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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下的王飛虎又高聲大罵,「牛犢子,你眼裡還有沒有虎爺?你翅膀硬了,居然敢罵虎爺?你他娘的算是男人嗎?你兒子都比你懂事,見了虎爺,比見了你這當爹的都親,干。你奶奶的,立刻把城門打開,我對你既往不咎!否則,休怪虎爺翻臉無情。」
「虎……虎爺!」
牛鵬看著王飛虎,心裡天生就有股懼意與崇拜,原因無它,牛鵬從軍,就是在王飛虎的軍兵中拼打出來的。
而且有一次牛鵬的兒子野外遊玩,險些被老虎吃掉,是王飛虎徒手搏虎,才在救了其子一命。
王飛虎對牛鵬是有大恩的!
但定南王對牛鵬卻是更好,所以王飛虎與定南王中間,他一咬牙,選擇了定南王。
但此刻被王飛虎破口大罵,除了威壓,還有內疚,訕訕的不敢反駁。
「虎爺,您……您退兵吧,我不難為你,平州城有多堅固,您心知肚明,你就識時務……」
「我退你奶奶個。逼!」
王飛虎登時火帽三丈,不等牛鵬說完,鬼頭刀指著他,咬牙切齒:「虎爺我當初是白救你兒子的命了,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當初我一家人慘死,你怎麼就不想方設法的救我兒子一命?」
「虎爺!我……我當時不在平州……」
牛鵬也漲紅了臉,連忙解釋:「我如果當時在平州,絕對會向定南王求情的,定南王深明大義,絕不會因你叛變而誅殺嫂嫂與賢侄的。」
「深明大義!好一個深明大義啊。」
王飛虎喋喋怪笑,咬破了嘴唇,熱淚盈眶,大吼道:「兄弟們,攻城!攻城!今日我就要定南王那龜孫子見識一下叛將的厲害,攻城,玩命的攻城。」
南城之戰,愈來愈白熱化,處處血腥,觸目驚心。
馬武、朱治山兩部人馬也是一般jiliè,敢打敢拼,悍不畏死。
東、西、南三面城門進入*之後,北城門依然沒有大動干戈。
事實上,北城只有區區兩千人,根本沒有大動干戈的資本和勇氣,而且二千人的攻城主將,居然是房齡的一對寶貝兒子房龍、房虎!
韓平與房齡同屬文臣謀士,自然對這兄弟倆很是熟悉這倆人與他老爹一樣,善於用智,勇猛不足,做參謀尚可,論獨領一方,行軍打仗,那絕對是不堪一用。
韓平很是悠哉,居然讓人擺上桌子,坐在城樓上喝茶,顯得分外得意。
「殺啊!」
城下傳來軟弱無力、參差不齊的吼聲,房龍、房虎又帶著人衝過來。
「放箭!」
韓平揮揮手,一陣箭雨射出去,城下留下幾具屍體,大部隊又稀稀拉拉的退回去了。
「烏合之眾,真乃烏合之眾,大燕朝果然沒人了?居然用這兩個敗類為將?真瞎了眼睛。」韓平心中很鄙視的想著:就房家兄弟倆這點本事,以自己這點二五眼的本事,都能撇他們好幾條街。
「要不要帶著人衝出城門,殺得他們丟盔卸甲,顯顯本事?」
韓平心裡痒痒的,躍躍欲試,稍一琢磨,又想著陳小九到現在為止還不露面,心裡有些忐忑,咬咬牙:「還是算了,不求有功,只求無過!」
蹬蹬蹬蹬!
城下跑上來三名披堅執銳的將軍,正是牛鵬、馬如海、楊天見。
「三位將軍不守城門,來此何意?」韓平一臉疑惑。
三人身上都是血,臉上滿是臭汗,向韓平拱手道:「丞相大人,王飛虎作戰驍勇,攻城甚急,死傷過重,火速請求支援。」
馬如海、楊天見也急忙訴苦!
「一幫廢物!」
韓平氣惱的拍著桌子,震得茶水四濺,喝道:「本相乃一書生,都能穩守城門,三位將軍乃行家裡手,焉能守不住城門?」
此言一出,真讓牛鵬等三人氣炸了肺,心裡將韓平鄙視的要死:你奶奶的,北城門最高、最堅固,機關樓也最多,城下也僅有二千老弱病殘攻城,主將又是房龍房虎,就這垃圾軍容,換條狗都能守住,你韓平難道連狗都不如?
牛鵬三人虎著臉,一言不發!
「怎麼還不走?要人沒有,你們立刻回去死守城門,誰守不住城門,全家斬首。」韓平心裡冷笑:讓你們這些兵痞牛氣哄哄,打仗不是還不如我?
馬如海、楊天見面面相覷,氣憤而退!
牛鵬拉住二人,看著韓平一臉冷笑:「丞相大人,我守不住城門,罪無可恕,全家死不足惜,但就怕連累了丞相大人。」
「你……你什麼意思?」韓平心裡撲通撲通的亂跳,隱隱覺得不妙。
牛鵬冷笑:「也沒什麼,只不過王飛虎放下話來,全城兵士,投降者免殺,唯有韓平逆賊,當凌遲削首,不得歸降。」
撲通!
韓平嚇得一屁股從椅子上跌落下來,卻猶自不覺得痛,臉色慘白,竟似死人一般。
韓平心知肚明:王飛虎一家老小,就是自己獻計獻策,親手給弄死的,一旦王飛虎破城,還不得拔掉自己的皮,把骨頭碾碎了,熬成燙喝?
不妙!
大事不妙!
牛鵬說完就走,不再請求兵援。
「慢著!」
韓平強迫自己穩住心神,聲線仍控制不住的顫抖:「牛將軍、馬將軍、楊將軍都是獨當一方的驍將,只要守住那些反賊叛將的進攻,必能名垂青史,此戰若成,我一定給三位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