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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壽山聽著到這些鏗鏘之語,連連磕頭,哭訴道:「師傅,徒兒記得了,請師傅手下留情。」
張一針從新坐在了萬壽山面前,嘆氣道:「你與王掌柜相交三十年,互為友朋,怎麼偏偏黑了心腸,為了那萬兩金子,就能追逐小利,而捨棄大義?怎麼就能幹出這等有辱門楣的事情?」
「此事若非陳小九一封信告知與我,我至今還被你蒙在鼓裡,若是因你貪戀錢財壞了心腸,致使王掌柜一家人愁眉不展,依床度日,又與殺人有何迥異?」
八大神醫與那些百姓聽了,都忍不住鼓掌叫好!
萬壽山臉色鐵青,嚇得磕頭如搗蒜,只是一味的求饒。
張一針笑了笑:「好,我倒要檢查一下你的悔過之心,現在你給你一個機會,你親自給王掌柜開方子,方子要開對,不能瞞我……」
「師傅!你這是為難我!」
萬壽山哭嚷道:「我這個方子已經能賣給了李家,也簽了文,若是我為王啟年開出了方子,便會加倍的償還李家金銀,說不定還要吃官司呢!」
「師傅,您就原諒我這一回!我……我對天發誓,下次再也不敢了……」
張一針仰頭哈哈大笑,慈祥的面孔終於變得冷酷起來,掄起拐杖對著萬壽山的後背狠狠的砸了一下,只把萬壽山疼得在地上打滾。
張一針臉色氣得漲紅,鏗鏘道:「孽徒,你終究是貪戀錢財,不知悔改!」
「師傅……我……」萬壽山掙扎著起來,抱著張一針大腿哭訴。
「別叫我師傅,也別裝出這般模樣來噁心我!」
張一針頹然的坐在椅子上,拿著拐杖指著萬壽山道:「我讓你開出方子贖罪,你卻捨不得那些金銀,可是,你萬壽山行醫這許多年,難道這些銀子你拿不出來嗎?」
「說到底,你根本就是一個見錢眼開的守財奴,終究是不會為了遵守師門之規、而失了銀子,說到底,你現在這般失聲痛哭,只是偽裝出來的,怕我將你逐出門牆,影響你尊師重道的聲譽,影響你敲詐勒索、發大財啊!」
陳小九看著萬壽山哀傷臉頰中藏著的狡猾,也狠呆呆的複合道:「真人聖明!」
張一針喘了口氣,用拐杖點著萬壽山的額頭,一字一頓道:「也好,我便成全了你!萬壽山,我現在鄭重的告訴你,從今天開始,我將你逐出師門,我不在是你師父,你也不再是我的徒弟,以後,休要在打著我的旗號,借用我的名聲做那些虧心事……」
完了!完了……
萬壽山的臉像刷上了一層白色粉灰,死白死白的,蒼白的嘴唇不停的抖動著,似乎還想說什麼,可訕訕的張了幾下口鼻,終於什麼也沒說出來。
良久過後,方才反應過來,抱著張一針的大腿痛哭流涕……
張一真面色決絕,對著陳小九道:「幫我把他弄出去,從今天起,我們之間將一刀兩斷!陳小九,你幫我把這件事情澄清一下。」
陳小九連連點頭,吩咐櫻木將萬壽山拉出去。
萬壽山聽見被張一針開除師門,一瞬間天好似塌了一般,昏天黑地的難受,櫻木拉了幾下,居然沒拉動。
他一生氣,抓著萬壽山的風池穴,用力的按下去。
萬壽山疼得差點昏過去,連忙鬆開了手,櫻木拎著他的脖子,好像老鷹抓小雞似地,在數百雙眼睛的注視下,把萬壽山扔了出去。
三百多人看著萬壽山掙扎了半天才踉蹌的起來,一身塵土、配上尖嘴猴腮,多要狼狽有多狼狽。
萬壽山被開除了師門,再也沒有那麼多忌諱,指著屋內的方向,罵道:「張老頭,你等著,你敢對我這般絕情,我會讓你好看,你給我等著。」
看著高宮從裡面衝出來,萬壽山再也不敢叫囂,嚇得連滾帶爬,踉蹌著遠去。
惹得高宮在後面放聲大笑……
「原形畢露!可悲可嘆!」張一針一瞬間似乎蒼老了許多,眯著眼睛搖頭道:「有徒如此,實乃玷污了我的名聲。」
看著張一針如此落寞,陳小九心中不忍,忙道:「張真人,若不是萬壽山『牽線』,咱們怎麼會有緣得見呢?禍兮、福之所伏呀!」
張一針哈哈大笑,對著陳小九連連點頭,也跟著開玩笑道:「陳小九,萬壽山要給我好看,我這把老骨頭可就交給你嘍!」
陳小九笑著連連點頭,便請張一針開方子。
張一針也不藏私,當著八位神醫的面上,將藥方子開出來,先讓諸位神醫觀看,才著王啟年去抓藥。
一陣的功夫,藥抓了回來。
張一針親自配比、熬藥,堪堪已經忙到了下午,只把張一針這位七旬老者累的夠嗆。
終於,王啟年端著湯藥來到老伴身旁,懷中一顆忐忑的心扉,眾目睽睽之下,看著老伴一口口喝下去,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的看著兩人,唯有張一針眯著眼睛,重重喘氣,仍在為萬壽山而生氣。
王啟年忽聽得老伴兒小腹處一陣汩汩作響,在試探了一摸老伴兒的大腿,便感覺到往昔涼水般的大腿根兒,突然湧上了那麼一股股的熱流。
這藥……有效!
☆、第七百零一章 神醫也好。色
王啟年當然知道老伴的腿、平日有多麼的冰涼刺骨!此刻,感受到那來之不易的溫暖,心知那是通了氣血,不由得喜出望外。-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