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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桐紅著臉,怒道:「為什麼不歡迎我?」
陳小九回眸笑道:「小王爺是外人嗎?你是大燕的小王爺,是大燕的子民,你回家,還要我熱烈歡迎嗎?」
吳桐、房齡、石頭籌三人對視一眼,俱都嗅到了一種非同尋常的味道。
卡巴、平川紀夫對望一眼,眼中閃爍著複雜難明的幽光。
陳小九側頭,忽然看到倭國的隊列前排,有一列珠光玉器的車轎,車壁精緻,車廂流彩,看起來車中的人物地位非凡。
陳小九走在珠車面前,板著臉,向平川紀夫問道:「請問貴國還有哪位使臣出使京都?我身為接待使,自然要照顧周到,豈能避而不見。
平川紀夫向轎子中瞥了一眼,笑道:「我是代表平川幕府出使大燕,出使之事有我全權負責,陳大人的好意我心領了,無需多慮。」
「哦?」陳小九雖然對車嬌中的人物深感好奇,但也無法強求,只好硬著頭皮想要去招呼卡巴。
同時,也隱隱覺察到,平川紀夫這廝似乎對於車轎中的人物,既有些懼怕,又有些不屑。
「陳大人,慢行!」
陳小九剛要離開,便聽到一到熟悉的嬌柔之聲,自車轎中傳出,他一下子便愣在了那裡,回眸,直勾勾的盯著車轎望去,而伊藤雪子那嬌媚的容顏,卻從帘子後面探出來。
伊藤雪子身穿雪白色紗裙,衣襟上墜有無數流光溢彩的飾物,圓潤的耳垂上,墜兩顆晶瑩剔透的明珠。
秀髮高高挽起,一枝金簪橫曳其中,閃爍生輝。
穿上這身華服,伊藤雪子比之往昔更增高貴之態,黛眉彎月,五官精緻,嫩滑的肌膚白裡透紅,誘人遐思,渾身上下充滿著女人味。
她裊裊娜娜向陳小九走過來,嬌軀散發出來的濃郁芳香,沁入小九鼻中,分外香甜。
小九一下子傻在那裡,暮平之別,讓他對雪子充滿了遐想,。
卻沒想到今日還有機會與雪子再次相見,並且,還是以如此正事而又奇怪的方式相見。
吳桐、卡巴、阮良一路之上,就對轎子中人物甚為好奇,只是無緣得見,此刻見一位千嬌百媚的大美人裊娜走出來,均都看得直了眼——世上居然有如此美人?
尤其是房齡,激動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只是石頭籌一望,卻不禁傻了眼,這不就是在杭州青樓中賣笑的那個女子嗎?
花如玉、櫻木等人看著,也不禁嘖嘖稱奇。
陳小九心潮澎湃,剛要上前拉雪子的手,卻見雪子神情端莊的向石越扶了一禮,禮貌萬分而又拒人千里,柔聲道:「敬宮雪子內親王拜見陳大人!」
什麼玩意?
雪子內親王?
陳小九真的一下子傻掉在了那裡,渾然產生了錯覺;這還是那個與自己撒嬌耍詐的伊藤雪子嗎?
平川紀夫似乎對雪子的拋頭露面甚為不悅,語氣恭敬的說道:「雪子內親王,還請您自重!皇室之規,豈能隨意廢除?您是不能干涉使團瑣事的。」
雪子向平川紀夫白了一眼,面色古井無波,看不出喜怒哀樂,也不與陳小九對視,轉身便上了馬車。
雪子怎麼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
陳小九看了看平川紀夫,又看了看雪子的車轎,便壓制住了自己好奇的思緒,沒有不識時務的糾纏——反正兔子已經送上門了,還能跑了不成?
陳小九依次與四方使者寒暄,然後對他們朗聲道:「歡迎各位特使進城,除了安南國隨行人員可以全部進入京城休整,定南王、突厥、倭國三方,就地安營紮寨,只能以特使攜帶五十名親兵入城朝拜。」
「什麼?」卡巴、吳桐、平川紀夫當時就被陳小九當頭一棒給打懵了……
卡巴怒吼道:「陳大人,您這是什麼意思?我們突厥千里而來,難道要我們風餐露宿嗎?」
平川紀夫也一臉憤懣,隨聲附和。
吳桐忿忿道:「陳大人,你這分明是沒有將突厥王庭、倭國、我父親放在眼裡。」
陳小九板著臉,一字一頓道:「我最後重申,這是皇上的意思,各位使節若是心懷不滿,可以打道回府,我泱泱大燕,並不強留,若是想要進入京城,唯有遵守黃命,別無他法。」
卡巴忽然大怒,嗖的一下,就把刀抽了出來,他身後的三千騎兵,也瞬間將刀齊刷刷的抽出來,殺氣十足。
「誰敢亂動?」花如玉一聲大喝,袁子程帶著那巨角弓手一字散開,彎弓射月,整裝待發。
櫻木軍團攜帶一千騎兵,手握馬刀,與之搖搖對視。
一時間,劍拔弩張,殺氣縱橫。
卡巴、吳桐、平川紀夫相互對視一眼,沉默良久,方才揮揮手,讓身後三千騎兵收起了武器。
卡巴冷冷追問道:「陳大人,我有一事不明,為什麼安南使節可以帶兵入城,我門三方卻不可以呢?這不公平。」
「不公平?」
陳小九反問道:「安南國與我大燕世代友好,又是我大燕附屬之國,自然非比尋常,突厥恃強凌弱,與我大燕連年交戰,實屬敵手,倭國官兵扮作海盜,時常騷擾我大燕漁民,有此等惡行在身,豈能讓你們攜大軍入境?」
☆、第八百二十五章 各懷心機
左賢王卡巴、平川紀夫、阮良同時愣在那裡,臉部表情各不相同,驚詫與興奮掩映於眉眼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