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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老,梁教授他們這種狀態大概持續了多長時間?”
“這個……大概得有一兩年吧,說實話那時候沒人關心這些,所以真的記不太清了。”
一兩年……一場持續了一兩年的秘密試驗嗎?
鮑帥皺著眉頭,腦袋裡一團亂麻,完全沒有頭緒。
“還有最奇怪的一點,我記得大概是恢復高考之前,梁教授和劉教授都回到學校正常上課了,當時我們以為他們那個課題應該已經結束了,但他還是每個月向學校交錢,有次校領導找他了解情況,他就說課題還在進行。
但是幾個月之後劉教授就出了精神問題,治療了大概一年多才慢慢康復。嗯,好像不止是她,好幾個參與過他們那個項目的人好像都出了點問題,就是精神方面的。
再然後這些人好像就慢慢淡出了大家的視野。
我想想……對了!
大概恢復高考以後沒多久梁教授和劉教授就先後調到了別的地方,哦,現在想起來走的好像不止他們兩個,那些跟這個課題有關係的人好像都走了,得有五六個人吧?
這些人具體去了哪裡不大清楚,但好像混得還不錯,有次聽人開玩笑,說凡是搞過他們那個課題的人最後都發達了,只是發達之後就不大跟大家來往,慢慢疏遠,最後斷了聯繫。
好像也是從那時開始,我就再沒有見過梁教授和劉教授發表學術論文,他們兩個好像突然間就從學界消失了。
我們猜測梁教授可能是發了之後就選擇了轉行,有次我跟另一個教授聊起來,還挺為梁教授惋惜的,他的學術能力很強,研究方向又越來越受重視,不搞出點成果實在是遺憾。”
說完,老頭子搖了搖頭,大大地喝了一口茶。
鮑帥在腦袋裡將所有的信息過了一遍,覺得每句話似乎都是疑點,卻又總也抓不住線頭,只得等到有空的時候再細細分析。
“孫老,現在還有沒有關於梁教授、劉教授的資料,或者這個課題組的資料嗎?”
老頭子沉吟片刻說道:“按說即使是自己拉的課題組應該也會在人事安排的紅頭文件里有所體現,只不過都是陳年舊事了,也不知道那些資料還在不在。
至於梁教授和劉教授的履歷,應該在人事檔案裡面會有。
對了,76年的時候梁教授參加了一次學校主辦的全省生物學科的學術交流會,據說他在會上的觀點非常嚇人,引起了廣泛爭議。
我當時正好出差,沒參加那次會議,不了解具體內容,但是會議記錄應該會保存下來,你們有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
76年應該是梁教授那個課題有一定成果的時候,那次學術交流會上的一鳴驚人恐怕跟他的課題脫不了干係,看來總算有個方向了。
鮑帥心中一喜,接著問道:“謝謝孫老,那第二張照片您有印象嗎?”
這一次老頭子果斷地搖了搖頭:“完全沒印象,這間實驗室的格局很奇怪,我能肯定沒有見過這種實驗室。”
“奇怪?您覺得這間實驗室哪裡奇怪?”
老頭子又一次搖了搖頭:“說不上來,就是有種很彆扭的感覺。”
“可是照片的水印上寫著1975年10月20日,A省理工大生物系第四生物實驗室內部存留,既然是您學院的實驗室,您怎麼會沒見過呢?”
老頭子一愣,詫異地說:“不對不對,當年的生物系只有三間實驗室,第四實驗室是九十年代成立生物學院以後才建立的。
我記得很清楚,那時候我已經退休了,專門回去看過那間實驗室,跟照片上的完全不一樣,當時我還感嘆,自己沒趕上好時候,用不了條件這麼好的實驗室呢。”
“沒有第四間實驗室?!”
鮑帥一驚,那照片裡的實驗室難道是憑空消失了不成?
一想到消失,鮑帥又聯想到持續了數十年的人口失蹤案,這兩者之間又是否有什麼聯繫呢?
第十九章 :被抹去的痕跡
從老院長家裡出來,鮑帥和大偉馬不停蹄地趕往A省理工大。
這次的拜訪可以說成果豐碩,了解到很多關於課題組的線索,但這些線索又都是模模糊糊,不清不楚,似是而非的。
鮑帥感覺似乎有巨大的秘密正在揭曉,但想要知道答案他還急需詳盡的資料,而這些資料只有一個地方會有,那就是A省理工大的檔案館。
二人來到A省理工大,向校方說明情況之後,學校十分支持,立即讓檔案館的同志配合他們查閱相關的歷史檔案。
檔案館就在圖書館內,剛剛大學畢業的鮑帥又一次感受到熟悉的氛圍,心裡格外親切。唯一顯得沒那麼和諧的,恐怕只有大家都害怕的熊孩子了。
二人剛剛走到圖書館門口,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突然從一旁的大樹上竄了下來,他雙手捧著一個鳥窩,滿臉興奮地大喊大叫。
“媽媽,媽媽,快看啊,有小鳥!”
熊孩子聲音很大,就像一個高分貝的大喇叭突然在耳邊炸響,震得鮑帥一陣發暈。
如何對付熊孩子應該算是個國際性的難題,鮑帥自認沒有這種能力,無奈地搖了搖頭,與大偉一起走進了圖書館。
誰知道剛剛拉開圖書館的玻璃門,那熊孩子竟然狠狠撞開了鮑帥,從他身邊搶著先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