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8頁
風箏聽著馬蹄聲越來越急,說道:「此事因我而起,我來想辦法,你們一定要走,你們若出了事,我心難安。」
張嵐吐出一口血水,狠呆呆道:「不走,我就是不走,這幫可惡的突厥人,他們是強盜,他們是惡棍,他們不配做人,我要……我要殺了他們。」說話間,就要揮舞著刀,沖回去救人。
風箏急的要命,連連向張嵐的老婆使眼色。
張嵐的老婆會意,匆忙的捂著肚子,流眼道:「哎呀,痛,好痛,我痛死了,我的孩子呀。」
「孩子?什麼孩子?」張嵐問道。
「傻瓜,我前月懷了孩子,卻一直沒告訴你。」
張嵐的老婆說道:「我心慌意亂,肚子疼的厲害,哎,想不到剛有孩子,咱們卻都要死了,我的命好苦。」
張嵐急的火燒眉毛,對風箏道:「姑娘護送我老婆逃出升天,我就算死了也感激你的大恩大德。」
風箏說道:「張大哥,我的武功比你好,我來救人,你先護著嫂子逃命。」
張嵐道:「那怎麼成?」
張嵐的老婆急忙說道:「死鬼,你是不是一心求死?你先把我和孩子護送到安全的地方,再回來求死還不成嗎?」她就是想先騙張嵐離開是非之地。
風箏也道:「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算什麼男人?興國公可是將自己的女人是做寶貝的,張大哥還有臉跟我提什麼興國公?呸,你根本不配。」
張嵐聽著有理,心中一軟,對風箏道:「那我先護送老婆到安全的地方,再回來救人。」
張嵐的老婆大喜過望,兩人騎了兩匹馬,直奔著西北。
風箏說道:「他們一定是從東南而來,東南方安全,你們繞道去東南方。」
張嵐夫婦又轉向東南,打馬如飛。
也幸虧張嵐夫婦跑得快,一萬騎兵撒開大網,迅速的圍上來,風箏真恨不得殺了熊都,但也知道那只會讓突厥動盪的局面變得更糟,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耳邊傳來哀號之聲!
分散逃開的漢子只有極少數幾個人逃出去,大約有一百五十多名漢子被圈了回來,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就聽熊都獰笑的聲音傳來,「男的統統殺光,女人代代為奴,這些奸詐的南蠻子,必須死,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跑到突厥,賺咱們的錢。」
「殺死他們!殺死他們!」一萬突厥士兵興奮的嗷嗷直叫。
風箏聞言,心中冷如冰霜,失望得一塌糊塗。
突厥之所以數百年間,一直沒有發展,歸根結底,就是不通商,只知道放牧打獵,殺人搶糧。
現如今,這些中原商人正是突厥壯大的火種,但卻被熊都等人瘋狂的追殺,如此這般,突厥還有未來嗎?
風箏聽著商會中的那些男人痛苦的哀嚎,聽著那些女人哽咽的哭聲,心中狂怒,大吼道:「我在這裡,不要殺人,你們不是在找我嗎?我就在這裡。」
熊都聽著那聲音,記得就是為他指路的姑娘,心中大怒,急忙將圈子以收緊,以風箏為核心收縮。
那些漢子,女眷被逼到了中央,再也逃不出去。
風箏看著那些漢子一個個頭破血流,女眷淚流成河,心裡便如被插了刀子一般,痛苦不堪——他們的傷口,可都是被自己的民族勇士給砍翻的,而且是毫無理由的砍翻,殺人,在他們眼中,只是樂趣嗎?
女眷們看到風箏,紛紛衝過來,廝打她,托起她。
「你這個賤女人,若非因為你,我們怎麼會遭此毒手?你害得我們家破人亡。」
「你陪我的丈夫來,我一夜之間就成了寡婦,我的命好苦啊,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還不如死了。」
「賤女人,你怎麼不去死?」
這些女眷傷心絕望,也知道不可能逃出去,等她們的就是殘酷的玷污與不甘心的死去,心中絕望,對風箏就破口大罵,毫不留情。
熊都催馬趕過來,在侍衛的擁簇下,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們,陰森森的說道:「誰敢再胡鬧,就賞她萬箭攢心。」
他的話說得陰森森的,殺氣十足,那些女人本就受了驚嚇,再被熊都這麼一嚇唬,自然不敢再爭吵。
風箏看著熊都那副囂張模樣,心中恨的牙痒痒的,走到前面來,對熊都說道:「冤有頭,債有主,你們不是要找我嗎?我現在回來了,你把他們放了吧,他們無辜的,此事與他們無關。」
「無關?」
熊都哈哈大笑,充滿戾氣的說道:「本小王想殺誰就殺誰?還管你是什麼人?」
風箏怒其不爭,怒氣沖沖的說道:「突厥大汗、左賢王、右賢王都曾經頒布過指令,不得為難經商之人,可你為何不遵守金木大汗定下的規則,對我們這些商人肆意濫殺無辜?你眼裡還有法度嗎?」
「哈哈,沒想到你還有勇氣與本王爭辯?」
熊都喋喋怪笑,指著天,說道:「金木大汗、左賢王、右賢王頒布的指令都是錯的,本王為什麼要聽從?哈哈……不防告訴你們,在本王眼中,你們就是一條狗,一隻羊,宰了你們,殺來吃肉,有何不可?還要讓本王放了你們?哈哈……這又不是白日,你們為什麼要白日做夢?
那些嗜血的突厥士兵一陣狂笑。
風箏氣得嬌臉漲紅,真想一劍刺死這個狗東西,但此刻她即便是想殺死熊都,都沒有近身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