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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跑步測試鮑帥基本確定了自己的身體情況,他的各項身體機能大概增長了四到五倍,由於原本身體太弱,所以僅僅只是正常人的三倍左右。
與此同時,通過繞療養院的這十圈,鮑帥也基本弄清了療養院的道路,以及監控攝像頭的位置,方便他下一步行動。
下午五點,與唐警官吃過晚飯之後,鮑帥便謊稱跑步太累,想要早點休息,早早把自己關進了臥室。
唐警官看白天陪他跑步的幾個警察都累得半死,也沒有起疑心,只是囑咐門口的幾個人多加注意。
就這樣,晚上八點,夜幕降臨。
鮑帥閉上了第二層眼皮,開啟了紅外成像,黑暗的世界頓時變成黑白兩色,三十米內猶如白晝。
他小心翼翼地爬出陽台,順著排水管道一路往下,不到半分鐘就從七樓的房間來到了地面。
換作過去,就算有這個膽子,瘦弱的身體也無法支撐他完成這樣的“壯舉”,可是變異之後,這種事情不過是小菜一碟。
他身處的療養院建於上世紀八十年代,雖然幾經修繕,但設計理念的落後卻無法改變。
療養院內路燈稀疏,亮度也不夠,監控攝像頭零零星星,分布不均,一到晚上就會出現大量死角。
鮑帥回憶著白天跑步時記下的監控位置,快速計算出攝像頭的角度,然後利用盲區連續穿過了六七個攝像頭,來到了療養院的圍牆邊。
療養院的圍牆大概兩米多高,這是鮑帥計劃里最頭疼的一環。他原本打算通過長距離助跑起跳,再用腳蹬踏牆壁,藉助反作用力,使雙手能夠抓住牆頭,再用手臂的力量翻越圍牆。
然而,沒想到他起跳時雙腿突然爆發出一股巨力,好像要帶著他脫離地心引力,鮑帥毫無心理準備,差點飛出圍牆。
好在他的身體協調性和柔韌性也都得到了極大的增強,越過牆頭時用腳尖輕輕一點,借著微弱的反彈力在半空中強行穩住身體,這才沒有摔個狗吭泥。
鮑帥一躍跳過兩米多高的圍牆,讓他著實體會了一把武俠小說里飛檐走壁的感覺。
他回頭一想,普通成年男性的跳躍高度差不多能夠達到四十到八十厘米,自己現在的身體機能大概相當於普通人的三倍,一下跳過兩米高的圍牆似乎也不是難事。
看來真要跟過去那個瘦弱的自己說再見了……
鮑帥感慨著,繼續上路。
他沿著柏油路一路小跑,在三公里外攔下了一輛計程車,直奔老城區而去,一切比預想的還要容易。
光明路是老城區裡的一條主幹道,這些年由於城市改造,幾乎一條路上全是工地。城區內夜晚不能施工,所以一到了晚上這裡就會有些冷清。
天洋大廈爛尾多年,別說計程車司機不認識,恐怕就是光明路的老住戶也沒聽說過。
鮑帥找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四十了,他望著眼前的小破樓犯了愁。
這座所謂的天洋大廈實際上很小,他數來數去都只有九層,又要到哪裡去找見面的十一樓呢?
會不會是個陷阱?
應該不會,要是弄出這樣的陷阱,還指望自己會上鉤嗎?
鮑帥猶豫片刻之後,向那棟被黑暗籠罩的建築走去。
由於爛尾多年,天洋大廈里早就沒有了工人,滿地都是生鏽的鋼材、結塊的沙土和干硬的水泥。
大廈門口的圍欄已經殘破不堪,“安全生產”幾個大字也已經淡得幾乎看不出來,只有一個保安亭散發著昏暗的燈光,孤零零地佇立在門口。
鮑帥偷偷靠近保安亭,見裡面一位六十歲上下的老頭正對著一抬便攜電視傻樂,估計是在看某個無聊的綜藝節目。
鮑帥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盒煙,撥出一根叼在嘴裡,然後輕輕敲了敲保安亭的窗戶。
“大叔,能不能借個火?”
老頭見是個瘦瘦小小的年輕人,趕緊從褲兜里摸出一個打火機遞給鮑帥。
“娃子,大晚上的你怎麼一個人到工地上來?”
鮑帥點燃香菸,又將打火機還給老頭,順手還遞了一支煙給老頭。
“嗨,別提了,這不是老房子拆遷嘛,我媽讓我來取點東西,結果鑰匙忘了拿。對了大叔,這樓廢在這也有好幾年了吧,啥時候能修好啊?”
老頭接過香菸,嘆了口氣。
“怕是修不好咯,老闆賭錢賭輸了,卷了錢躲債去了。”
“嘖嘖,可惜了,看著也差不多完工了,得有十幾層樓吧?”
“那不是可惜了?倒是沒有十幾層,這樓開發得早,只有九層。”
“九層……九層也不少了,那這樓就這麼空著啊,會不會有人進去住?”
老頭一聽連忙搖頭。
“空著吶。老倌我看著,哪會有人進得去……”
說著,老頭似乎想起了什麼,猶豫了一會,壓低聲音說:“娃子,我跟你說你可別對外講啊,這樓有些奇怪。”
“奇怪?”
“啊,老倌守通宵的,後半夜經常能聽見亂七八糟的聲音,好像有人在裡面說話,但是進去看吧,又沒有人,等我出來了又聽見說話的聲音,你說奇不奇怪?”
“您說有人說話,是在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