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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跟著花如玉指在地圖上的寶劍不停的思考,暗中讚嘆陳小九的奇思妙想。
花如玉娓娓道來,「此計雖然奇妙,但卻危險重重,一旦失敗,興國公以及一萬騎兵將勇葬草原,不得不慎重行事!」
「所以,此次行程,一重要保密,要給所有人興國公前往倭國平攪局的假象,迷惑多格,讓他有輕敵之心,二則要吸引突厥全部兵力集中於北疆,致使蘇台成為空城,有利於興國公進攻,而我初到北疆便發動猛攻,正是吸引突厥大軍的意思;三則是在要讓多格即便發現了蘇台受困,也無法回援,所以,我才接二連三的露出怯戰畏敵之像,連失五城,引突厥大軍深入大燕腹地五百餘里!大家此刻再看,假如多格盤踞金池,此刻回援蘇台,還能來得及嗎?」
聽著花如玉娓娓道來,眾將官直佩服得五體投地!
葉吟風滿臉漲紅,訕訕的不知該如何是好,看著花如玉望過來的微笑目光,窘的臉沒處放,走到花如玉面前,忽然雙膝跪地,慚愧不堪的說道:「葉吟風有眼無珠,不識花元帥妙計,反而處處於花元帥為難,葉吟風罪大惡極,請花元帥責罰。」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布局
誰也沒想到葉吟風會放下自尊,在眾目睽睽之下,弄出這一手來——依照葉吟風的地位,除了皇上,沒有一人能承受他的跪拜吧?
花無意、小白公子、馬武等人對望一眼,俱都暗想:葉吟風果然是個人才,能屈能伸,並非死板教條,不能容人的腹黑之輩。
「葉軍師這是在幹什麼?」
花如玉地位在怎麼遵從,也承受不起葉吟風的跪拜,更何況,葉吟風還是她的干大伯伯呢?
她急忙搶上前去,將葉吟風扶起來,說道:「葉軍師一心為國,全新為民,用於作戰,催人奮進,何罪之有呢?萬萬不得再行此大禮,不然……小九可真要怪我了。」
葉吟風滿臉慚愧,紅著臉,說道:「我未能領悟元帥妙計,這些日子說了不少花元帥壞話,給花元帥將兵帶來諸多麻煩,更間接讓許多將官懷疑您的治軍之能,委實慚愧,更過分的是,我居然還向朝廷遞摺子,高您的黑狀,如此種種,都讓花元帥受了委屈,我心中十分過意不去,不僅對不起花元帥,更對不起朝廷,最對不起的就是小九,小九若是知道我的囧事,還不得引為終身笑料!」
他前面說的十分悲痛,但最後一句話,卻讓三百多位將官哄然大笑,氣氛頓時活躍了許多,只是,這三百位多張笑臉中,卻夾雜著唯一的一張沮喪的醜臉,那就是督糧使曲成——剛才他是裝得尿急,但現在,他是真急的尿了褲子。
「大哥,你無需自責!」
花如玉對葉吟風如此說話,便喊著濃濃的私人情誼,認可葉吟風大伯的身份,說道:「不瞞大哥說,小九即便是沒看到鐵甲營內的紛爭,依照他的智慧,恐怕也能猜到大哥會是怎麼樣的反應呢,說不定他心裡正在將大哥作為笑料呢!」
所有人都笑起來,進入北疆這麼多天以來,唯有今日才是最為輕鬆的。
花如玉開過了玩笑,將葉吟風心中的慚愧降到最低點,才又道:「而且,我對大哥如此劇烈的反應,不僅不生氣,反而心中暗暗高興呢!因為,唯有如此,戲份才能演繹得更加出色,也更加能讓多格小兒信以為真。」
「啊?」葉吟風頓時愣在那裡,「花元帥這是何意?」
花無意、小白公子、馬武、羅桐、朱治山,俱都望向花如玉,不知道她到底說的是什麼意思。
花如玉目光在眾人面前掃過,又恢復了那份冷艷,一字一頓道:「因為,我與葉軍師之間的種種不和,俱都傳入了多格小兒的耳中,多格小兒正是捕捉到這層意思,才會不計生死,奮勇奪城,哈哈……可笑他居然中了我的調虎離山之計!」
「什麼?」
葉吟風心中一驚,「花元帥,你的意思是,鐵甲營中居然出了奸細?」
花如玉緩緩點頭,眸子越發嚴肅陰冷,在三百多位將官面前掃過,一字一頓道:「而且,奸細就在這些將官們中間。」
轟!
此言一出,三百多位將官再也靜止不住,心中忐忑,你望著我,我望著你,惶惶的,不知誰是奸細。
葉吟風生平最恨奸細,嗖的一聲亮出寶劍,怒斥道:「誰?到底是誰通風報信?給我站出來,我要殺了他!」
三百多位將官也忿忿的怒罵。
「奶奶的,鐵甲營居然有奸細,到底是誰?真丟了鐵甲營的臉。」
「草。他娘。的,有種滾出來,老子活剮了你。」
「咱們鐵甲營都是響噹噹的漢子,怎麼就出了這種吃裡扒外的動東西?」
……
那些脾氣火爆的將官開始你一眼、我一語的謾罵起來。
面臨著千夫所指,曲成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有多麼危險,從最初軍議封門的形勢,就隱約猜到局面會演變成這個樣子。
曲成聽著眾人謾罵,那些吐沫星子就似小而犀利的箭,攢射進了他的心間,痛得他心肝亂顫。
他現在唯一期盼的就是:花如玉雖然知道有內奸,但卻不知道奸細是誰。
曲成腦子急速亂轉,聽著眾人怒喝,他也急忙跟著怒罵,「草,誰是奸細?丟了心,瞎了眼,居然投靠突厥,老子咒你生兒子沒屁。眼兒,趕緊站出來,爺爺一刀就結果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