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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令曹公公心中極為不舒服。
而且,又是被陳小九看在眼裡,會不會被陳小九誤會呢?若是真產生什麼矛盾,那可糟糕透了。
曹公公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若有深意道:「龍大,你有什麼要緊事嗎?我與陳公子有些重要的事情商量,待善商談之後,咱們再來敘舊,如何?」說著話,不斷地向龍大使眼色,讓他先迴避。
龍大雖然心中不滿,但看出了曹公公的意圖,站起身來便要告退!
陳小九豈能讓如此精彩的拉場戲、胎死腹中?急忙站起身來,走上前攔住龍大的身影,笑著說道:「龍大,你先別走,我與曹公公的私事已經商量完了,正巧你來了,咱們說一下漕運的事情,彼此也好更加明白些!」
龍大正在氣頭上,一屁股重新又坐在了椅子上,氣急道:「說就說,我會怕你嗎?我正要與你理論,看看到底是誰理虧。」
理虧?三人當中,當然是曹公公最理虧!
他這一屁股坐下,倒把曹公公嚇了一跳,心中暗自琢磨:龍大阿龍大!你果然是個不開眼的東西。
☆、第六百零九章 離間計
三人落座,沉默不語,諾大個方廳內蔓延著難堪的氣氛!
每個人的心境俱不相同,龍大氣憤、曹公公尷尬,陳小九外表淡定,心中實則美到極致,能把江湖大佬與朝堂高官、玩弄於股掌之間,這份得意,自不必說!
陳小九心中計較了一下,方緩緩道:「龍大,你此番前來,想來是要向曹公公詢問漕運的事情?」
龍大霍然站起,一臉怒容:「是又怎麼樣?錢塘江漕運一直是我一個人獨占鰲頭,你憑什麼插手其中?」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龍大做得漕運,難道我便不能做得嗎?」陳小九眯著眼睛,反戈一擊道:「再說,我做漕運,百船運至碼頭,手續已經備齊,正是贏民心之舉,你龍大有什麼權利阻止我做漕運,難道僅僅是因為擋了你賺銀子的路?」
「不要血口噴人!」龍大霍然站起:「難道你不知道工部下發的公文,你是用了什麼見不得光的手段得來的嗎?」
陳小九嘿嘿一笑:「你倒是說說,我用了什麼手段?」
「你……你還揣著明白裝糊塗?」龍大瞪大了眼睛,一副好像要殺人的模樣:「若不是曹公公幫為你幫忙,你怎麼可能這麼快得到工部的批覆?」
他衝動之時,終於中了陳小九的激將法,把沉默寡言的曹公公扯了進來。**!。*
「龍大,你胡說什麼東西?」曹公公終於忍受不了龍大的挑釁,枯乾的手掌重重的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眉眼出輕微的抖了幾下,又壓下了一口氣,沉著道:「陳小九經營漕運,是繁榮杭州的一樁大喜事,是減少航道負擔的絕妙方法,也是深得民心之壯舉,京都工部運籌帷幄,高瞻遠矚,自然看出了其中的好處,干本公公何事?你可不要胡亂妄言。」
說話的功夫,枯乾的手掌暗中對著龍大比劃了幾下,安撫他的意味、不言自明。
龍大說完之後也覺得後悔,發泄之後帶給他的沒有半點好處,只是會遭到曹公公更加深惡痛絕的鄙夷,怔怔的盯著曹公公老樹皮一般的手掌,無奈的嘆了口氣:「龍大孟浪了,口不擇言,公公勿怪!」
曹公公緩緩點頭,終於放下心來。
陳小九怎麼會放棄趕盡殺絕的機會,站起身來,一臉怒容道:「曹公公,龍大污衊我不要緊,我一介凡夫俗子,便是背上惡名,又能怎麼樣?可是,龍大這廝,卻千不該、萬不該的當著我的面,敗壞您的聲譽,這麼yin險的誣告,實在讓我忍無可忍。(_&&)」
龍大急得眼中冒出烈火,怒斥道:「陳小九,你敢信口雌黃?胡亂向我頭上潑髒水?我什麼時候敗壞曹公公的名譽了?」
陳小九道:「你怕我抖出來嗎?你若是沒有敗壞曹公公的名譽,卻又為何如此激動?是不是心裡有鬼?」
曹公公本就生性多疑,身為一個yin謀論者,無論什麼事情,他總是要反覆的琢磨上數次,方才安心,龍大因漕運之事,而遷怒自己,很有可能懷恨在心,說出一些不得見光的事情。
他yin沉著臉,萎靡的眼眸向上一番。
望著龍大,射出懷疑的寒光,yin森笑道:「陳公子,龍大都說什麼了?重複一便給本公公聽聽,本公公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龍大急紅了眼:「曹公公,我怎麼會污衊你……」
「你給我住口!」曹公公忽然站了起來,怒視著龍大,卻像陳小九擺擺手道:「陳公子,你請說,本公公洗耳恭聽。」
陳小九訕訕道:「其實也不是什麼要緊事,只是龍大親口對我說:他與曹公公您交情匪淺,已經向您暗中打了招呼,使了銀子,定然可以把我拒之漕運門外!」
龍大聽得陳小九信口胡謅,心中更氣,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胡說些什麼?我怎麼會當眾說這些東西?」
曹公公臉色變得更加yin森,探著腦袋向陳小九詢問道:「龍大果然是這樣說的嗎?」
「我小九文曲星下凡,又豈會胡亂說謊?」
陳小九走到曹公公面前,表忠心道:「不過我小九卻是一點也不相信的,曹公公秉公執法,兩袖清風,英明傳遍大江南北,誰不感念您的恩德?羨慕您的正義?那些歪門邪道之人污衊您的名聲,冤枉您的清白,我小九就算瞎了眼,也自然不會相信惡人的誣告!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