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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杏跳出來,興奮道:「好!那我也要去!我保護著房叔叔!」聽說要去救娘親,紅杏一百個願意。
房齡搖搖頭,「紅杏姑娘卻不能去,不僅僅是你,而是除了我,你們誰都不能去。」
「為什麼?」紅杏歪著頭,蹙眉道:「房叔叔去得?我就去不得?」
房齡望著紅杏那雙猶疑的眼睛,笑道:「紅杏姑娘在小陳大人心目中的地位,與吳桐在定南王心目中的地位相比,只有過之而無不及,你若現身平州,不是剛好被定南王狹持嗎?」
「而我,只是一個枯老頭子,我的生死,對於小陳大人,對寧都守軍沒有任何影響,無牽無掛,反倒是無所顧忌。」
崔州平聞言,站起身來,向房齡恭敬作揖,「房先生真有大才,兼有膽識,令人拜服。」
花如玉想了一下,點點頭,「房先生此去,還有什麼要求?」
房齡道:「也沒有什麼要求,請花將軍把吳桐帶到興隆谷,只等著定南王放人就好。」
「什麼?房先生居然有如此自信?」花如玉眯著眼睛,一臉猶豫。
「呵呵……我為定南王鞍前馬後、出謀劃策幾十年,怎麼可能不了解他的心思呢?」
房齡道:「花將軍只管靜候佳音。」
「哦!對了……」
房齡走到吳桐身邊,嘆息道:「小王爺,誰讓定南王執迷不悟,仍在玩弄心計呢,只好借用你的一點東西,讓定南王識得厲害。」
羅桐走過去,將吳桐的下巴接上。
吳桐顫顫驚驚道:「你要問我借……借什麼?」
房齡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還能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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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州大營,帥帳之中,定南王正在與丞相左平、大將軍馬武商量應對之策。
一名親衛跑進來,單膝跪地,說道:「啟稟王爺,房齡孤身來見。」
「什麼?這廝好大的膽子啊。」
定南王『啪』的一聲,就把酒杯摔得粉碎,怒道:「來人,把房齡給我亂棍打死,」」超級家丁」「慢!」
左平蹙眉道:「王爺,此人不能殺,說不定是咱們的信已經起了效用,房齡就是來談條件的,或者是花如玉仍出來的棄子,也未可知。」
「有理!」
見寶貝兒子營救有望,定南王心裡好受了許多,壓制住心裡的火氣,怒道:「支起油鍋,刀斧手就位,將房齡給我押進來。」
左平眼珠一轉,對定南王道:「王爺,您可如此如此……」
定南王聽了,不由得頻頻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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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齡就猜到定南王會搬出這套嚇人的把戲來。
眼望著刀斧手亮出鋒利無比的兵器,看著那煮沸的油鍋,心中不但無懼,反而覺得好笑。
房齡閒庭信步,穿過槍林,卻見大將軍馬武一身甲冑,威風凜凜站立於大帳外,大喝道:「房齡匪賊,如此軍威,你可害怕否?」
房齡笑了笑,「馬將軍,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威風啊!只是……軍威如此之勝,為何沒有從邪月教手中將小王爺搶回來呀?到底是馬將軍指揮不力,還是馬將軍故意為之呢?」
「這……」
馬武沒想到沒嚇唬成房齡,反而中了他伶牙俐齒的圈套,心中惱火,吩咐左右,哼道:「來人,把房齡綁了。」
房齡不以為意,背著手,只等著士兵來綁,望著馬武那雙犀利的眼睛,笑道:「老馬,記得我出使大燕之前,咱們還在一起飲酒作樂,稱兄道弟吧?現如今,我卻落魄如斯,不知你有何感想?」」」
馬武一愣,想著一個月前兩人親熱的喝酒作樂,一起在定南王帳前出謀劃策!
而如今,形勢卻急轉直下,與房齡之間,形同陌路!
「有什麼感想?」馬武收斂心神,冷哼道:「你賣主求榮,罪無可恕。」
房齡哈哈大笑,「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不過……馬將軍還請放心,你與我不同,假若你能替定南王打遍天下,也才有資格享受與我一般的待遇。」
「房齡,你住口!」
馬武一把鋼刀架在了房齡的脖子上,眸子中閃爍著絲絲慌亂,向左右大喝:「還不把他帶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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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丞相!本王終於又見到了你……」
定南王正在板著臉與丞相左平商議著什麼,看到房齡被五花大綁著推進來,忽然露出來一張悲傷的笑臉:「本王,這段日子,倒是日夜掛念你啊,啊……這是誰把房丞相綁起來的?豈有此理!」
定南王摸著那繩子,好似分外心疼,怒斥左右,喝道:「還不趕緊給房丞相鬆綁?」
房齡揉著酸痛的胳膊,也不稀罕拆穿定南王故作親熱的鬼把戲,笑道:「我僅僅是一介布衣,哪裡有做丞相的資格?」
又向賊眉鼠眼,一臉奸笑的左平望去,笑道:「唯有左大人才有資格做定南王的宰相呢。」
此言一出,左平分外尷尬!
定南王哈哈一笑,親熱的招呼房齡坐下,又道:「房丞相,你也知道,我對你甚為倚重,本王能有今天,可都仰仗房先生之謀劃,咱們之間,早已超出了君臣之義,引為友朋。」
看著房齡那雙眼眸,定南王揮揮手,一個親衛拿上來一個朱紅的的匣子,隨後打開,居然是石頭籌的人頭,臨死仍閉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