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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陡然生出罷免王啟年的心思,不過又萬分矛盾:萬春堂的興隆都歸於王啟年的出色掌控,離了王啟年,萬春堂恐怕不復往日榮光。-_
但是讓王啟年繼續做掌柜,又怕這廝真的與陳小九之間有什麼交易,到頭來自己損失的更大。
這麼一想,左右為難!
哼……好你個王啟年,你不請我,那我就親自去拜訪你。
李老爺子高聲喊道:「來人,備嬌,去醉鄉樓!」回頭又對朱平道:「朱掌柜,你也與我一同去,幫我觀瞧一下其中的貓膩。」
朱平欣然應允,眼眸中露出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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蘆柴棒等人一直巡視在醉鄉樓門口,遠遠便看到一頂豪華的轎子一顫一顫的前來,蘆柴棒沒有多言,蹭的攢上樓去,對著陳小九耳語了一翻!
陳小九會意,心想著關鍵時刻終於到來了,他端著酒杯走到躲在角落中的王啟年面前,滿面春風道:「王掌柜,你看你,今天是東海兄大喜的日子,你怎麼還獨自一人喝悶酒?來我敬你一杯!」
王啟年之所以躲在角落中,將酒宴上的光環全部留在崔遠山、陳小九、王東海身上,便是不想與陳小九牽扯的太深。
雖然陳小九幫助自己,目前來看沒有發現什麼私心,自己也是行端坐正,沒有與陳小九之間暗通款曲,告誡他一些經營藥鋪子的經驗。
但是,他仍然決定避嫌,要不是看著崔遠山高興、眾讀人開懷暢飲的面子上,他真相扔下王東海不管,一走了之。
望著眼前春風拂面的陳小九,他內心狂跳了一下,最怕與陳小九交淺言深,這廝居然主動來纏上自己了。
不理陳小九,眾人看在眼裡過意不去,理會陳小九,自己心裡過意不去。
在萬分矛盾的揣摩中,王啟年勉強喝掉了杯中酒,轉身就跑,他再也不想耽擱了,就想著趕緊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陳小九哪裡會放過他,手掌如鐵,牢牢扣住了王啟年的手腕,便是王啟年的力量再大十倍,也不可能掙脫石越鐵鉗一般的手。
「王掌柜,別急著走,今天東海兄拜師,不就是圖個高興嗎?我想的可深著呢,東海兄拜了崔大家為師,一定可以學到很多學識,令之融會貫通,莫說秀才,東海兄便是考個舉人,也不是多大個難事。」
陳小九囉里囉嗦的說了一大堆,王啟年頭痛yu裂,急得都快哭出來,根本也不知道他說些什麼東西,急忙與陳小九乾杯,只希望陳小九放過了自己……
「陳公子,第二杯酒我已經喝過了,藥堂中還有要事,我要去處理一下,就不奉陪了……」
陳小九也不理會王啟年說什麼,看著他急得面紅耳赤的模樣,心中想笑,瞥眼向門口望去,卻見李家那老頭與朱平從門口走進來。
李老爺子的突兀光臨,讓那些讀人鴉雀無聲,誰都知道,李家與陳小九正在進行一場沒有硝煙的爭鬥,這是黎明前的寧靜,大戰即將到來。
王啟年背對著李老爺子,根本不知道危機已然來臨,也不知道為什麼喧囂的吵鬧聲突然歸於平靜?仍帶著偽裝出來的笑容,與陳小九不知所云的寒暄著。
陳小九笑得更加燦爛,親熱的摟著王啟年的肩膀,大聲道:「王掌柜,我剛才說的那件事情若是辦得好,一定能夠成功,你日後不用怎麼cāo勞,也會享福……」
王啟年不管陳小九說什麼,頻頻點頭,帶著笑容,道:「是!是!對極!對極!」一邊說著話,一邊舉著酒杯喝起來。
「王掌柜,好熱鬧啊!」
王啟年正在仰頭喝酒,聽聞一聲yin沉中的透著怒意的招呼,隱隱覺得那聲音有些熟悉,待回頭一望,發現李老爺子站在身後,身子發顫,凜然的眼神中射出憎恨的目光。
噗……
啪嚓……
王啟年被這突兀的尷尬驚呆了,口中的佳釀噴灑在空氣中,酒杯也端立不住嗎,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此時的王啟年,心中凌亂的就像摔得粉碎的那隻酒杯,支離破碎,無法平靜下來。
靜了半響,他才訕訕道:「李老爺子,您……您怎麼來了?」他低頭發現陳小九仍挽著他的手臂,掙扎著甩了幾下,卻沒有掙脫下去。
心中嘆了一口氣:福兮、禍之所伏!、
李老爺子畢竟不是一般人,心思縝密的他有著迥異常人的嗅覺,他揣摩著陳小九的心思,左思右想,覺得這裡面可能、或許,有詐?
他思慮半響嗎,還是決定親自看個明白,抱定著不見兔子不撒鷹的心思,拄著拐杖,沉重的上了二樓去。
可是,眼前的一幕,讓他幾乎驚掉了下巴,他怎麼也沒想到王啟年會帶給他這麼大的「驚喜」。
只見,王啟年與陳小九親密的拍著臂膀,在一起喝酒,酒醉漲紅的臉上、洋溢著興高采烈地笑容,這讓李老爺子深深的驚詫,眼珠子幾乎鼓了出來,似乎已經超出了他的承受極限。
讓李老爺子更加鬱悶的是,自己的耳朵偏偏好使的很,還聽著陳小九與王啟年辦什麼大事,可保日後幸福無憂?王啟年居然頻頻點頭。
這保證日後生活幸福無憂的大事,指的是什麼?李老爺子想到這裡,一顆懸著的心終於坍塌了在了失望的深處。
李老爺子,顫巍巍的走到王啟年面前,冷笑著追問道:「王掌柜,到底什麼大事,可保證你日後幸福無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