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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激動聲,叫喊聲,歇斯底里,此起彼伏,場面火爆,如同集市一般嘈雜紛亂。
陳小九對此人印象極為深刻,那日在極樂寺前面的廣場上,這廝風度翩翩的身影引得無數花痴少女神魂顛倒,論個人魅力,卻是登峰造極,無人能及。
陳小九見到石頭籌,立刻想起了當日與他一同主持大會的紅杏。一時間,她曾經的媚態萬千,艷麗多姿一一在陳小九腦中浮現,現在佳人遠去,不知所蹤,怎不叫人心懷感傷?他一雙妙目望著天空中飛行的孤雁,心中生氣悽苦之意。
石頭籌的出現,引來一陣**迭起的噓聲。現在,小小的錦繡亭中,便聚集了富甲杭州的三大商家的代表人物,還有一個以文化底蘊傳承於世的崔家三代傑出人物。下面那些才子才女見此一幕,紛紛感嘆,不虛此行。
潘祥從頭至此,除了被陳小九方才的高談闊論所打動,眼中一直充滿了和藹與恬淡,但是,自從石頭籌的身影出現在了錦繡亭中,他的眼中終於冒出了充滿攻擊意味的火花。
石頭籌很滿意現場火爆的氛圍,屏氣凝神,欣賞良久後,手臂頗為帥氣的一揮,現場的叫喊聲齊刷刷的消失無蹤。他先走到朱媚兒等幾位高門大戶身旁一一微笑著見禮,當看到「豺子」袁子程身後的小書童時,深邃的眼睛中明顯射出了異樣的神采!
他隱藏起自己的驚嘆,信步走到潘祥眼前如沐春風道:「潘兄,多日不見,你可還好?」
潘祥嘴角使勁抽搐了一下道:「不勞石公子掛念,我心寬體胖,福壽綿長,倒是石公子要多多保重身體!」
兩人雖然看起來春風和睦,但是言談之間充滿了濃濃的火藥味,場中眾人無人不驚訝萬分,紛紛猜想一會到底要上演怎樣一齣好戲。陳小九也注意到了這一幕,臉上展現了一絲玩味的笑意。
石頭籌雖然是個商人,但才子才女,人所共知,他的文采絕不在崔州平之下,只是他無意於功名罷了。他笑盈盈的走到崔州平身旁,微微笑道:「崔兄,莫忘了咱們在錦繡亭聚會,以文會友,以筆怡情的宗旨,其他的雜事,且留到以後再說,今日只是說古論今,為明日摘星樓祭祀大典,掀起一個小小的高。潮!」
崔州平失望落寞,無力逃出危局,石頭籌避重就輕,畫龍點睛般輕輕一點,令他靈竅頓開,光明重現,他急忙興奮道:「石兄所言極是,既然諸位才子才女已然到齊,那咱們便開始步入正題吧,崔某不才,先出一上聯,諸位才子才女們,可以嘗試一下!」
崔州平一提起對聯,心中充滿了自豪與自信,雖然他自知長得不咋地,但在文學方面卻有過人之處,他踱了幾步,高聲吟道:「乘楠舾,渡南溪,楠舾沉南溪,難兮楠舾!」
此聯一處,石頭籌眼冒精光,喜色之情躍然於臉上;朱媚兒潘祥等人瞠目結舌;眾才子議論紛紛,面露難色,紛紛感嘆,大師就是大師,出的對子難度重重,非常人所能答也!
崔州平背著手,見場面終於拉回了正軌,按照可控的有利方向前進,心中暗自得意,仰著南瓜腦袋,橫踱著步子道:「眾位才子們,崔家以文見長,在對聯上的功夫絕非浪得虛名,爾等誰敢對答?」
「石公子博學多才,請石公子對答!」
「石公子驚為天人,一定能給我們驚喜」
……
石頭籌等著眾人拍完了馬屁,長舒了一口氣,面帶微笑,向眾人點頭道:「既然如此,我便拋磚引玉,貽笑大方了。」
他清了一下嗓子,高聲答道:「過九畹,擎酒碗,酒碗失九畹,久惋酒碗!
眾人一聽紛紛點頭,掌聲如雷,大聲叫好,陳小九雖然不知石頭籌深淺,但聽到這個對子,就知道這小子絕非繡花枕頭,倒是個有真才實學的料子。他冷眼觀瞧,見他與崔州平的關係非比尋常,隱然組成了攻守同盟,心中冷笑,崔州平啊崔州平,你以為這樣便能逃得了我的手掌心嗎?哼……休想!
石頭籌微笑漫步道:「我胡亂做此一對,對仗工整,意境差些,但也算言之有物,下面請諸位公子小姐也一一對答如何?」說著眼光徑直向潘祥拋去道:「潘兄才氣磅礴,人所共知,便由你先來如何?」
眾人目光齊刷刷的望向了潘祥,眼中射出期盼的光芒,陳小九雖知潘祥平和沉穩,低調儒雅,但卻不知其文采如何,也側耳聆聽。
潘祥迎著石頭籌的目光,凜然不懼,高聲道:「進山宅,攜膳齋,膳齋放山宅,善哉膳齋!」眾人聽聞,紛紛點頭稱讚。
「石公子,以為此對如何?」潘祥目光如刀,冷冷問道。
石頭籌心中暗叫可惜,面上卻稱讚道:「潘兄高才,我深感佩服!」
崔州平的目標卻不在潘祥身上,他惱恨「豺子」對他『愛妃』崔思貴的無禮和朱媚兒對他的輕蔑,緊緊盯著「豺子」袁子誠與朱媚兒道:「兩位才子才女,你們也來對上一對如何?如果對不出,也不算丟人,嘿嘿……,我崔州平出的對子還真不是那麼好相與的!」
朱媚兒雖然才學上乘,也算登堂入室。可是整日奔波,cāo心勞力,哪有那許多閒情逸緻吟詩作賦?聽聞此言,心中不禁生出愧疚之意,面上一紅,不知如何作答。背著手偷偷掐了一下身後的陳小九,輕扭身子輕聲嘟囔道:「大yin賊,你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