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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兄請講,你將如何破此謎局!」
「老夫人行事鋒芒紕漏,不留餘地,在她的眼中,不是朋友,就是敵人,由此那些曾經做過錯事,得罪過朱老夫人的人都受到了嚴懲,以至於他們對朱老夫人懷恨在心,由此卻成全了朱平朱武二人。我若處理此事,必先解開其中心結,以情感之,以利誘之,雙管齊下,將原本左右遙望的朱家子弟與掌柜們拉到朱老夫人這邊,此乃正某也!而後,要使出所有手段,不惜任何代價,甚至自斷臂膀,也要將忠心於朱平朱武的朱家子弟及掌柜們全部剪掉,一個不留,使朱平朱武兄弟二人羽翼盡斷。如此一來,朱平朱武兄弟要人沒人,要權沒權,李家定然不會全力支持他,到這種局面,他兄弟二人還有什麼可囂張呢?此乃奇謀也,如此一正一奇,善加利用,朱平朱武兄弟就算有天大的野心,也只能乖乖的匍匐在老夫人腳下。」
「陳兄好狠毒的心啊!一正一奇,果然妙計,若真如你所說,朱平朱武兄弟二人豈不是要變成落魄鬼了?」白衣公子打趣道。
陳冰想了想,沉默了半天,唉聲嘆氣道「我並非是狠厲之輩,只是我生平最痛恨吃裡扒外的人,勾結外人來打擊自家人,這才是真正的奸細,真正的流毒。若是朱平兄弟二人能懸崖勒馬,我必然不會讓他們難堪,可若是他們一意孤行,可就別怪我不留情面了!」
「我生平也是最痛恨奸細的,對待奸細決不能姑息,恨不能食其肉,飲其血。」白衣公子咬牙切齒道,忽悠覺得自己失態,連忙轉移話題道:「陳冰滿腹機智,讓人刮目相看!可是李家那邊你到底要怎樣對付呢?他們的勢力可遠非朱武朱平可比!」
「李家勢力之大,放眼整個杭州,也無人出其右,與之相鬥,必然不能針尖對麥芒,若想殺之,必先予之,誘敵深入,方能殺他個有來無回!」陳冰信誓旦旦道。
☆、第三十三章 終成家丁
「此話怎講?」白衣公子興趣越來越濃,前傾著半個身子問道。
「李家的藥鋪子占據了杭州四分之三的地盤,錢莊更是遍布江南,實力雄厚,若要與之硬拼,雖然朱家財大勢大,那也會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種虧本的買賣,我陳冰是斷斷不會做的。「「我要做的只是戰略上藐視李家,戰術上重視李家,誘其深入,浪費其金銀,折磨其心境,最終將他拖垮,打倒,甚至消滅。只要李家膽敢把爪子伸到朱家的地盤裡,那正好利用這個機會以逸待勞,圍點打援,讓他李家有來無回,追悔莫及!」陳冰就這麼趴在冰涼的土地上隨意的說道。
陳冰說得隨意,可聽在白衣公子耳朵里,卻宛如炸雷了一般,他愣愣的怔在那裡,心中也是上下翻騰著。
他原本自負,自傲,蔑視一切,總以為這世上能及得上他的人不多,常常感嘆知音難覓,可自從那日再棋藝上,他被陳冰瘋狂的蹂躪摧殘一番後,他就確定此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如今他此種思維方式,戰略高度,實在令人刮目相看,竟然能在一個九天之上的高度宣判了一個家族的死刑,此時的他心中湧現出一個渾厚的聲音:「此人真乃國士也!」
此刻他又想到自己此行肩負重擔,臨行時已經立下豪言壯語,要圓滿漂亮的完成這次江南之行,而今,竟然還剪不斷理還亂,沒有一點頭緒。
「或許可以問計於陳冰?」白衣公子心中盤算著,只是這一想法馬上被他否定了,一股不甘認輸的勁頭涌了上來,還是先要親力親為做出一番事業,如若實在不行,再讓陳冰接下這個爛攤子。想到這,又對陳冰道:「陳兄高瞻遠矚,戰略高遠,只是實行起來困難重重,不似說起來那麼簡單!」
「寶劍鋒自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掌柜都從基層來,牛b都得熬出來!我既然選擇了這條道路,就要一往無前的走下去,誰敢讓我難過,我就讓他難堪!」陳冰平靜的說道。
白衣公子聽得一皺眉頭,這四句話的前三句說得尚可,溫文厚重,只是這最後一句「牛b」有股說不出的粗俗與不堪,但卻是最恰當,最能顯示出陳冰的霸氣。
「好,陳兄儘管放手去做,我一時半會也離不開杭州,倒要看看陳兄如何在杭州翻雲覆雨。」白衣公子又激動道:「朋友難覓,知音難尋,若陳兄有什麼難處,儘管找我,我當盡力而為。」
他隨後扔給陳冰一包金瘡藥,打趣道:「此藥名為『鐵梨花』效果甚佳,用此藥敷上三次,你那開花的屁股定會完好如初,說不定還會比從前更加光亮潤滑呢!」
「你這隻馬猴子,打屁股也是你,送藥的也是你,好人壞人你全做了,我被你玩弄於鼓掌之間,卻還不知道你姓甚名誰!」陳冰也打趣道。
「我的身份也不方便告訴你,知道後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你口口聲聲稱我為馬猴子,倒不如以後稱呼我為馬兄吧!我居無定所,想要找我也不容易,我想在你需要我的時候,我應該會出現在你身邊的!」白衣公子斟酌了一下道。
你小子還跟我玩神秘?早晚有一天我把你的老底兒掲出來,看看你到底是那顆大蔥。陳冰惡作劇的想著。
第二天,剛剛凌晨,對於陳冰來說,這是新的人生,新的征程。
吳千發因被黑衣人嚇破了膽,第二天去大牢內要將陳冰放出去,沒想到杭州知府鍾大人因不滿吳千發濫用私刑,氣勢洶洶的前來親自審問陳冰一案,竟然發現陳冰是朱家寄養在外地多年的家生奴才,一氣之下,將吳千發革職留用,修書一封上傳京城請示後再另行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