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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人瞠目結舌的卻是在他腳下,有兩個獄卒正在不亦樂乎的給他上著老虎凳這樁駭人聽聞的大刑,眼見著他的雙腿被石頭愈墊愈高,伸直的雙腿青筋暴漏,與腰肢已成了一個很小的角度。
陳小九聽著兩個獄卒慘無人性的笑聲,頭皮不由得陣陣發麻。
而與此同時,還另有兩人正在用鞭子兇猛的抽打著羅桐的肋骨,每抽一下,他的兩肋便落下一道帶血的凹槽。
這不是普通的鞭子,鞭子上面竟然長有倒刺,每抽一下,必然見血。
十八層地獄中也不過如此吧!陳小九暗暗嘆息道。
而羅桐猙獰的臉上卻寫滿了不屈,就在這樣非人的折磨下,他也沒有露出一點怯意,他琵琶骨被鎖,雖然不能運起內力,可猛然間又一聲大吼,卻唬的眾人心驚肉跳,腦中一陣眩暈。
這廝,好厲害!
陳小九是挨過板子的,吳千發那二十大板令他傷心yu絕,那種鑽心的疼痛與非人的羞辱,他一輩子都會銘記腦海,終生難忘。
可是,和眼前的羅桐相比,他的那點疼痛又算得了什麼呢,此時的陳小九,想起了英勇的劉胡蘭,想起了精忠報國的岳飛……
羅桐,他是一個英雄,無論他是好人,壞人,就憑這一點,他應該是一個當之無愧的英雄。
陳小九是敬佩英雄的,至少他不認為自己能受得住如此非人的折磨,換做是他,要麼昏死過去,要麼開口求饒,要麼,咬舌自盡算了。
羅桐甚至一點眼淚也沒有留下來,見到張獄頭與一個粗布青衫的帥氣小伙子從外面走來,他堅毅的臉龐閃現了一出一絲嘲諷的笑意道:「張狗子,你還有什麼大刑,儘管使出來,爺爺我若是怕了你,便不敢再叫羅桐二字!」
好漢子,果然是個好漢子,說話鏗鏘有力、中氣十足、擲地有聲,陳小九暗中豎了個大拇指。
「你這廝,還敢與我裝大?給我打,狠狠的打,讓他知道我的厲害!」張獄頭跳著腳,色厲內荏道。
「張獄頭,這是怎麼一回事?」陳小九好奇道:「為什麼給他上如此大刑啊?「張獄頭心中暗想,你雖然是鍾大人的信使,可也不能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我身為獄頭,想要做什麼事,為什麼要說與你聽!
陳小九看出了張獄頭的不屑,冷冷一笑,說不得,又得抬出鍾彬來嚇嚇這個不開眼的張獄頭了!
「哼……,既然張獄頭如此瞧不起再下,那在下便如實稟告鍾大人,說張獄頭對我甚不滿意,只好請鍾大人親自來過問此事了,想來鍾大人此時正在酣睡中,聞聽此事,雷霆一怒,會作何感想呢!」陳小九望著張獄頭的眼睛,yin陽怪氣道。
官大一級壓死人啊,更何況鍾彬身為正四品,比這個不入流的張獄頭不知大了多少級,張獄頭聞聽這話,雖然不知陳小九說得是真是假,可是心中怦怦亂跳。
他賭不起,也不敢賭,擦著冷汗,心驚肉跳道:「這個羅桐,是個死囚,再過幾天便要問斬了。」
「他兇狠異常,曾經截過龍大的貨物,龍大奈何他不得,結果幾天前偶然被我們下了蒙汗藥抓住,關進了大牢,龍大聞聽此事,便通過府尹孫大人找到我,讓我狠狠地給他上刑,為他瀉瀉私憤,唯此而已!」當張獄頭提起孫大人三字時,猛然間胸脯一挺,似乎有了底氣一般。
陳小九看得有些好笑,你還想用孫科來壓我?過了今天,他自身的事情一大堆,焉能想起你個不入流的獄頭?
不過他一聽到此事還與龍大、孫科有關,心中更加冷笑。
孫科、龍大的敵人,便是我的朋友!
「哦?孫大人嗎?」陳小九yin沉一笑:「張獄頭,我來問你,在你心中,是鍾大人重要?還是孫大人重要?」
聽聞此誅心之言,張獄頭心中亂顫,急忙達道:「兩位大人,位高權重,均是百姓父母官,我自然都是尊重的!」
「那好,既然如此,我身為鍾大人的信使,就替鍾大人傳下一句話,羅桐是一名重刑犯,從現在開始,任何人不得對他濫用私刑,否則,便是不聽法令,鍾大人便要秉公處置,以儆效尤!」陳小九挺起胸膛,朗聲說道,去又從袖子中拿出一張銀票偷偷地塞進張獄頭的手上。
張獄頭本來聽到陳小九的話,心中甚為氣憤與不解,你與這羅桐一無親二無故,狗拿耗子管什麼閒事兒?
可是這小子張口鐘大人,閉口鐘大人,弄得他騎虎難下,不好做人。
正在為難之際,忽覺陳小九手中塞過來一張銀票,張獄頭偷偷一看,足足五十兩的銀票。
有了銀子便是娘啊!他心中大喜,五十兩銀子可是夠多的,足夠他吃喝piáo賭好幾個月了。
這獄頭當得可真美啊!
張獄頭一掃剛才的憤懣之心,忙抱拳恭敬道:「鍾大人是百姓父母官,愛民如子,沒想到對待死囚都有一顆仁愛之心,實在是我等楷模,既然鍾大人傳下話來,我自當照辦!」
他揮了揮手,讓那幾個獄卒將牢具全部撤了,他的胳膊被獄卒用麻繩牢牢地綁背後,兩條鐵鏈牢牢鎖住羅桐的琵琶骨,以防他運起內力傷人逃走。
羅桐耳力極強,對於剛才的對話聽得真真清楚,他渾然不明白這個帥氣的小伙子何為要為他求情。儘管他對於些種刑法嗤之以鼻,可是望著陳小九的眼神卻溫柔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