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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沖!再沖!給我使勁沖!」馮浩大怒,急發軍令,妄圖依靠人多勢眾,衝破艱難險阻。
可是他忘了此處路口狹窄,足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險峻,滾木帶著隆隆聲響,放肆的吞噬著鮮活的生命,如是幾次,通往山口的小道上已經堆滿了幾百具屍體,個個千瘡百孔,慘不忍睹。
這陡峭的山口,就是一條不歸路。
正在馮浩愁雲慘澹之時,羅桐雄赳赳氣昂昂的站在石牆上,振臂高呼道「馮浩老賊,命不久矣!」
他中氣充沛,加之山谷回聲嘹亮,一時間,這八字真言,在山谷間來迴響動,字字傳進了重士兵的耳朵中。,
☆、第五百五十章 猴子竟然來了!
馮浩望著山路上那些千瘡百孔的屍首,心中湧上冰冷的寒意。
他不明白自己素來膽小如鼠,怎麼會做出這般誤入死地的事情呢?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對田將軍道「此路不通,其他路口未必能全部封住,咱們調轉路線,尋找其他出口,我就不信,諾大個山嶺,竟然能困死咱們?」
玄武營浩浩蕩蕩,又沿著原路折返回來,直奔著小道盡頭的山口殺去,只是一路上梅花坑、尖刀坑、各種坑不知何時,又被重新布置好了!
黑夜之中,玄武營根本分辨不清地形,前排行走的士兵,一排排無端的送了性命,死傷一片。
那些高壯的馬匹,在這陡峭的山谷中,根本無法前行,騎兵們一個個舍了馬匹,都退換成了步兵,每個人拿著根樹枝,像排雷似地,探視著各種恐怖的陷阱。
犧牲了幾百人的性命,玄武營那些可憐兮兮的小卒子,終於又來到了山路的另一個盡頭,不過,高高堵死的山路,已然說明這裡的布置與剛才如出一轍,若是強行進攻,不然有死無傷。
田將軍chou出利劍,焦急的詢問道「元帥,咱們派兵衝殺吧!」
「衝殺個屁呀!你嫌咱們死的還少嗎?」馮浩擦拭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大略的數了一下人數,還剩了四千之眾,心中不禁有了底。
他chou搐臉頰,yin森笑道「本帥有一妙計!與其東沖西撞,不如按兵不動,咱們擺好陣勢,量那幾百個毛賊,也不敢主動來攻擊咱們這四千人馬!待明日早上,光線充足,便不怕那些梅花坑了,我們便分兵十幾路,沿著山上的小道殺將上去,必然能一舉殲滅這幫匪徒!」
這這算什麼狗屁妙計,分明是hun吃等死的糊塗計。
但按照現在這種危機的形式看起來,這條糊塗計,還真稱得上是一條錦囊妙計,他後著臉皮,拍馬屁道「元帥久經戰陣,當真是算無遺策啊,明日一早,我們必能一舉定乾坤!」
他忙吩咐士兵擺好防禦的陣勢,不可亂動,稍安勿躁,安心等著天亮後攻山,自己心中實則忐忑不安,長久無法平息心中的恐懼。
陳小九雖然站在山頂上,卻也能聽到玄武營中慘痛的哀號之聲。
一陣的功夫,竟然毫無消息,他便猜到了玄武營是在以靜制動,等待天明發動致命的攻擊。
這下其中正好種了扈家寨的陷阱,須知白衣公子那五百黑衣衛已然布置完畢,只等著天色稍亮,便會用百步穿楊的神箭之術,將玄武營這幫士兵射成螃蟹。
徐瞎子心平氣和,手腳沉穩,專注的在為烏雅包裹傷口!
他眼望著虛弱不堪的烏雅,心生感念之情。
正是這匹寶馬,於危難之間,救了自己兩次性命,一次紫禁衛之圍,一次玄武營之圍,它雖然只是一匹馬,但卻是自己的大恩人呢!
悵然懷舊間,又聽得對面叢林中傳出低沉的沙沙之音,憑他現在敏感的耳力,已能分辨出,此聲音與昨天袁子程召喚自己之時,故nong玄虛發出的聲音無異!
這個冷言冷語的黑大個,又在玩nong什麼心思?
他戀戀不捨的看了烏鴉一眼,身形一縱,悄無聲息的竄進了那片茂密的叢林。
「子程,你又在裝神nong鬼?是不是那隻死猴子又要出什麼么蛾子?告訴他,若膽敢再耍些yin謀詭計,我便不認他這個朋友了!」陳小九雖然視黑夜如白晝,但卻沒有看到袁子程高大的身影。
「猴子?你當真敢叫我猴子?」一個蒼白、低沉、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之聲,從高處一片松枝上傳來。
陳小九聞聽此聲,不由得欣喜若狂,他仰頭望向叢林高處,急促道「猴子果然是猴子,竟然學會了爬樹?哈哈還不趕緊現身,與我相見!」
四處寂靜,了無聲響,忽然之間,一個雪白的人影,像一片飄零的白色花瓣,自枝頭飄飄然落下,身姿灑脫,竟似無物!
衣衫依舊那般雪白、身姿依舊瘦弱、臉色依然慘白坦然中帶有一絲yin冷;雍容中帶有一絲桀驁,這份氣度、自信,與陳小九與他第一次相見對弈時,幾乎沒有任何的改變!
陳小九怔怔的望著他蒼白消瘦的臉頰,不禁啞然失笑道「沒想到你這猴子,竟然是個深藏不漏的高手!」
白衣公子臉上沒有一點笑意,反而帶著一股淡淡的憂傷,抑鬱寡歡道「彼此!彼此!我若不是被你那個心愛的月神姐姐傷了筋骨,此刻定然還要再打你的板子!」
陳小九想起兩人牢獄之中的情景,不由得噓噓不已,坦然道「我那月神姐姐深受劇毒,不知何時才能好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