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4頁
所以,卡巴只好將他們暫時軟禁起來,防止他們串聯生事。
酒宴很快就擺上來,頗為豐盛,但是群臣卻哪有心思喝酒?他們都在心疼自己的妻女,也為自己的命運擔驚受怕。
卡巴心中鬱悶至極,強迫著群臣與自己幹了許多杯,紅著臉道:「事情走到這一步,並非本王所願,然起事在前,又豈能半途而廢?本王登取汗位之心,決不可能更改。」此言一出,就相當於斷絕了眾臣心中最後的希望。
「但是……」
卡巴頓了好久,才道:「本王並非絕情之人,本王會做得仁至義盡,本王給你們三天時間,這三天中,每次可同行五人,前往木蘭行營,向金木大汗說情,求他們放了你們的妻女,等你們返回之後,再派出五人,如此輪番出行!至於你們能不能感動金木大汗放了你們的妻女,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本王無能為力。」
群臣聽著卡巴給了緩和的時間,沒有立即出兵,心中也鬆了一口氣。
卡巴又道:「切記,從明天開始算起,你們只有三天的時間,到時候不管局面如何,本王都要攻城,本王言盡於此,你們做不到,就不要怪本王無情。」言罷,摔杯而走。
三天的時間異常寶貴。
群臣根本等不及明早,當晚就有五位大臣出了王府,進了木蘭行營,見到金木大汗,央求放了他們的妻女。
但是,金木大汗不僅不放人,反而苦口婆心的策反他們。
這讓他們心中萬分悽苦,等他們回到王府與眾臣提及此事,俱都一臉無助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金木大汗與卡巴的汗位之爭,居然先從他們這些看熱鬧的大臣身上開刀。
事以至此,他們只能死馬當活馬醫,繼續向金木大汗求情。
*********
夜半三更,陳小九仍就無法入眠。
護三娘仍杳無音信,烏雅也沒有回歸,毒皇等人外出尋找,也不見任何蹤影。
好在那些戰馬在吃了摻雜藥物的糧草之後,已經停止了腹瀉,這是唯一一件讓小九趕到欣慰的事情。
小九望著滿天寒星,長吟道:「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小九吟唱的傷心,雙眸含淚,渾渾噩噩中睡去。
嗒嗒嗒嗒……
一陣強勁的馬蹄之聲,由遠及近,以極為迅猛的節奏傳入了小九的耳中。
「烏雅!是烏雅的馬蹄聲。」
小九一下子從夢中醒過來。
他以為是黃粱一夢,但烏雅的馬蹄聲卻始終在耳畔繚繞,四下張望,就看到左側一個烏黑的矯健身影飛馳而過。
「烏雅!」
小九大吼一聲,喜極而泣,飛身過去,抱著烏雅滿是汗水的脖子親昵的貼上去,「烏雅,你可回來了,我真怕你受傷。」
烏雅恢恢的叫,雖然累得渾身是汗,但那叫聲仍是透著非凡的充沛精力。
「烏雅!」
小九抱著烏雅親昵了一陣,才恢復了神智,摸著烏雅的頭,急匆匆的問道:「烏雅,你是不是追風箏去了?你是不是知道風箏去了哪裡?烏雅,你快告訴我,我現在無能為力,就靠你了。」
烏雅咴咴叫著,張嘴撕咬小九的衣衫,讓小九上去。
「烏雅,你真的知道啊?快帶我去。」
雖然烏雅累得渾身是汗,小九也很心疼,但心中極為擔心扈三娘遇到什麼不測,也顧不得讓烏雅歇息,翻身躍上馬背,與烏雅一同馳騁在月夜之中。
烏雅前進的方向並非蘇台的方向,而是橫溢著向左馳騁。
小九早就預料到這一點。
雖然風箏留下筆記,說什麼要與他在蘇台相見,但小九卻認為這是疑兵之計,他絕不可能趕回蘇台。
烏雅一路飛奔,由於趕路太急,烏雅身上出滿了汗滴,又無水源補充,口中乾咳,不斷的咴咴叫著。
兩個時辰的長腿跋涉,遠遠望見一片黑森森的密林。
在廣袤的草原上,能出現密林,極為罕見。
烏雅在快要接近密林時,忽然就慢下來,走路的時候,有意識的將自己的蹄子放得很輕,不讓聲音傳出去。
陳小九立刻就知道,風箏一定躲在這裡,縱身下馬,牽著烏雅小心翼翼的走。
密林面積很大,烏雅一邊走著,一邊仔仔細細的嗅著,終於,走到一片特別濃密的密林之時,烏雅就不再走了,仰著脖子,示意小九進去。
「難道烏雅就在這裡?」
陳小九讓烏雅趴下歇息,自己則小心翼翼的走進了密林。
林中有蛐蛐在不停的叫著,卻沒有聽到有任何的說話聲,好在小九在夜裡能夠看見景色,不然他也會迷路。
正在小九愁眉不展,不知該往何方行進時,他忽然發現,這個密林之中,在樹幹上記著一些紅繩。
他圍著紅繩轉了幾圈,才赫然發現,紅繩的記號是按照開、休、生為三吉門,死、驚、傷為三凶門,杜門、景門是二中門。
得知了這個陣法,小九異常高興。
死門、驚門、傷門小九肯本不會去的,那一定藏著什麼埋伏,最為可能的就是開門、休門、生門。
按照風箏的所思所想,生門與開門,才是她最理想的目標。
小九按照紅繩上所標記的陣法,先是找准了開門,悄無聲息的走進去,一炷香的時間,小九走過去,才發現這裡有著一個涼亭,但卻了無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