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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小九裝得一個本正經,心裡卻笑得前仰後合:單兒做保鏢還真有點范兒,居然嚇得紀德渾身打哆嗦,不錯!很是不錯!
「單兒,休得無禮!」
陳小九裝模作樣的訓斥了單兒一聲,拿開寶劍,將紀德攙扶了起來,笑嘻嘻道:「紀大叔,您受驚了,我這個保鏢脾氣差了點,不會當真割了你的舌頭,還不趕緊起來?」
保鏢?
我呸!看你們倆那眉來眼去的模樣,恐怕是白天做保鏢,晚上做貼身保鏢?
紀德捋了捋鬍子,拉過陳小九道:「年輕人,你與我家小女都交換了信物,怎麼能再繼續拈花惹草?我家小女可是眼巴巴的等著你娶她過門呢!」
陳小九大吃一驚:我與你家那寶貝閨女啥時候交換過信物了?不就是互相換了一條內褲和胸衣嗎?那玩意根本做不得數,純粹是你家那寶貝姑娘犯了花痴病,一心想要嫁給我,我對那『飛機場』哪裡有半分念想?
「紀大叔,你可別說那些子虛烏有的事情!我與你家小女非常純潔,清清白白,哪裡會有半點男女間的愛慕,你莫要亂點鴛鴦譜了。」他說完話,也不等紀德張口,便拉著單兒的衣衫走下了樓去。
這毫不拖泥帶水的拒絕,把紀德驚得目瞪口呆!
我紀家腰纏萬貫,富甲一方,在揚州也是一方豪強大戶,我的女兒看上了你小九,應該是你的福氣,沒想到這廝居然一口回絕?真他娘的狂妄,好似我如花似玉的寶貝姑娘嫁不出去了嗎?
他念及此處,又想起女兒交代給自己的重大任務,不禁頭皮發麻。**
這醉鄉樓,他是片刻也呆不下去了,匆匆忙忙吩咐車夫連夜趕回揚州,與女兒商量計策去了。
陳小九跟著那腰肢款款的小妞兒,來到了潘祥臨時臨時整理出來的房。
潘祥兄弟二人正在會議小時候的兄弟情義,見小九進來,急忙起身相迎,忽然又發現身後又多了一個冷若冰霜,一身黑衣的美嬌。娘,不禁愣了愣神。
陳小九訕訕笑道:「我的貼身保鏢,自己人!自己人!」
這一句『貼身』,可把單兒羞得滿臉通紅,嗔怒的剜了他一眼,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小妮子,還面嫩呢!
他大咧咧的坐在了椅子上,詢問道:「潘兄這麼晚了,還找我商議事情,一定是有了新的奇思妙想呀!」
「小九一語中的!」
潘祥讚許道:「我剛才與二弟商量了一翻,有一個大膽的主張,我想與小九交換兩成乾股!」
「此言怎講?」陳小九眼眸中閃出了奇異的神色。
潘祥一字一頓道:「也就是說,潘家願意把賭場、飯莊、花樓中各拿出二成乾股,分與小九,而小九你要把漕運所得的兩成乾股分與我們潘祥,從此咱們同氣連枝,結為一體,你看如何?」眼眸中閃爍著激動地光暈,一眨不眨的叮囑著陳小九俊美的臉龐。
好大的手筆!
潘家的兩成乾股,使自己於瞬息之間,便成了杭州城的大富翁了。、陳小九心神波動,表面上卻平風平浪靜,穩穩坐在那裡,臉上仍然是如沐春風,絲毫沒有表現出一丁點的悸動。
潘安看在眼中,心中不由得暗暗佩服:我以前總是把他當成敵人來看待,自然而然帶了貶低的心思,現在站在公正的角度來看,此人果然稱得上一個有深度的角色,至少在定力上,就比我強上許多。
陳小九端起茶杯,品了一口香茗,微笑道:「潘兄,你的野心好大,難道你潘祥想做杭州第一大商家嗎?」
潘祥哈哈大笑:「時事造英雄,眼下,我正有意為之。」
他站起身來,來回踱著步子,逐條分析道:「眼下,潘家雖然平安度過了難關,但賭場、花樓均受到了很大程度的波及,尤其是醉鄉樓,堪堪已到了門可羅雀的地步,而石家進軍神速,依靠他乾爹曹公公的關係,迅速搶占了一小半兒的生意,若是任由其發展下去,後果不堪設想啊!」
「若是咱們交換了兩成乾股,這醉鄉樓,還有那些賭場,可都有你的一份子了,你難道忍心看著他們分崩離析嗎?」
陳小九笑道:「那又如何?我窮光蛋一個,能幫得上你什麼忙呢?」
潘祥拍著他的肩膀,搖搖頭道:「小九說笑了,在我看來,你除了沒有錢,剩下的所有成功條件,無論是上層人脈,地下勢力,都非比尋常;而且,你的手段那般高明,總是能帶給人意想不到的驚喜,只要咱們兩個聯盟,潘家出錢,小九出點子,必能擊退石家的yin謀,聯手做出一番大的基業呀!」
陳小九笑著,微微搖頭道:「潘兄,你只是說對了一半兒。」
潘祥詫異道:「小九,請講!」
陳小九也站起身來,雙手各搭在了潘祥、潘安兄弟身上,挺直了胸膛,朗聲道:「咱們同盟,稱得上珠聯璧合,確實不假,但是目標不光是石家!還有……」他盯著兩人的眼眸,一字一頓道:「還有李家!」
潘祥眉宇一挑,眼眸中閃出了精光!
大力拍打著小九的手臂,顫抖著嘴唇,激動道:「潘家也有問鼎杭州的一天……」
陳小九嘿嘿笑道:「既然咱們已然聯手,趁著江浙兩地的商家還沒走,那我現在便要為咱們的聯手送上一份大禮……」
三人緊鑼密鼓商議一陣,臉上俱都露出了狡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