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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花如玉條理分明的擺出道理來,阮良恍然大悟,心想著定南王若是分兵兩路,一路埋伏鐵甲營,一路進攻明口,明口倒還可以支撐許久哎,自己終究是不通兵事,徒然惹得花如玉笑話,還讓人心裡不痛快。
失算!失算啊……
看著阮良那一副懊惱的樣子,花如玉又拋給他一個誘餌,「阮大人也不必心急,咱們繞道河口府,再從河口府迂迴進入明口,定會與令公子阮成保裡應外合,打定南王一個措手不及。」
「對!對!花將軍所言極是!」
阮良聽得心花怒放,忙不得的點頭:「聽了花將軍的妙計,我就放心了,只要花將軍能解了明口之危,安南軍民永遠感念花將軍的大恩大德!那個……還要感謝國公大人厚德。
「阮丞相客氣了,那……咱們上路吧?」
花如玉莞爾一笑,催馬上路,又有些擔心一路顛簸,單兒的身體會不舒服,下了馬,擠進了單兒、雙兒的車轎中說笑。
「花姐姐好厲害啊,說假話還說的那麼理直氣壯,換成是我,我就不成的……」雙兒挽著花如玉的手臂,嬌笑著打趣。
單兒接口道:「就是!就是!你看阮良被花姐姐唬成什麼樣子了,被賣了,還笑呵呵的高興呢。」
花如玉蹙眉,笑罵道:「兩個小妮子胡亂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說謊了。」
「切!還死不承認,你剛才對阮良說的我都聽到了。」
單兒撇撇嘴,很智慧的說道:「依我看啊,定南王得知了鐵甲營兵發明口的消息,只會甩開膀子,拼死將明口打下來,挾城防守,又怎麼會分兵偷襲鐵甲營呢?也就是阮良不通兵事,才會上了你的當吧,哼……你騙得過阮老頭,可騙不過我。」
啊?
花如玉愣了一下,以一種驚詫至極的眼光看著單兒,呆呆道:「你怎麼知道的?」
單兒確實說得極對,一語道破了花如玉的如意算盤。
定南王確實面臨兩種選擇,一種死命攻城,一種是分兵埋伏鐵甲營,花如玉向阮良分析的,就是後一種選擇。
但是,花如玉心裡明白,定南王既然決定出兵安南,就是做了孤注一擲的選擇。
他除了玩命的將明口打下來,別無他法。
唯有攻陷明口,才能以此為依託,有底氣與鐵甲營周旋,否則,依照定南王麾下大軍直面鐵甲營,屢敗屢戰的邋遢士氣,如何與鐵甲營抗衡?
單兒驕傲的仰起頭,得意道:「自然是我根據時局想出來的,花姐姐,我是不是很厲害?」
「厲害!厲害!」
花如玉俏皮的摸著單兒微微發福的下頜,讚嘆道:「等著單兒生了寶寶,就從軍吧,你有這個戰略眼光,不幫助姐姐做點什麼,真是可惜了。」
單兒得意仰著頭,牛皮哄哄:「再說!再說!」
「咯咯……」雙兒一直捂著嘴巴偷笑,只是笑得實在過火,捂著肚子,笑出聲來。
單兒嗔道:「這麼嚴肅的時候,你個小妮子亂笑什麼?真是掃興。」
雙兒憋不住笑,斷斷續續道:「我剛才還說花姐姐會唬人,沒想到單兒唬起人來,比花姐姐還厲害呢。」
花如玉登時就知道受騙了,臉紅紅的,笑看著雙兒,「好雙兒,告訴姐姐怎麼回事?」
單兒嗔道:「別說,否則寶寶以後不讓你親了。」
「我才不信你呢。」雙兒撅著小嘴,摸了摸單兒的肚子,才對花如玉貼兒說道:「九哥抱著單兒親熱的時候,被單兒聽到了,她就跑到花姐姐面前賣弄起了學問了,單兒和我一樣,就是草包,哪有什麼從軍的命?」
「你才是草包呢!」雙兒聲音小小的,單兒卻聽了個真切,臉蛋紅紅的,輪著胳膊就要打人。
「好啊!單兒,你敢騙我?看我會不會饒你。」
花如玉抓著單兒的胳膊,瘙她的癢。
「別!花姐姐,我錯了還不成嗎?」
單兒打不過花如玉,只好求饒:「好姐姐,看在肚中寶寶的份上,就繞了我吧。」
「好,你讓寶寶叫我一聲姨,我就饒了你。」花如玉一臉壞笑。
「花姐姐,你又欺負我了……」單兒委屈的要命孩子在肚子裡呢,才兩個多月,怎麼叫姨?
三個妹子正在打鬧嬉戲,只聽羅桐在外面興奮的叫喊:「花將軍,小九追上來了。」
呼啦啦!
車裡的笑聲嘎然而止,花如玉、單兒、雙兒都從車裡面擠出來。
三張或嬌媚、或冷艷的臉蛋有著期盼的笑容,翹首顧盼:「人呢?人呢?小九在哪裡呢?」
羅桐遙指:「在那裡,小九正與阮良談笑風生呢。」
花如玉害怕小九關於兵行河口之事,與自己說得不一樣,急忙趕過去,想要提醒小九。
卻哪裡想到,快走到小九身邊時,聽到阮良又問及此事,花如玉心都快跳了出來。
小九哈哈一笑,也居然用定南王分兵二路的道理來敷衍阮良,將其哄得眉開眼笑。
花如玉忐忑的心又放了回去,心中琢磨著,什麼英雄所見略同?該叫夫妻所見略同才對。
「小九!」花如玉領著單兒、雙兒走過來,圍在小九身邊打招呼。
阮良識趣的走開。
雖然相隔方才五日,但花如玉、單兒、雙兒還是對小九充滿了思念她們知道小九要參與攻打平州的計劃,自然掛念他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