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蘆柴棒忙起身『謝罪』,「回興國公,七位內大臣德高望重,權勢浩瀚,我小小商賈,銅臭味十足,如何有緣得見七位內大臣?然我卻對七位內大臣心聲仰慕,所以冒昧收集了一份資料,以便於增加對各位大臣的了解!」
「哦?」
井上幕府內大臣井上鬼雄好奇道:「敢問盧先生,你對我了解有多少?」
蘆柴棒如數家珍,「井上幕府經營棉紗、紡織、珍珠、玉器、酒樓,尤其酒樓為最佳,德美居酒屋遍及全島,有一百多家分店,雖然名義上有人代理,但實際上都是井上幕府的產業……」
他滔滔不絕的講出來,只把井上鬼雄驚得目瞪口呆,詫異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井上鬼雄不會懷疑此事是有雪子告知蘆柴棒,因為這等機密大事,便是雪子,也不得而知,但為什麼蘆柴棒居然會知道呢?
蘆柴棒微微笑了笑,也不井上鬼雄的話,接著對德惠幕府內大臣德惠花蘭說道:「德惠幕府經營瓷器,古玩,還涉及賭場,酒樓,其中遍布全島的名上古玩行,就是德惠幕府的產業,卻鮮有人知,而且,名上古玩行的貨源,正是出自於我手……」
德惠花蘭聞聽蘆柴棒之言,驚得目瞪口呆,與井上鬼雄面面相覷,渾然不知蘆柴棒的消息從何而來。
蘆柴棒又看著谷唐宮,說道:「谷唐幕府經營陶瓷、手工藝品……」
蘆柴棒一口氣將七大幕府的老底全部掀開來,酒席還未開始,他就足足講了小半個時辰,以至於七大幕府的內大臣還卻未曾喝酒,肚子就飽飽的,裝滿了疑問。
陳小九看著七為內大臣瞠目結舌的模樣,覺得好笑,讓蘆柴棒坐下休息,又對櫻木說道:「櫻木,你對七大幕府知道多少?有機會該當相互溝通才是,你看蘆柴棒知道的這麼多,你總該不會讓我失望吧?」
櫻木起身,說道:「井上幕府共有私兵一千人,戰力強悍,以刀兵為主,主將為井上宮城,一身橫練功夫,鮮有人敵,其他軍事,暫且保密,德惠幕府,共有私兵兩千人,然戰力不強,以槍手為主,主講德惠壽,才智平平……」
櫻木如數家珍,將七大幕府的兵力、主將、實力全部講了一遍,這一下,真切中了七大幕府的要害。
所謂的幕府,之所以能以家族的形勢傳習下去,所憑藉的無非兩樣,一樣是財力,一樣是兵力。
兩者加起來,就稱之為實力!
實力強者,幕府風光無限,比如平川幕府,一手遮天,居然連天皇都可以壓制。
而實力弱小的幕府,處處受制,遭人打壓,人才凋零,兵力良莠不齊,門庭逐漸冷落,直至滅亡。
令七大幕府驚詫的是,鐵甲營怎麼會將七大幕府的私兵、軍事、實力、主講調查的如此清楚呢?而這些軍事都是機密,別說外人,就算是自己人,若非直接掌控者,也難以判斷出具體的軍事實力。
但是,櫻木居然知道,鐵甲營居然知道,這……說明了什麼?
這說明鐵甲營無孔不入,而七大幕府中的一切,絕對已經被鐵甲營係數掌握。
念及此處,七大幕府心中一陣冰涼,低頭不語,神情黯淡,眼神猶疑不定,宛如扒光了衣服,被小九看得真切。
小九看在眼裡,笑在心裡,衝著櫻木笑罵:「今個是團聚的日子,就你小子話多,趕緊上酒,我要與七位臣一醉方休。
櫻木連忙出去張羅,一會的功夫,酒菜齊備。
蘆柴棒也不裝大,挨個人滿酒,一副很親熱的模樣。
七位幕府心中有事,只能借酒消愁,陳小九又是勸酒高手,幾個回合下來,七為大臣暈暈沉沉,竟似要醉了。
陳小九對井上鬼雄說道:「久聞井上內大臣酷愛漢文,是倭國有名的書法家,可否請您留下一副墨寶?」
井上鬼雄常常以書法家自居,且引以為傲,聽著小九邀請,謙虛了兩句,便決定大顯身手。
蘆柴棒連忙取來文房四寶,主動為井上鬼雄磨墨。
井上鬼雄醉意闌珊,冥神想了半響,才寫了『忍』字!龍飛鳳舞,大氣磅礴。
其他六位大臣看著那個『忍』字,出言讚嘆,拍手叫好。
井上鬼雄心中甚為得意,向小九拱手道:「久聞興國公乃是書法大家,還請興國公指點一番。」
陳小九端詳了片刻,說道:「指點卻不敢當,但有一點,卻覺得十分玄妙。」
井上鬼雄疑惑道:「請興國公明言。」
陳小九說道:「忍者,掐頭去尾,折服、忍讓、退縮之意,但井上大臣卻將這個『忍』字描摹得如龍翔九天、氣吞萬里,與忍字的本意截然不同?以我猜想,井上內大臣多是心有鴻鵠之志,但受制於現實,無法展現,而只好以忍告誡自己,但忍無可忍,卻又嘗試一展雄姿,無形之間,便將胸意賦予書法之上……」
井上鬼雄聞言,心頭巨震,此時,方才明白小九年紀輕輕,能做到國公這般顯赫的爵位,絕非浪得虛名。
單憑這份眼力、洞察力,便無人能及。
井上鬼雄向小九拱手:「在下受教了。」
德惠幕府等六位大臣也驚嘆於小九的洞察力,一個個嗟嘆不已——他們之間自然是明白這個忍字,到底是出於什麼心理,但卻不能明言。
井上鬼雄又道:「興國公乃是大燕書法名家,可否留下一副墨寶,供我等瞻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