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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甲營的士氣消耗殆盡了。
士氣乃兵之膽魄,雖然鐵甲營號稱鐵軍,但沒了士氣的鐵甲營,就如同少了炭的生鐵,一碰就碎。
經過三天的迅猛進攻,鐵甲營真快要碎掉了。
他們根本沒心思守城!
因為,他們心中已經形成了一種思維:反正在花如玉眼中,這城終究是要棄掉的,守城有何意義?
不僅普通士兵如此心思,就連葉吟風、小白公子、馬武,也是這般心思。
日夜之時,多格大軍終於整軍,休息。
鐵甲營士兵也得以休息,並且今日伙食極好,吃了一頓肉食,讓眾士兵趕到十分驚詫。
而所有將軍,參議、副將、參將、總兵、游擊,共三百多名將官,一概接到花如玉的軍令,要召開軍議。
「今日突厥大軍攻勢甚急,我就猜到花元帥會召開軍議。」
「何將軍,你怎麼知道呀?」
「那還用問嗎?除了棄城,還有別的事情可議嗎?」
「有道理,還是何將軍看的透徹!」
「你們亂說什麼?被花元帥聽到,小心斬了你們。」
……
所有將官都不敢再議論,想著花如玉手中那把上方寶劍,脖子後就一陣冒涼風,這娘們兒連葉吟風都敢收拾,那還會怕誰?
一柱香的時間,所有將官都聚在軍議之地,傳令官點過了名字,一個不差,就徹底關上了大門,一對對士兵明刀明搶,守住門口,這個陣勢,讓所以將官膽寒,渾然不知為何會如此安排,怎麼看起來有過堂審問的味道?
葉吟風、小白公子、馬武等人見了,也蹙起眉頭,不知花如玉為什麼故弄玄虛。
葉吟風冷笑道:「花如玉該不會是把我們當賊了吧?」
督糧使曲成見軍帳大門已經關上,門口站著明晃晃的刀斧手,心中沒來由的一陣顫抖,砰砰的跳起來。
左思右想,曲成惶恐不安,起身走到門口,就要出去。
花如玉的親兵守在門口,不讓出去。
曲成夾著腿,做心急模樣,「人有三急,我出去方便一下,總不能在軍帳里丟人,花元帥會怪罪的。」
花如玉的親兵說道:「花元帥有令,軍議之前,任何人不得出門,還望曲督糧使見諒。」
此言一出,更讓曲成心驚肉跳,急的直跳腳,「哎呀,我這裡急呀!總不能在軍帳里方便啊?花元帥這個幹什麼,不是拿我們不當人嗎?」
曲成這麼一嚷嚷,三百多位將官頓時覺得心裡不舒服,臉上帶出些許怨氣。
那親兵還是不放行!
曲成心中更覺得大事不妙,連忙跑到葉吟風面前,拱手作揖,可憐兮兮的說道:「葉軍師,我是您一手提拔重用的,自認為兢兢業業,為國盡心盡力,從不敢有半點馬虎,可我今日委實有些特殊,奈何卻不讓我出去,這不是故意讓我難堪嗎?我難堪不要緊,主要是丟了葉軍師的臉。」
換成往日,葉吟風絕不會受曲成的挑唆——他也是有大智慧的腹黑者,從來都是算計別人,哪裡會被別人算計?
但是,他已經於花如玉針鋒相對許多天了,今日的事怎麼看起來,都好像是花如玉故意於自己作對,就算曲成不過來求請,他也要強行出頭——這口窩囊氣,他是真的咽不下去了。
葉吟風帶著怒氣,走到門口,說道:「我要出去方便,立刻開門。」
花如玉的親兵根本不買帳,「花元帥有令,軍議結束之前,決不可開門。」
葉吟風勃然大怒:「這是什麼軍令,當我們是賊嗎?不合理的軍令,我絕不遵從,還不快放行?」
「葉軍師……」那親兵被滿臉怒容的葉吟風驚住了,不知道如何是好,畢竟葉吟風可不是一般人物,就算放在朝中,地位也不再花如玉之下,他向自己發火,自己若是頂撞他,恐怕腦袋都得搬家。
曲成跟在後面,暗暗高興:嘿嘿,葉吟風這廝就是有力度啊!他琢磨著只要一出去,就決不再回來了。
那親兵承受不住葉吟風的威壓,轉身就要去開門,只見房齡急匆匆的趕過來,說道:「葉軍師,您這是怎麼了?居然向門官動氣,難道是他惹到您了,我來責罰他。」
房齡雖然如此說話,但卻將一把耀眼的劍送到了那親兵手上。
親兵低頭一望,驚詫的叫起來:「尚方寶劍!」
有了尚方寶劍在手,他自然什麼都不害怕了。
曲成一件尚方寶劍都被請出來,立刻就傻了眼,心中一陣冰涼,宛如丟了一魂一魄,身體僵直著,再也忘記了偽裝尿急。
葉吟風被憋得滿臉紫紅,但他就算再有膽子,也不會與皇權作對,他是朝廷眾臣,更要意識到朝廷的威嚴——尚方寶劍可是代表了皇上親臨啊,自己怎麼能為了置一口閒氣,與朝廷做對呢?
同時,他心裡只是認為這是花如玉送給自己的一個圈套,讓他往裡鑽,他自然不會糊塗的鑽進去。
「房先生,曾經我覺得你是聰明人,但你現在,卻是越來越糊塗了。」葉吟風看著一臉微笑的房齡,難以掩飾心中的失望。
房齡拱拱手,說道:「聰明一世,難得糊塗!」
葉吟風心情鬱悶,什麼話也不想多說,回去坐下,臉色陰沉的似乎天都要塌下來。
房齡又笑看著曲成:「曲督糧使,你還尿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