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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平聽著孫科為自己辯解,心下稍安,也忙著撇清自己,與孫科一般語氣。
鍾斌笑著像孫科問道:「敢問孫大人,你是在哪裡『聽說』的呢?」
「我是……」孫科一下頓住了,意識到這是個圈套,卻不敢再說。
鍾斌又冷冷道:「即便是拜訪朱老夫人,分拆家產,為什麼要帶著一幫地痞無賴前去?為什麼要手持棍棒?為什麼要打砸朱家的貴重物品?」
「這……」孫科紅著臉反問道:「但是我卻看到朱平這一百多人,全都被陳小九那些漕運的魯莽漢子打得骨斷筋裂,依我看倒是陳小九等人非法聚眾,縱容一眾打手欺負朱平、朱武兄弟!」
「放屁!」
孫科剛說完,便聽到一聲粗魯的謾罵,待抬起頭來,卻見陳小九與豬悟能、朱媚兒一同走進了衙門。孫科見到陳小九,腹中全是怨氣,怒喝道:「大膽!放肆!公堂之上,怎麼敢滿口諱言穢語?」
「那是因為公堂之上,居然存有藏污納垢、混淆視聽的小人!」
陳小九凜然不懼,冷笑著回應道:「敢問大人,我若是帶著漕運的兄弟們到你府上,把孫府砸個稀巴爛,你會置之不理嗎?或者再問大人,我搧了你一巴掌,你難道不還手,還要把臉伸過來,等著我再打一巴掌嗎?」
「這……這個怎麼……怎麼能這麼比喻……」孫科紅著臉,支支吾吾的辯解著。
「怎麼就不能這麼比喻?孫大人是人,我們平民百姓也是人,難道孫大人就要比我們高人一等嗎?」陳小九面朝孫科,氣勢洶洶的逼問。
「沒有……你不能給亂扣帽子……」孫科紅著臉爭辯道:「本官只是就事論事……」
陳小九又道:「朱平帶著一幫地痞流氓肆意打砸燒搶朱家的貴重產業,我身為朱家的一份子,別人打上門來燒我家的東西?難道按照孫大人的意思,我要束手就擒,等著被朱平等人搶掠一空嗎?」
「孫大人真是好邏輯啊!如何這樣也不算犯法,那我陳小九稍後就帶著兄弟們到孫大人府上搶東西去,想來孫大人府上有許多難得一見的寶貝?」
「別……我……我什麼時候說朱平等人不犯法了?」
孫科面色漲紅,蹙著眉頭爭辯道:「只是你平什麼把這些人打得這樣慘?這是蓄意報復!你要賠償這些傷者的醫藥費。」
心想著這一百多個斷胳膊斷腿的流氓治傷的銀子,也夠陳小九放一次血的。
「放屁!」
陳小九瞪直了眼睛,很粗魯的頂回去:「你只看著這些流氓受傷,可曾看到我的兄弟一個個負傷在身,都躺在床上修養?連扛包、裝貨的力氣也沒有?」
「既然孫大人要我賠償這些流氓的傷藥費,那就先讓朱平賠償我漕運的誤工費,我倒要仔細算算,是誰賠償的多些。」
☆、第六百八十七章 循循善誘
孫科被堵的面色鐵青,想要反駁,又苦與沒有藉口,只是不屑的轉過頭去,掩飾內心的尷尬。**
朱平一聽說要賠銀子,可把他嚇壞了,他是經商的人,深知糾纏起來,一定是自己的銀子賠出去的多,這筆買賣可真的不划算。
他驚恐的連連招手:「別!不要!我不用你朱家賠醫藥費,我也不會賠償的你漕運的誤工費,咱們……咱們扯平了……」
「扯平了?那還要先問問本官答不答應!」
鍾斌面帶嘲諷看了一眼孫科,啪的一拍驚堂木,喝道:「來人,朱平肆意妄為,帶領地痞流氓私闖民宅,打砸搶掠,犯了重罪,來人,給我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大人!饒命啊!孫大人,您……您為我求情啊!」朱平驚恐的大喊著,被兩名衙役拉下去、夾住,就開始在他屁股上掄起了大板子。
孫科就在一旁怔怔的看著,他忽然覺得自己來到這裡營救朱平就是多餘的,這本就是一樁十分荒謬的事情?無論自己怎麼樣,也改變不了朱平的結局!
這板子打在朱平屁股上,與打在自己臉上有何迥異?他哼了一聲,連招呼也不與鍾斌打,也不旁聽了,背著手、在朱平可憐兮兮的目光下,離開了衙門。
府衙上嗎,響起了朱平的哀嚎聲,二十大板下去,卻把朱平所有的囂張氣焰都打沒了,趴在地上有氣無力的哼哼唧唧。
朱平心知不妙,在這麼打下去,恐怕自己就撐不住,要被「屈打成招」了。
不成想,鍾斌冷著臉高喝道:「朱平,本官給你一個機會,要你自己承承認罪過,今日暫且休堂,明日,再要你的口供!」狠狠地拍了一下驚堂木,喝道:「退堂!」
這……這就退堂了?
再有一個回合自己鐵定撐不住了,鍾斌為何審到緊要關頭,卻不再審了?朱平想破了腦袋,也沒有明白鍾斌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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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獄yin暗幽森,處處透著一股霉臭的味道。
朱平、朱武兄弟二人錦衣玉食住慣了,哪裡能受得了這般折磨?
這兄弟倆夠悲催,一個腿斷了,一個屁股開花,面對著悽慘的未來,再也沒有了曾經的囂張跋扈,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只不過就帶著點人,砸了朱家一點花草樹木,盆盆罐罐,怎麼就被折磨的這般悽慘呢?
哎……都是這個半路殺出的陳小九啊!
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