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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善孝為先,你讀了這麼多年的書,難道都進了狗肚子不成?你連孝道都不懂,莫不如死了吧!」
崔州平面頰紅腫,一臉血跡,神智已經從癲狂的狀態中甦醒過來,他見到崔遠山萎靡的坐在地上,兩個家丁左右攙扶著的身體,以免他再倒了下去,滿是皺紋的額頭上仍有血跡鼓鼓流出!
他想起這都是自己方才盛怒之下的『傑作』,滿含慚愧的哀叫道:「爹……」
聽到這一聲叫喚,陳小九更氣,抬腳狠狠地踢著他屁股,揶揄道:「你個畜生,兒子打老子,威武得很吶!現在才想起賣乖,哼……晚了,崔大家已經把你趕出崔家,不認你這個狗屁兒子了……」
陳小九的力氣很大,直疼得崔州平感覺骨頭都要碎裂了一般,可是他又逃脫不了陳小九的魔爪,忍著疼通呼叫道:「爹……爹你快救我,再打,你兒子就沒命了……」
陳小九聞言,心中冷笑,我要真是打你,只要那麼一下,你便沒命了,何需等到現在你來求救!
崔遠山年老體衰,受了崔州平推搡,不僅摔了一個大跟頭,腦袋有撞擊地板上,神志昏沉嗎,頗為難受。
他見兒子被陳小九打得哀嚎痛哭,心中又氣又恨,但終是不忍他挨打,連忙伸手擋住陳小九的大腿,嘆氣道:「小九,不要再打了,此事犬子雖然有錯,但若不是有外人煽風點火,犬子斷如此不曉事理……」
對啊,奶奶的,九哥我都被氣糊塗了,若不是那個臭石頭推波助瀾,焉能有方才那撕心裂肺的一幕!
「臭石頭,你給我過來!九哥我要教訓你……」他抬頭四處一望,卻哪裡還有石頭籌的影子!
這廝,跑得到快,不然我非得好好修理你!
不過他心中明淨的很,石頭籌的那個保鏢,厲害得很,至少是比他這個半吊子要厲害上一個等級,真打起來,說不定誰修理誰呢!
陳小九冷冷一笑,對付石頭籌這樣的小人,明刀明槍就不必了,必須使用所有的卑鄙手段,否則,怎麼對得起他的yin險狡詐呢!
崔遠山踉蹌著站起身來,氣呼呼的一瞪眼道:「逆子,老祖剛剛羽化登仙,頭七之日,我不好收拾你,以免污了老祖眼睛。待過些日子,我定然扒掉你一層皮,讓你知道崔家家法的厲害,還不快給我滾出去!」
崔州平被陳小九暴打一頓,明知不敵,已經失去了方才的勇武,見老爹又訓斥與他,心中甚為委屈,他撅著腫脹的嘴巴,狠呆呆的看了陳小九一眼,冷哼一聲,捂著屁股走了出去!
「家門不幸啊!」崔遠山目視著崔州平的身影,悵然若失道。
陳小九見此一幕,不由得無奈的搖了搖頭!
崔大家你說得好聽,過了崔老祖頭七再收拾這廝,哼……這分明是託詞嘛,是在做給我看那!慈父多敗兒,崔州平如此任性,無理取鬧,多半皆因小時候過於縱容溺愛有關,我都不希的說你!
陳小九無奈搖頭又道:「崔大家,我還有幾件事情想和你暢談一番,不知您方便與否?」
崔遠山聞言笑道:「小九,你與崔某人想到一塊去了,崔某心中有件事,也想讓公子幫我謀劃一下。也罷,咱們今天中吃一頓家宴,只咱們爺倆二人,敘敘情誼!」
「如此甚好!」小九連聲答應!
崔遠山叫過管家,把忌日所需要的流程與用品布置完畢,便拉著陳小九的胳膊,親熱的向左邊側門走去!
這是一個布置典雅的書房,裝飾簡約,四處透著一股清新。
牆壁上錯落有致的掛著幾幅墨寶,仔細望去,竟然還有一副是孔儀秦的真跡!
崔遠山吩咐家丁支起桌子,又拿出好酒,過不一會的功夫,有丫鬟又端上來幾道熱氣騰騰的素菜!
崔遠山請陳小九就座,舉杯嘆道:「小九,今天是老祖忌日,酒為素酒,菜為素菜,你多包涵!」
「崔大家客氣,尊師重道,禮儀傳家,應當如此!」
二人相視一笑,幹掉杯中酒。
「好酒!」
此酒雖為素酒,可是入口甘醇,芳香純正,陳小九忍不住贊了聲好!
崔老祖道:「小九,你果然慧眼識珠,此酒名為『紅杏飄香』,乃是孔儀秦孔大家送與我的,普天之下,只此一壇,我珍藏多年,未曾捨得品嘗,今日與小九甚為投緣,我便把它取出助興!」
紅杏飄香,孔儀秦所贈?陳小九心中一動,嘴角露出會心的微笑!
兩人推杯換盞,互訴衷腸,場面倒是無比融洽!
酒至半酣,孔儀秦從袖口拿出兩張張銀票,放到陳小九眼前,滿臉紅暈道:「小九,崔某曾言,誰能闖過摘星樓五關,當賞金千兩,崔某決不食言。千兩黃金過於繁重,我已經把它兌換成銀票,全國通存通取,小九,你過目驗收!」
陳小九口中說不愛錢財,心中實則喜歡得緊那,更何況他現在要做漕運行業,沒有錢怎麼玩得轉?蘆柴棒等一幫兄弟可都在苦哈哈的盼著呢!
他用眼神掃了一眼銀票,確定無疑,也不推脫,拿在手中,口中說得大義凜然道:「崔家詩禮傳家,最重信義,一諾千金,天下誰人不知,這個賞金是我該得的,若是我不收下此金,反倒徒然惹得天下書生猜忌崔家,反而不美!」
崔遠山哈哈笑道:「小九,這就對了,崔家雖然不經商,不做官,但家中並不缺少金銀,區區千金,不必心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