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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一個乞丐,乞丐怎麼能開這麼大的飯莊?傳出去豈不是影響我的聲譽?所以假人之手是萬般無奈之舉啊!」潘交龍自言自語說著,臉上也隨之顯示出古怪的笑意!
這老頭跟我玩神秘?陳小九心中一陣無奈,不過聽到這潘交龍的這番話,他心中對潘家更產生了好奇。
如果福運飯莊是潘家的產業,那麼即可推斷,潘家除了表面上人所共知的幾大產業外,在暗中,在其他產業上面,如賭場,酒坊等也一定會有潘家的隱秘產業。
潘家身為四大杭州四大家族之一,由是觀之,絕非浪得虛名啊!
鬧了半天,醉鄉樓是潘家的,福運飯莊也是潘家的,吃的喝的全都是潘家的,我陳小九的行蹤肯定被這老頭打探的清清楚楚啊。
不用想,這老頭肯定也知道我泡上了紅杏這個花魁,還羞辱了他的那個幼稚的兒子,難道這老頭是找我興師問罪的?
「你把這麼隱秘的事情告訴我幹什麼?就不怕我說出去,鬧得天下皆知?」陳小九略帶疑問道。
「就算我不告訴你,日後朱家那個老太婆也會把我的那些隱秘的產業如數家珍般的說給你聽,如今我不打自招,與小兄弟套個交情,也算半個熟人,日後若有合作的地方,還能方便說句話!」潘交龍喝著酒,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陳小九把潘交龍剛才說的話自動忽略掉了,笑話,你是潘家的總瓢把子,怎麼會和我這個有名無實的城西分店三掌柜掛上鉤呢?我都不稀得說你。
不過他現在對這個老頭子可真是佩服的很,因為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弄明白潘交龍真正的目的。
找我的麻煩?看他那一臉笑意的模樣,根本不像!來與我攀交情的?笑話,那跟不可能。
「潘大掌柜,開門見山,說了這么半天,你說你到底幹什麼來了?你再不說,我可要走了!」陳小九想了半天,還是決定單刀直入為好,省得你這老頭子東扯西扯,弄得我一頭霧水。
「恐怕你走不了吧!」潘交龍一雙精光的眼睛上下打量著陳小九道:「嘖嘖……,依我這個老乞丐多年行乞的經驗,小兄弟你應該是囊中羞澀,無錢付帳吧!」
「難不成你是怕我吃飯不給錢?」陳小九驚愕道,他實在沒想到這個老頭子繞了這麼大的圈子,真正的目的竟然是擔心他沒有銀子付帳!
你個老頭,吝嗇鬼一個,也他娘的太摳了。
同時他對潘交龍也佩服的很,真是個神奇的老乞丐啊,他是怎麼看出來我沒有銀子的?難道有火眼金睛的本領?
「嘿嘿……嘿嘿……那個……那個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潘交龍聽得一陣乾笑道:「我是個乞丐嘛,心胸也就這麼狹窄,只認準了積少成多的道理!」潘交龍忽又變戲法般的拿出一個算盤,手中打得啪啪做響,十分的熟練,口裡不斷盤算著:「蔥爆羊肉八十文,辣子雞五十文,螞蟻上樹九十文……」
這一幕,看的陳小九是嘖嘖稱奇,想不到潘家一代最為傳奇的人物竟然是這副斤斤計較的模樣。
正在他一愣神的功夫,潘交龍將算盤利落的收起道:「小兄弟,我剛才仔細算了一下,這一桌子飯菜是五兩零三十文,而這壺十年的女兒紅價值十兩銀子,加起來一共十五兩零三十文!」
忽又見陳小九仍在直勾勾的看著他,他想了想似乎十分為難道:「不然這樣,你我相交一場,貴在知心,這三十文的零頭算是免了,你只要給我十五兩銀子即可!」
咱們交情個屁啊,有你這樣套交情的嗎?陳小九一臉的驚愕,不過他也麼想到這一桌子飯菜竟然足有十五兩之多,不會你這老小子哄抬物價吧?
潘交龍仔細盯著陳小九的一舉一動,見他仍然氣定神閒,無一點氣憤和慌張的神色,心中狠狠的佩服了一下陳小九的厚臉皮,又急忙催促道:「小兄弟,我潘家小家小業,可承受不起這十五兩銀子的損失啊,你還是想想辦法吧!」
陳小九被這個吝嗇的潘交龍擠兌的一臉無奈,不過他並不著急,因為他知道,鍾越這廝應該是快回來了,他滿臉壞笑的討價還價道:「盤掌柜,你這樣算有些不妥,待我來給你算一算!」
他指著滿桌子豐盛的飯菜道:「你這個蔥爆羊肉做得實在令人不敢恭維,羊肉估計是半年前剩下的,味道膻的很、熏得我直倒胃口,哪裡能值八十文,我看就值五十文;那個什麼辣子雞,一點都不辣,哪裡有那種香辣可口的味道?依我看就值二十文;那個螞蟻上樹,我呸,滿盤的青菜也沒見一隻螞蟻,算了,就給你算十文錢,還有……」
陳小九指著這些飯菜,信口開河,一頓亂噴,最後又道:「依我看,這些飯菜我就給你二兩銀子算是便宜你了!「二兩銀子?潘交龍被陳小九的數落弄得目瞪口呆,這小子真的敢滿嘴放屁啊,竟然敢說飯菜不可口?誰不知道福運飯莊的廚藝在杭州算得上是首屈一指?連廚子都是從京城請來的!
「還有這壇女兒紅,嘖嘖……,毫無一點香氣,喝起來就像二鍋頭兌的水,酸不拉幾的,聞之yu吐!」陳小九又聞了一下,裝模作樣捂著鼻子道:「哎……臭氣難聞,剛才您老是不是還喝了好幾碗?算了算了,我陳小九認虧,給你算作一兩銀子吧!」
陳小九不顧去看潘交龍那驚訝錯愕的眼神,繼續信口胡謅道:「罷!罷!罷!我陳小九是個心軟的人,雖然這頓飯吃壞了我的肚子,但誰讓我的心腸軟呢,我就一共給你三兩銀子吧,算是賣您老一個大大的人情,你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