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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吟風雖然心有懷疑,但是聖諭不加蓋大印,儘管稀有,但也偶有發生,並不能因此給蕭丞相定性。
他又將聖諭還給蕭丞相,卻更加助長了蕭丞相的氣勢,冷哼道:「小葉大人,你貿然闖入大理寺,犯了欺君之罪,我身為當朝宰輔,當不能不尊綱常,來人,將小葉大人綁起來,壓入大牢,聽後皇上發落。」
蕭丞相知道這個計策阻嚇不住葉吟風,這廝是皇上眼前的紅人,哪裡是隨隨便便可以抓捕的?
但是,能將他嚇走,不再干涉鍾斌之案,自己就算取得了小小的成功!
看著兩邊的紫禁衛迅猛撲過來,陳小九眼眸一橫,一股yin冷的氣息瀰漫周身,到讓這些紫禁衛驚得立在當場。
那撲面而來的yin寒內息,讓他們扎開馬步,如臨大敵。
蕭丞相一個小老頭,當然更受不了小九寒氣的侵襲,難受之時,旁邊竄過來一名侍衛,擋住了小九的澎湃內息。
就連少林俗家高手葉吟風,也被陳小九的yin寒氣息冰得喘不上氣來,也不得不稍稍運功抵抗。
心中卻十分詫異——小九的功夫怎麼高妙到這個地步?
小九先生奪人,冷笑著質問道:「蕭丞相開得好大的玩笑啊,明明是你請我們進來的,為什麼還要對我們栽贓陷害呢?哎!yu加之罪,何患無辭?」
「我請你們進來?」
蕭丞相終於把目光對準了眼前這個陌生人,怒意沖沖道:「滿口胡言亂語,你倒是說個名頭出來。」
陳小九笑意盈盈,回身指著府門,質問道:「那是什麼?」
蕭丞相冷哼一聲:「那是門!」
陳小九又指著門口倒下的馬,一字一頓道:「那又是什麼?」
蕭丞相雖然心有懷疑,但仍順口答道:「那是馬,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嗎?真真無理取鬧。」
陳小九緊緊相逼、急促道:「門內有馬,是個什麼字?」
蕭丞相被小九的威壓席捲上來,不堪承受,脫口而出:「門內有馬,乃是一個『闖』字」
說完之後,頓覺不妙,想要收回來,悔之晚矣!
「這可是蕭大人讓我們闖進來,怪不得旁人!」
陳小九談然一笑:「所以說蕭大人打得一首好字謎呀,居然用這種隱晦的字謎歡迎我大哥,哈哈……幸虧我大哥才學非凡,不然還被蕭大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呢!」
蕭丞相頓時啞然,氣息短促,但偏偏又無法辯駁。
陳小九又冷哼道:「只是蕭大人歡迎我大哥也就罷了,卻為何又變了臉色,要給我大哥安一個欺君之罪呢?這與瘋狗咬人,有何迥異?」
一時間,攻守易位,讓所有人目瞪口呆!
葉吟風哪裡想到陳小九會有如此奇智,忙痛打落水狗,氣勢洶洶逼問道:「蕭丞相,我二弟所言非虛,你為何咬我?給我說出個道理來,不然,咱們皇上面前理論曲直。」
「我咬你是因為……呸……誰咬你了?真當我是瘋狗呀。」蕭丞相忙委婉一笑:「小葉大人,我是與你開個玩笑,你怎麼還當真了呢?」
又冷冷對左右紫禁衛說道:「還不給我退下!」
直到此時、蕭丞相方才意識到,這個自稱葉吟風二弟的年輕人,是個比葉吟風還古怪的狠角色!
「你是……什麼人?」蕭丞相將怒火對準了陳小九。
陳小九瀟灑一笑,昂首道:「我是誰……你會真的不知道嗎?」
此言一出,讓蕭丞相恍然大悟,他眯著眼睛,指著小九道:「你……你是陳小九?」
「知道你還問?」陳小九將蕭丞相指過來的手臂推到一邊去,不屑道:「蕭丞相,指人可是不禮貌的行為,你身為當朝宰輔,怎麼也沒有個深沉的樣子,動不動就這般驚慌失措,成何體統?」
那些紫禁衛俱都聽在耳中,心中大汗:這陳小九是什麼人,居然像是教訓孫子一樣,訓開了當朝宰相,即便是黃子龍孫,也沒有這般大的膽子吧?
更為奇怪的蕭丞相居然沒有大發雷霆,將之殺頭,反而被訓得像是傻呆了一般,愣在那裡!
大理寺卿鄭平看到這一幕,心中暗暗驚訝!
他本就是在葉家與蕭家中間的騎牆派,誰也不得罪,誰的事情也不參與,奉行明哲保身的戰術。
但是,今日陳小九的威風,他隱隱感覺到朝堂局勢或有變換,葉家與蕭家之間斗而不破的平衡將被打破。
而自己明哲保身的戰術,多半也將落伍!
鄭平心中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看來,要隨波逐流呀……
蕭丞相之所以會如此懼怕陳小九,便是對他曾經做過的事情知之甚詳。
蕭丞相門生遍天下,杭州城中,就有他的許多耳目,上到孫科、下到一些奸細裝扮的販夫走卒,不知凡幾。
而這個陳小九猶如神兵天降,帶領朱家一路走強,乾死了龍二,滅了龍大,又與潘家、方家聯手,將石家連根拔起,打成反派,隨後風光一時的李家,也被整頓的七零八落,受制於人!
更為厲害的是,這廝還不知動用了什麼手段,幫助鍾斌弄得孫科身死,孫家勢力徹底覆滅。
而不可一世、自稱武功天下第一的曹公公,也魂歸杭州,甚至引發朝廷動盪!
最後,居然還義務出兵暮平城,幫助處於嫉妒劣勢的鐵甲營擊潰了倭國兇悍的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