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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這點微末小計,還敢大言不慚、來與老夫爭辯?」
馬武冷笑,搖著手指,不屑道:「城內守軍人心惶惶,夜不能寐,何談眾志成城?至於驍勇善戰,更是笑話!我鐵甲營一路過關斬將,破平州,斃敵五萬,千里奔襲明口,殺敵十萬,斬殺吳元於城下,那是何等驍勇?」
「並且鐵甲營兩路人馬自平州、河口府殺入,不過半月,就將定南王殘部斬殺如落花流水,致使岩都成為孤城,可笑的事,岩都僅僅靠著一幫從未動過真刀真槍的娃娃兵負隅頑抗,形勢早已危如累卵,何談驍勇善戰?蘇青,你紅口白牙,倒給我辯解來聽聽?」
「我……」
蘇青被馬武一頓說教,只頂得沒有半點脾氣,臉蛋火辣辣的燙,面子掉了一地,怎麼也撿不起來與鐵甲營的赫赫戰功來比較,他手下的那些兵確實差得太遠了,技不如人,夫復何言?
霍梅見蘇青詞窮,忙爭辯道:「遠水解不了近渴,鐵甲營再厲害,一時片刻也闖不進來,而房相國、馬元帥等人的安危,卻攥在我們的手中,你們受制於人,又有什麼得意的?哈哈……」
此言一出,狄仁恆、蘇青方才找回了一些顏面。
房齡淡然的注視著放肆大笑的霍梅,只把他看得毛骨悚然,背後冷汗直冒,心想著是不是自己說話太硬了?這老頭鬼主意多著呢,會不會由此記恨上我,將我做牆頭草除掉,咬咬牙,心一橫,又外強中乾的說道:「房相國被我一語中的,進退失據了嗎?」
房齡目光凌厲的盯著霍梅的眼睛,忽然笑了,一字一頓的說道:「剛才你口出狂言,若僅僅是你霍梅用其做談判、爭取更大利益的手段,那麼我微微一笑,並不會放在心上,只能認為你目光短淺,斷事不明,但是……你心裡若真是這麼想的,心存僥倖,孤注一擲,那就說明你愚蠢透頂了。」
房齡的話,宛如一把利刃,狠狠的刺在了他的胸口,心中氣苦得真想自己幾個大嘴巴,側目偷瞟狄仁恆,後悔不已狄仁恆官比自己打,向房齡開炮的活兒,該交給他啊,自己主動攬過來幹什麼?這回被放在了火山口上烤,滋味可真不好受啊。
霍梅心虛的哼了一聲,仍然心存僥倖,哼道:「為國盡忠,再愚蠢也值得!」
「哈哈……霍梅,你好大度的心胸啊!」
房齡哈哈大笑,向馬武使了一個眼色!
馬武接口道:「我們三人進入岩都,就抱有拳拳赤誠、為國捐軀之心,不惜身死,而且,花將軍曾發誓:,一旦我們三人險遭不測,她將關閉何談之門,於五日內攻破岩都,並且屠城十日,殺光岩都城所有的生靈,甚至阿貓、阿狗也不放過,以岩都所有生靈的鮮血,來祭奠我們三人的在天之靈,此等決心,驚天地、泣鬼神,豈能小覷?」
霍梅、狄仁恆、蘇青聞言,只嚇得瑟瑟發抖,臉色慘白,心想著依照花如玉狠辣的手段,屠城殺光所有生靈,絕非妄言!
尤其是霍梅,禍事是由他說出去的,心裡難過的要命,真怕下一刻就要暈去。
馬武看著三人被嚇破了膽,進一步說道:「我、房相國叱吒風雲多年,功成名就,早就看淡了生死,為國捐軀,博得一世英名,還有什麼比這更實惠的?而且,房相國之子房龍、房虎聰慧百般,蒸蒸日上,犬子馬如意有名將之風,前途不可限量,再加上我們留給他們的威望與名聲,日後必然可以開創名門望族!可是,岩都一但被屠城,你們還能得到什麼呢?」
「我們……我們得到……得到什麼?」霍梅冷汗淋淋,牙齒都在打顫。
房齡接口道:「你們得到的不過是一堆屍體而已,呵呵……普通百姓死了,你們或者不會多麼傷心,但你們的妻兒老小,甚至家族的子弟們死了,你們就會感受到切膚之痛了吧?」
「霍梅,如果我算得不差的話,你們霍氏一族,共有三百二十餘口吧?狄氏家族,也該有二百三十餘口!蘇青一門,也有一百餘口,試想一下,因為你們的愚鈍,而致使你們亡家、亡族、亡種,孰輕孰重,你們還分不清楚嗎?」
房齡的話中,充滿著強烈的自信與威脅,直插他們最脆弱的心扉,抽走了他們牴觸的勇氣。
狄仁恆本來還想再試探幾個回合,但房齡直接把亡家、亡族、亡種的大招放出來之後,就已經將他們逼得毫無退路人家都捨得用三條人命換你三家滿門,甚至是全城生靈,你就是再嘴硬,又能得到什麼便宜?
他與霍梅、蘇青對望幾眼,起身向房齡作揖,輕咳一聲,才說道:「房相國、馬元帥,方才多有得罪,還請不要放在心上,其實,我們……我也是進退兩難呢!」
☆、第一千零一十三章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難在哪裡,不妨直言!」
房齡見已經鎮住了這三個外強中乾的傢伙,放下心來,言辭又緩和下來,微笑道:「狄仁恆,我對你有師座之意,不會刻意為難於你。請記住本站的網址:。」
「而且,我之所以沒有強攻岩都,就是因為對岩都懷有很深的感情,重視岩都將臣的交情,體恤岩都百姓的疾苦,心中不忍將岩都毀於一旦,正因為基於以上幾點,只要你所提要求不那麼過分,我都可以立刻答覆你們!」
狄仁恆看出房齡所言不虛,心想著憑著鐵甲營的實力,真要強攻岩都,雖然會損失數萬人馬,但岩都終究是會破城的,全城生靈在劫難逃***,為了忠於吳桐昏庸無能的小娃娃,賠上家族的性命,除了傻子,誰還能幹出這等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