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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人的強大,便意味著自己的倒退,可這個傢伙莫非是犯了失心瘋嗎?
鍾斌百思不得其解,卻見陳小九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那嘴角永遠掛著那麼一副莫測高深的笑意,讓看看也看不懂。
得了!我想那麼多幹什麼,陳小九這傢伙一定看出了些門道,品出了其中三味!
鍾斌向陳小九問詢道:「陳公子,你與龍大互為友鄰,可知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有聽到什麼風聲嗎?」
他雖然巴不得龍大他們這幫流氓早死,可是當著這麼多官員、衙役、百姓面前,還是要拿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儘管他心中十分懷疑,這壯案子,十有仈jiu與陳小九有關聯。
鍾斌願意演戲,陳小九當然樂意奉陪,「鍾大人,昨夜說來也巧,我們櫻木軍團昨夜加班加點,所有的兄弟都跟隨百艘大船去了揚州,碼頭上根本沒人呀,我昨夜又在醉鄉樓迷醉了一夜,什麼事也不知道,沒成想,今早來看,便發生了這麼慘的禍事。」
他頓了一下,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悲戚道:「哎,龍大,這麼好的一個大善人,怎麼就去了呢?老天,你怎麼不開眼呢?」
他此言一出,圍觀百姓均都露出了爽朗的笑聲。
有些百姓嘀嘀咕咕起來。
「該死的龍大,早該去死了……」
「老天開眼……」
「死有餘辜……」
……
鍾斌心裡對陳小九鄙視了一下,這廝,又在趁機鼓動人心可,我鄙視你呀!
不過,鍾斌已經從陳小九的話中聽出了一些門道:兄弟們護著大船外出,遠離了兇殺現場,他這是在告訴我,他有擺脫嫌疑的理由嗎?
可是,鍾斌心中又想著:我還沒有盤問你,你便給我來了這一手,分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呀?這傢伙,如此聰明,還偏偏將信息透漏給我,分明是將我吃得死死的,知道我一定會將這件事情壓制下來呀!
陳小九匆匆與鍾斌虛情假意的寒暄了幾句,便縱身要往裡闖,嘿嘿笑道:「同行一場,我去看看龍大怎麼死的?鍾大人,你可一定要為死者主持公道呀。(_&&)」
鍾斌一把便攔住他,冷著臉道:「兇殺重地,閒人免進,陳公子不能進去!」又偷偷低聲呢喃了一句:「小九,你是相中了那案發現場的金子了?」
「金子?什麼金子?」陳小九裝糊塗,心中卻覺得這隻老狐狸真是成了精了,居然憑著幾句話便推測出了我的意思。
哼……居然還知道我一心撲在那金子上!好奸詐。
鍾斌輕咳一聲,面露奸詐的笑意:「你來晚了,那金子,早就被我搬到府衙的金庫中了,龍大一脈死絕了,這些金子正好充公,我正為金子犯愁,這下可解決了我的燃眉之急。」
強盜!大大的強盜!
陳小九新中發有些痛,那金子本來就該屬於自己的,可惜!可惜了的……
不過陳小九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龍大不光有金子,還有值錢的東西呢,他舔著臉笑道:「龍大就這麼去了,也沒有個告別留言,哎,那二百條大船還在碼頭上放著,風吹日曬,無人管理,就那麼糟爛了。怪可惜的,依我看不如我來……」
「別!」鍾斌知道陳小九要說什麼,心中氣他貪得無厭,連忙張口道:「這個不老陳公子掛念,這船本知府怎麼會任由其腐爛呢?官府自然會妥善處置龍大的碼頭與船隻等物品的。陳公子的好意,我心領了……」
老狐狸!
小摳!
陳小九哈哈一笑,兩根指頭夾住懷中一封信的一角,抽出一張歪歪扭扭的紙張,露出兩個狗。爬的小字——孫科!
鍾斌眼睛雖小,但卻毒辣,一眼就看到這兩個字,心中一跳,低聲隨意的問道:「那是什麼?」
陳小九將信封收了回去,打著啞謎道:「鍾大人心中自知,何必問我?」
鍾斌通過陳小九詭異的笑容,便已經猜測到了這封信絕不尋常,心中暗罵陳小九貪得無厭,三兩步,趕在陳小九身旁,低聲道:「非是我不將碼頭與船隻,送給你,你看……」
鍾斌指著孫科清瘦的身影,yin沉道:「你看孫科旁邊站著的,又是何人?」
陳小九一眼望去,居然見到石頭籌在孫科耳邊嘀嘀咕咕的說個不停,一雙賊眉鼠眼的眸子,閃爍著興奮的光暈。
石頭籌這廝,居然也盯上了龍大的碼頭,這傢伙下手,可真是夠快夠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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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科敢於龍大為敵,卻不敢真正的與石頭籌決裂,這傢伙的乾爹,永遠使孫科面向石頭籌時,始終是面帶微笑。
石頭籌道:「孫大人,我與龍大相交甚密,龍大之死,我甚為痛心,不找出殺害龍大的兇手,我寢食難安呀。」說著話,居然留下了清淚!
一雙眼眸,卻像陳小九狠狠的剜了幾眼。
孫科心裡很高興啊,他的如意算盤打得相當的精練!
除掉了龍大,把那些不可告人、為非作歹的證據,長眠於地下,也等於他從此將變得清清白白,再也沒有人的能夠威脅他了。
至於除掉了龍大後,陳小九這個惡人會不會一家獨大?孫科卻有自己的妙計。
他知道石頭籌這個傢伙鼻子靈敏,一定會趁機想要接受龍大的碼頭,自己插手漕運之事,事實上,證明自己的想法是完全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