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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忽聽得一聲驚詫的低沉聲音,從那渾厚的音色,可以聽出,正是由朱老夫人發出!
難道真的出事了?
陳小九一閃身,就要衝進去,將那黑衣人拿下,卻忽然聽到老夫人出生道:「你終於來了……」雖然聲音有氣無力,但言語中,卻含著深深幽怨。
他心中一動:難道有好戲可看?
飛身輕悄悄的上了屋頂,小心翼翼的掀開了青瓦,透過小孔,向裡面望去!
可是這一望,卻把他驚得目瞪口呆,張開的大嘴巴,居然合不上。
那黑衣人正是日思夜想、卻也杳無音信的扈三娘。
陳小九咬緊了嘴唇,心情激動,眼眶潮濕,心底的每根神經、都為這意想不到的邂逅而劇烈的痙攣了起來。
同時卻暗暗驚訝:扈三娘黑燈瞎火的,潛入朱老太婆房中做什麼?難道兩個人還有什麼淵源嗎?
恍惚間,卻又聽到扈三娘回應道:「我若不來,真怕你死不瞑目。」
陳小九來不及思考,順著孔隙向下望去!
卻見朱老太婆面色枯黃,神情萎靡的躺在床上,只是一雙眼睛牢牢的盯著扈三娘,似乎想要把她生吃了一般狠戾。
扈三娘淡然的倚靠在桌子旁,豐滿的胸脯,在黑色緊身武士服的包裹下,更是顯得曲線玲瓏,高聳堅挺。
脖子上露出一大片細嫩的肌膚,在燭光的縈繞下顯得粉白、炫目;急劇收縮的曲線的細腰、圓滑的翹臀,都散發著豐潤,美得令人驚心動魄!
面容白皙,散發著一股攝人心魄的成熟的誘惑力,忽閃的眼眸亮晶晶的,嫵媚中射出激動的寒光,緊緊盯著朱老夫人看。
那眼眸,像是看著手中的獵物一般,充滿著戲謔。
陳小九身臨其境,感受到的一種微妙的氛圍:難道兩人有仇?
朱老夫人聽著扈三娘的話,眼眸中射出了毒辣的光暈,掙扎著坐起身來,低聲怒斥道:「我就知道你這個騷蹄子會來找我的麻煩!以前勾引華哥,也不跟你計較,到老了,你還來折磨我!」
「折磨你?」扈三娘不屑的笑道:「我若想為難你,哪能容你活到現在?若不是我曾經答應了華哥,留你一條性命,我真恨不得在你身上捅上十個血窟窿。」
那個什麼『華哥』就是朱媚兒的父親,陳小九怔怔的聽著,心中不由得大約明白了兩人之間矛盾的疑云:「你……你敢?」
朱老夫人面目猙獰道:「勾引我的漢子,難道你還振振有詞的與我辯白?你個騷蹄子!」
「啪……」
扈三娘氣急敗壞,身影閃過,手臂一揮,朱老夫人臉上已經挨了一個清脆的大巴掌:「你這個不要臉的潑婦?居然敢罵我勾引華哥?明明是你勾引華哥,卻偏偏賴再我頭上?」
「我怎麼會誣陷你?」朱老夫人神情憔悴,卻仍然露出一副兇狠的表情。
「我呸……」
扈三娘喘著粗氣,豐滿的胸膛一抖一抖的,十分勾人:「我當初與華哥恩愛非凡,早已經私定終身,只是後來我加入了征南大軍,才被你用卑鄙的手段得手,你說,到底是誰不知廉恥?」
朱老夫人道:「我怎麼會卑鄙了?那是因為華哥喜歡我……」
「不要臉!」扈三娘狠呆呆道:「你以為華哥喜歡你?你明明知道華哥重情重義,行端坐正,便給華哥下了合歡散,齷齪的與他睡在了一起,試圖用木已成舟的實事,來脅迫華哥,你當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嗎?華哥每每與我說起來,我都十分痛心……」
朱老夫人神情錯愕的瞪大了老邁昏花的眼睛,哆哆嗦嗦道「你……你居然知道?」
「我怎麼會不知道?」
扈三娘指著朱老夫人的鼻子,氣呼呼道:「我還知道,你這個悍婦,害怕華哥娶我做小,居然以死相逼,不讓他納妾,害得華哥抑鬱寡歡,也害得我單身相守這麼多年,你這個霸道的女人,雖然不會武功,卻刺中了我的心,你還有臉面振振有詞的罵我?」
朱老夫人全身感到一陣痛苦的顫慄,無力地倒在牙床上,閉上眼睛,任隨淚水漫流,哽咽道:「華哥是我的男人,憑什麼要娶你做小,你只是山賊,草寇,跳樑小丑,侮辱朱家的門風。」
扈三娘冷笑道「我是山賊,出身不好,殺過人,放過火,但我殺的都是窮凶極惡之人,燒的都是為富不仁的地主惡霸,而且我還加入了南征大軍,為掃平安南國的敵寇出過奇謀!」
頓了一下,又冷笑道:「可是你呢?善妒、霸道、卑鄙,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你是多麼偉大的一個悍婦呀!我呸……」
朱老夫人被嘲諷的啞口無言,往昔的那強悍的外表,居然被撕扯了下來,老淚縱橫:「我……我除了對你,卻沒有做過任何歹毒的事情!誰讓你比我漂亮,比我有魅力?這都是你自作自受。」
扈三娘氣呼呼的盯著朱老夫人的眼眸,似乎要噴出火來:「你不許華哥納妾,我都忍了,可是我先前已經與華哥私定終身,為他生下了一個小女孩,你怕華哥與我舊情復萌,居然騙走了我的孩子,而後居然背著我與華哥,把這個孩子送人了……」
說到這裡,眼淚如雨般灑落,上前一步,狠呆呆的掐住了朱老夫人脖子,一字一頓道:「我若不扒了你的皮,怎麼對得起我的女兒?」她手中加力,直把朱老夫人掐得眼珠子向外凸著,有出氣,卻沒有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