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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村姑原來就是當家人?小小年紀,倒是蠻厲害的嘛!陳小九腦中想到她那英姿颯爽的風采,尤其是那一雙顧盼生輝的眼眸,清澈見底,深邃多情,讓人過目難忘,想及此處,心中湧上一股熱流。
「恩公你尊姓大名,住在哪裡?我等兄弟也好登門拜會!」羅桐拍著胸脯說道。
「我是朱家的一個小家丁,名喚陳小九,無名小輩而已!」陳小九汗顏道。
「朱家小家丁?」羅桐驚詫道:「恩公莫要騙我,大當家與我們說,恩公能在千軍萬馬之中,以一人之力擋住箭雨,絕非無名小輩。」
「這個……」陳小九為難道。
「恩公有難言之隱,便不要說了!」羅桐看出他的難處,又道:「恩公你別著急,待我做了這樁買賣,再來與你敘舊!」
說著便向車裡道:」潘祥,你要是個爺們,便出來受死吧!」
潘祥面臨生死關頭,反倒沒有方才那般緊張,面色平靜入長,看了羅桐一眼,點頭道:「好漢子,果然長得英武!今日我潘祥死在英雄手裡,也算值了!」
「死到臨頭也還如此硬氣,我喜歡!」羅桐吹了一下明晃晃的鋼刀:「可惜啊可惜,江湖規矩,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羅某雖然佩服你,但也不得不按規矩辦事!」
羅桐說著舉起了鋼刀,順勢便要落下,潘祥閉目待死!
陳小九急忙攔住道:「羅兄弟,且慢,潘祥是我朋友,念在你我之間有些交情,便放過他一馬如何?」
羅桐一聽,放下鋼刀,驚詫萬分道:「恩公,你說什麼?你與潘祥竟然是朋友?」
陳小九十分無奈的笑了一下道:」羅兄弟,你若是還念舊情,便給我個面子,放他一條生路,潘公子是個知恩必報的人,來日必定重金厚報!」
羅桐為難道:「恩公,非是我不給恩公面子,江湖規矩,豈能違背?」
「羅兄弟,人生一世,頂天立地,當有所為,有所不為。我當日救你,便是因為你威武不屈,今日我為潘祥說情,也是因為他雖然是文弱書生,卻與你一樣威武不屈,沒有因為你的強勢而低頭求饒,難倒這還不夠你們二人惺惺相惜嗎?」
「恩公……」羅桐為難道。
「你為刀俎,他為魚肉,現在的他便是從前的你,換位思考,情何以堪?」陳小九子子誅心道。
羅桐忘了二人幾眼,長嘆一聲道:「也罷,去他奶奶的,今日我便不管它什麼江湖道義了」
「如此甚好,羅兄弟,不枉了我叫你生兄弟啊!」陳小九拍著他的肩膀,十分熱情的說道。
潘祥聞聽此言,睜開眼睛,抑制住怦怦亂跳的心,向潘祥深鞠一躬道:「羅兄弟,我潘祥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今日你放過我,我必不讓你為難,明日我便派人給你送五十車糧草,算是報答你手下留情之恩!」
羅桐眼中驚喜之色一閃而過,又裝模作樣道:「潘公子有心便好,糧食我是不在乎的,陳兄既是我的恩公,也是你的恩公,你當要好好的感謝於他!」
「謹守教誨!」潘祥一臉誠摯道。
羅桐揮刀在自己手臂上狠狠砍了一刀,鮮血迸出,潘祥驚詫道:「羅兄自殘何意?」
陳小九微微一笑道:「羅兄自稱不敵,重傷敗退,技不如人,奈何奈何!」
「恩公高見,我正是此意!」羅桐讚嘆道。
三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羅桐又向陳小九深鞠一躬道:「我們這些山賊見不得光,等哪日夜黑風高,我必前去與恩公把酒言歡,一醉方休。」
「雙手恭迎!」陳小九樂呵呵道。
羅桐又微微一笑,雙眼滿含深意道:「只怕沒等我前來找恩公暢飲,我們大當家的便要請恩公上山一行了!」
此言一出,陳小九嚇了一大跳,那扈家寨是個土匪窩,進去容易,出來可就難了,那大當家在看上了我,讓我做了壓寨老公,那我豈不是虧大發了?
羅桐見到陳小九那尷尬的模樣,哈哈大笑,扛起鋼刀,飛身遠遁。
月色漸強,銀灰灑下,潘祥擦了把冷汗,向著陳小九一鞠躬道:「今日若沒有陳兄在此,我便要一命嗚呼了!」
陳小九趕緊將他扶起來,驚訝道:「潘兄,你倒是因何而得罪了扈家寨?他們非要了你的性命?」
潘祥一聽這話,眉頭緊皺,眼中晶瑩迷茫,似乎要流出淚來,急忙又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頗為低沉道:「此事說來,當真有些汗顏,家門不幸,我能奈何?」
「潘兄可能與我說說,說不定我或可為你解憂!」陳小九八卦道。
「陳兄可識得我二弟潘安?」潘祥哀怨道。
「有過一番誤解……」陳小九莫名驚詫道:「難道是你二弟所為?」
潘祥狠狠地拍了一下車廂,仰頭望著月亮道:「人家都是打仗親兄弟,而我們潘家卻是二弟弒兄,傳將出去,豈不是被人笑掉了大牙,哎……,可悲可嘆!」
「可是為了家族繼承大權而起爭執?」陳小九轉了轉眼珠道。
「陳兄高見,一語中的!」潘祥低沉道:「我潘家財勢渾厚,家父年邁,大權逐漸交與我兄弟二人掌管。」
「二弟潘安,逐漸獨漲一方權勢,手段高超,經營有方,醉鄉樓便是他得意之作!」潘祥又哀怨道:「我暗中掌管賭場生意,雖然不堪大才,但賭場生意日漸高漲,利潤逐年升高,收入可觀。如此一來,二弟便產生了怨恨嫉妒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