往墳頭上鑽嘛?”
鮑帥搖頭:“就是因為回來一次不容易才想好好看看你們啊,誰知道下次回來是什麼時候,這次不抓緊盡孝,我總是不安心的。”
母親為難道:“你爹的墳都是老村長照顧的,娘也快十年沒去過了,要去的話得讓老村長帶路才行。”
鮑帥一聽,連忙放下碗筷道:“行啊,我現在去找村長叔說。”
“坐下!”
母親突然臉色一變,見鮑帥一臉訝色,連忙說道:“好不容易回來吃頓早飯,好好把飯吃完,我去找你村長叔說去。”
說著像是深怕鮑帥去找村長,母親立刻把手上的抹布一扔,急匆匆地出了門。
望著母親的背影,鮑帥輕輕砸吧著嘴,嘴裡全是苦澀。
老村長一直忙到下午兩點才有時間帶著鮑帥和母親進山祭祖,等他們來到墳前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了。
矮矮的墳頭上全是雜草,將壘起的小土丘和歪斜的墓碑完全淹沒,上墳之前得用鐮刀將雜草全部割掉。
鮑帥拒絕了母親和老村長的幫助,自己拿著鐮刀,一下一下割得很認真。
村子裡的怪事讓他的心越來越涼,不知道這一刀刀割掉的究竟是草還是他與親人的糾葛。
在割草的時候,鮑帥用身體擋住母親和老村長的視線,不露聲色地放出一隻刀鋒,刀鋒的四條鋒利長足如同微型掘進機,迅速挖開堅硬的土層,鑽到了地下深處。
祭祖的步驟很簡單,山里人祭奠死者,講究心誠,沒那麼多規矩。
鮑帥扶正墓碑,為矮墳添上新土,然後獻上貢餅,上了一炷香,又實實在在地在墳前磕了三個響頭,一切就算結束。
離開之前,先前鑽到圖層里的刀鋒重新鑽了出來,如同響尾蛇的尾巴,“嗡嗡”地抖動兩下,甩掉身上的泥巴,悄悄鑽進了鮑帥的褲管。
晚上吃過晚飯,鮑帥藉口白天太累想要早睡,可母親卻一直拉著他說話,原本他以為母親有什麼事想說,便興沖沖地開了個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