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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劉嵐匆忙問道。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月神指了指陳小九、笑道:「治療心病,當屬我家大人啊,他只要和你聊聊天,你的心病,可就解開了。」
陳小九望著劉嵐,若有深意道:「劉大人,你還別說,你的心病,我還真的能解開呢。」
劉嵐此時方才明白過來,陳小九什麼都明白,與這位醫道高手聯合再戲耍自己呢。
幾人又閒談了幾句,月神便假裝出去為劉嵐抓藥,而鍾斌則笑道:「聽聞劉大人的公子也要參加本次科舉?準備的可充分?我又聽說令公子才學很是不錯,鍾某倒想試試令公子的才學呢。」
劉嵐當然知道鍾斌的才學,想著兒子若是能得鍾斌指點一下,也是一樁美事,當下,連忙吩咐下人,帶著鍾斌去提點他的寶貝兒子。
房中,只剩下劉嵐與陳小九二人。
兩人只顧著喝茶,無人說話,房中靜的壓抑。
沉默良久,劉嵐終於忍受不住致命的壓抑,將茶杯放在桌子上,望著陳小九那張淡然的臉,無奈道:「陳大人,您這次來,一定是有什麼事?」
陳小九笑了笑,看著劉嵐,點點頭:「我是專門來給劉大人治病的,治你的心病。」
「啊?陳大人您這是什麼意思?」劉嵐從未想到陳小九會如此的知白,。
陳小九道:「哦,對了!我剛才忘了說一件事情,剛才在你府衙門口,我與蕭丞相同時擠在了門口,蕭丞相的轎夫沒有擠過我,便沉著臉,打道回府了,仔細想來,我這心裡好像還挺不是滋味。」
「什麼?你和蕭丞相一同堵在門口,還把蕭丞相給擠走了?」劉嵐聽到小九的話,頓感渾天黑地,急忙扶著桌子,方才沒有摔倒在地上。
劉嵐這些日子,不知道暗中去了蕭府多少次,但都被蕭丞相拒見,真因為此,才讓劉嵐感到痛苦——蕭賊算計起人來,那可是yin險的很啊。
可是難得蕭丞相主動找上門來,居然與陳小九撞在一起,並且還被他給擠走了。
普天之下,還有比這更悲催的事情嗎?
劉嵐腦中一團亂麻,嗡嗡作響,心中砰砰亂跳,手臂大腿不受控制的抖動,對未來充滿了迷茫。
直到陳小九手掌在桌子上重重拍下去,才讓劉嵐從極度的恐懼中驚醒過來。
「陳大人,您……您這是怎麼了?」劉嵐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陳小九望著劉嵐那雙緊蹙的眉頭,直白道:「我一直在想著怎麼委婉的與劉大人交流,但是想了半天,還是開門見山的好。」
「劉大人,您也應該知道,前任禮部尚袁海是怎麼落魄的?沒錯,就是我小九使出手段,讓他蹲的大牢,左都御史楊莫風,也是我看他不順眼,親手將他制服的。」
劉嵐沉默不語,額頭上的汗珠嘩啦啦的冒出許多。
陳小九又道:「可是,我還是留了底線的,我並沒有將袁海、楊莫風趕盡殺絕,事實上,我給他們定的罪名,僅僅是扒了他們的朝服,讓他們成為平頭百姓而已!但是……他們最後卻都死了,為什麼?」
劉嵐一聽到這個『死』字,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陳小九又道:「袁海、楊莫風之所以會死,便是因為蕭丞相害怕,害怕這兩人走開口風,將他曾經幹過的那些險惡的事情說出來,所以才不惜親自動手,殺人滅口,劉大人,說我的有沒有錯?」
劉嵐長出了一口氣,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終於承受不住重量,一滴滴的滾落。
陳小九心中想笑,又繼續誘導道:「蕭丞相好狠的心腸啊,楊莫風、袁海好歹鞍前馬後,跟了他許多年,但是一旦出了事情,威脅到了他的利益,他居然不是死保自己的心腹,而是想辦法撇清責任,進而殺之,這樣卸磨殺驢,怎不叫人寒心?」
劉嵐聽到這裡,心中忍不住湧起兔死狐悲的感覺來。
陳小九道明了其中的厲害,便直視著劉嵐說道:「劉尚,不妨直說,您也算的上是蕭丞相的心腹大將?不過您與袁海、楊莫風是不同的,您是有真才實學的,並且不貪心,不張揚,作風剛正,將吏部治理的井井有條,哪裡是袁海、楊莫風可以與之相比的?滿拆文武,對您的風評極佳,就連小葉大人,對您的品行也是讚不絕口的。」
「小葉大人也這麼認為?」劉嵐詫異的站起身來,目光中充滿著不解。
「那是當然!」陳小九道:「你以為小葉大人的心胸會向蕭丞相那麼狹窄嗎?會因為你是蕭丞相的心腹,就胡亂質疑你的品行嗎?就連這次舉薦你做副主考,也是小葉大人一力推薦的,不然這等好差事甚為搶手,又豈會輪到劉大人?」
劉嵐心中稍安,又重新坐下,心虛的笑了一下:「小葉公子心胸過人,劉某是非常佩服的。」
陳小九話鋒一轉,又道:「可是小葉大人雖然能不計派系,任人唯賢,但是蕭丞相似乎沒有這麼寬闊的胸襟?」
「當日朝廷之上,蕭丞相便不顧你的感受,居然強出頭要替你辭去副主考的差事,而其後劉大人夜半三更之時,主動拜訪前往蕭丞相府上拜訪多次,都被蕭丞相無情的拒之門外了?」
「什麼?這些事情陳大人怎麼會知道?」劉嵐嚇得渾身顫抖,眼眸中射出恐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