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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遠山蒼白無力的擺了擺手,轉過頭來,卻發現他滿是皺紋的臉上老淚縱橫,淚水順著褶皺汩汩而下,那每一滴淚珠都蘊含著令人悽苦的心酸與無助。一個如此博學多才的當代大儒,一個望子成龍的遲暮老人,卻被自己唯一的寶貝兒子傷心成這般模樣,讓人情何以堪?
「崔大家……我……」陳小九yu言又止道。
崔遠山神情落寞,無力的拉起陳小九的手臂,滿面羞愧道:「此事怨不得你,事起倉促,皆因這個不肖子心生歹念所致,崔某心知肚明!」
「家門不幸啊!」崔遠山仰頭望向高大的頂梁道:「崔家歷經十代,人才輩出,開枝散葉,國家棟樑比比皆是,門生古舊遍布五湖四海,聲望日隆,堪稱眾星捧月!」
「崔某不才,才智不如祖先,未能開拓基業,光大門楣,但守家保業,自信無差。可我……我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逆子!」
他說及此處,神態萎靡,重重的咳嗽了一下,悲涼道:「這個逆子整日為非作歹,惹事生非,腦中無智,偏偏狂妄自大,不將天下才人放在眼裡。哎……,待我這糟老頭子長眠地下,大業交由這個畜生掌管之時,便是我崔家覆滅凋零之日!」言語之中悲痛yu絕,說不出的傷心落寞。
陳小九望著老態龍鐘的崔遠山,心中升起一絲不忍之念,年過花甲,卻要承受孽子之痛,當真難過,他安慰道:「崔大家無需太過悲傷,萬事有yin有陽,盛極而衰,周而復始,任憑神仙也難以逃脫此規律,您一代大家,深知其中緣故,當看得開些!」
崔遠山聽聞陳小九如此說,眼中綻放出舒緩的神情!
「再者令公子才華卓絕,雖然行事刁鑽,卻遠沒有你說的那般不堪,日後對他恩威並舉,說不定會有浪子回頭之大喜呢!」
「陳公子真是一個高明的說客,句句說到老夫的心坎中!」崔遠山隱藏起那份眼淚,拉著陳小九的手臂道:「你以前答應我的事情切莫忘了!犬子對你做了什麼壞事,你告訴我,我自會對他嚴加管教。」
「那是自然,我雖然是一馬夫,但一言九鼎,說一不二!」陳小九斬釘截鐵道。
崔遠山拍了拍他的手臂,眼中滿是感動的淚花,他偷偷擦拭了一下眼淚,強撐著自己的身軀,面向柵欄外的眾才子,一言不發,只是深深的鞠了一躬!
雖然他什麼都不說,但這一個鞠躬里,包含著崔遠山多少心酸與愧疚,滿場的眾位才子俱都能情真意切體會到其中意境!眾才子面面相覷,紛紛對著崔遠山鞠躬,心中更加欽佩崔遠山的人品與涵養。
陳小九遙遙的望著崔州平傳出聲音的那個方向,想著這個冒牌的崔州平到底如何處理此事?該不會真的被崔州平這廝脫了褲子賣屁股吧?
正在浮想聯翩之時,卻見崔思貴一臉怒意的走了出來,衣衫袖口頗有凌亂之處,一望便知經過一場殊死搏鬥。他先看了一眼陳小九,四目相對,無奈之情溢於言表,又咳了一聲向眾才子解釋道:「我……我家公子,驚喜太過強烈,一時半會消受不了,先休息一下,片刻之後自然會現身與大家相見,請眾位才子稍安勿躁!」
「休息,誰信哪?該不會是去找姑娘了瀉火去了吧?」一位膽大的才子露骨譏刺道。
「摘星樓墨香古境,詩書聖地,崔公子竟然在這裡做如此齷齪之事,當真滑天下之大稽。」一佳人接口道。
「呃……這個……請大家放心,崔公子絕對沒有做那種風月之事,請眾才子安心觀望!」崔思貴滿臉遺憾道。
眾才子聽聞此言,紛紛搖頭。陳小九微微含笑上前道:「本馬夫以人格保證,崔公子品質卓絕,意志彌堅,對付此等小小的驚喜,自在情理之中,大家無需擔心!」眾才子見識過陳小九神奇的功法,對他的說辭深信不疑。
陳小九趁機偷偷把冒牌崔思貴拉到一旁,滿眼狡黠,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嘖嘖……你艷福不淺吶!可**否?菊花仍完好無缺?」
「你怎麼知道他有斷袖之癖?竟然不提前與我知曉!」崔思貴眉頭皺起,滿臉慍色道。
陳小九奚落道:「活該,誰知道你這小道要假扮崔思貴,嘖嘖……,你可真有福氣,崔思貴本來就是崔州平的『愛人』,yu.火難耐之際,就該你自好奮勇前去救火,還有什麼可推脫的!」
冒牌崔思貴腦中仍然回放著剛才那驚險的畫面,身軀打了個哆嗦道:「我還從來沒有被男人剝過衣服,誰曾想這廝竟然如瘋狗般撲倒過來,哼……,那一刻,我差點動了殺機,破了我的誓言!」
「滋味如何?」陳小九舔了舔嘴唇,猥瑣笑道。
「你若是想體驗一下,我便把你送進去!讓你切身感受一下瘋狗的火熱!」冒牌崔思貴白了他一眼道。
「你怎麼處置他的?莫非真的殺了他?」陳小九關心道。
「你當我真是濫殺無辜的人嗎?」他冷哼一聲道:「我把他打暈了,順便白白送給他一點內力,醒來後,自然就恢復正常,不會再向瘋狗一下到處叫春!」
他白了陳小九一眼,邪惡道:「陳小九,你最好給我老老實實的闖過五關!哼……,不然,我便多給他吃些春藥,然後把你與崔州平關在一起,讓你身臨其境感受一下野狗的瘋狂!」
陳小九聽得不寒而慄,急忙捂住自己的屁股,一臉狠厲道:「道兄,請放心,為了我的菊花免受摧殘,我一定盡力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