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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流氓……誰稀罕你……」朱媚兒撇撇嘴道!
陳小九鬱鬱寡歡,紀小棠的傷春悲秋,如泣如訴縈繞在他腦中,久久揮之不去,便再也沒有心情調戲朱媚兒!
他囑咐道:「二小姐,你先在這裡與這些狗屁才子插科打諢,一定要榨乾他們的腰包才行!我且先去祭拜一下崔老祖。」
朱媚兒點點頭,臉上一紅,柔聲道:「小九,今晚早些回來,我親自下廚,給你做些拿手好菜,咱們一家人,好好地慶祝一下!」
一家人,嘖嘖……說得好啊,我陳小九最喜歡這句話了。
他腦中一閃,嘴角一撇笑道:「二小姐,我一定早些回去,只是我怕非但我吃不成二小姐做的飯菜,老夫人卻先把我放到油鍋里燉了!」
朱媚兒若有所悟,嬌嗔道:「此事怨不得你,我自不會在娘親面前告你的御狀,唉……待過得兩天,理清了頭緒,再慢慢與娘親說明事情的原委!」
陳小九答應一聲,又跑到方文山面前寒暄叮囑一番,才慢慢地向摘星樓走去!
此時的摘星樓遠遠望去,雖然依舊雄偉壯麗,古樸淳厚,但不知因為什麼原因,與前日相比,似乎總是少了一點點靈氣與韻味!
摘星樓門前的兩座碩大張牙舞爪的獅子已然不見,四尊銅質香鼎鳩占鵲巢,煙雲繚繞,散布著濃濃的感傷與悲涼!
青銅色的石門大開大擴,上面掛滿了白色帷幔,一個碩大的招魂幡高高地懸掛在門轅之上,頗有些恐怖yin森。只是站在門口瞭望,便身臨其境的感受到了一股冷意!
睹物思人,昨日的崔老祖還在與自己談笑風生,而今,雖然他沒有死,穿越到了另外一朝代,但今生與之無緣再見,與死亡又有什麼分別?
他邁過高高的門檻,神情莊重的緩緩走入,耳中響起了厚重的鐘聲、鐺鐺清脆的木魚之音,還有諸位高僧平緩暗想的誦經之聲!
舉目高忘,崔老的靈堂正擺在了正前方,白色的帷幔與黃色的康乃馨織就了靈堂的主旋律,紙人、木馬必不可少!
在靈堂正前方,有許多高僧閉目誦經,為崔老祖超度亡魂!
陳小九仔細數了一下,橫九豎九共八十一位高僧,暗合九九歸真之數!他緩緩走到側方,查看著各種祭祀用的物品。
「陳公子,你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的響起。
陳小九回頭一望,卻見崔家家主崔遠山步履蹣跚的走內堂中走了出來!
「崔大家,您節哀……」
崔老祖見到陳小九,從內心中湧出一股強烈的親切感,他拍了拍陳小九渾厚的肩膀,勉強擠出了一絲笑意,通紅的眼眸中又失魂落魄的調出了幾滴眼淚,聲線沙啞的說道:「陳公子,你來得正好,我正要將你該得的賞金送與你,可巧你就來了!」
陳小九一臉鄭重道:「崔大家,並是不來來領取賞金的,而是來祭拜崔老祖的!」
「睹物思人,摘星樓的一切都沒有變,唯獨少了崔老祖的音容笑貌,頓覺蒼涼淒迷!我與崔老祖雖然只是見過一面,但對他的感情確如師徒一般濃厚,此中情誼,對別人便是無論如何也說不明白,唯有我心中自知!」
「小九,你很好,有了你這句話,『陳公子』可以在我腦中剔除,『小九』二字將永存我心間!」
☆、第三百二十三章 陰險小人
崔老祖悵然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與老祖之間,雖非師徒,也非父子,但其中的拳拳情誼,我卻體會得到,小九啊小九,我那個逆子崔州平若是能趕上你的一半,我就燒了高香了……」
陳小九心懷感傷,聽崔遠山提及崔州平,心中不由得湧上一股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憤懣!
他連忙安慰道:「崔大家,您無需多慮,令公子雖然頑劣,但聰穎多智,假日時日,慢慢教誨,必會成得國家棟樑,您老百年之後,崔家終會後繼有人!
「後繼有人?」崔遠山重重的哼了一聲道:「犬子本性雖然頑劣,但並非壞入骨髓,只是那個石頭籌yin險狡詐,玩弄犬子於鼓掌之間。犬子糊塗,竟然還把他視為兄弟,可恨!可悲!」
說到此處又長嘆一聲:「唉……他身為崔家三代長子,可是昨晚便與石頭籌出去廝混,直到現在,還未歸來祭拜老祖,讓我這個做父親的情何以堪?」言語之中,頗為失望。
陳小九也不知如何安慰崔老祖,只是搖搖頭,無奈的笑了一下。
他走上靈堂,敬上三炷香,目光凝視著崔老祖暗紅的棺木,胡言亂語道:「崔老祖啊崔老祖,你可把我坑苦嘍,你這才剛剛離我而去,荒野女巫便前來尋仇,這可讓我如何是好?崔老祖您若是在那個世界能聽得到小九的呼喚,便趕緊回來幫我啊,小九可是真真需要你!」
他信口胡謅一番,便上前作揖敬香!
正在低頭之時,他耳中一陣輕顫,忽聽得腦後隱隱有一陣疾風襲來,心中暗叫不好。
有人偷襲!
他急忙側身躲避,回頭一望,卻見是崔州平怒意沖沖,揮舞著棒子襲來。
棒子呼嘯而過,正對著他剛才站立的地方砸了下去。
「砰……」
一聲脆響,棒子過長,砸中了燭台。
燭光暗淡,燭台應聲而碎!
眾高僧正在閉目誦經,忽聽見燭台破碎之聲,微微睜眼,不由得暗中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