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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真是有些不要臉,都已經過了弱冠之年,還說什麼「童言無忌」,當真讓人笑掉大牙,陳小九上前對崔遠山道:「崔大家,這個黃口小兒既然承認錯誤,您打狗還得看主人,大人不記小童過,我看您就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可有人高興呢!」
眾人見陳小九落井下石,當真對孫建稱呼起了孩童,本就忍俊不禁,又見孫建那一副吃了癟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紛紛哈哈大笑起來。
崔遠山忍著笑意,滿含深意的看了一眼陳小九,心中滿是歡喜,而後狠狠的瞪了孫建一眼,一臉冷意的甩了一下袖子道:「好吧,姑且看在你一心悔過的誠意上,我便繞你一回,小孩子以後說話要注意分寸,千萬莫再閃了舌頭!」
「是……是……孫建受教了!」孫建低著頭忍著怒意,腳步加急,想要趕緊逃離這個是非之地,以免再被陳小九的詭計所傷。
剛剛走到二樓的的出口,猛然身後出現一個人影,揮舞著棒子奔著他腿上襲來,只聽一聲咔嚓之音,孫建『哎呀』一聲倒在地上,豆大的汗珠瞬間湧出,雙手抱腿,張開大嘴,一陣陣殺豬般的叫喊之聲在摘星樓中迴蕩。
☆、第一百一十二章 斗轉星移
出手之人正是崔州平的「愛人」,賣屁股的崔思貴,他這一棒子下去,便打折了孫建一條金腿。下手之狠毒,令人望塵靡及,倒吸了一口涼氣。
而孫建的那些手下卻在隔著柵欄的另一處角樓上,雖然眼睜睜的看著孫建挨了棒子,可卻無法相幫,只是悽慘的叫著少爺的名字。
「痛死我了,痛死我了,你個狗東西,待我稟明我爹,讓他把你抓進大牢,殺頭示眾!」孫建捂著大腿,狠呆呆的說著。
眾位才子見此一幕,心生不忍之心,君子動口不動手,他們習慣用口殺人,使用暴力來解決紛爭不是他們所願。可看到孫建躺地上那副哀嚎喊叫的樣子,心中又升起一股說不出的快意。
武力,果然是解決矛盾的終極法門,崔思貴這廝,可真狠哪!
正在眾人嗟嘆間,崔思貴掄起棒子,又要上前行兇,崔遠山卻怕事態不妙,急忙招呼家丁攔住他,心中卻暗嘆他的忠心。
崔思貴被幾個下人攔住,張牙舞爪,口中大罵道:「狗日的孫建,你他奶奶的算是個什麼東西,敢趁著我家少爺在第三關守關之時,對我家少爺語出不敬?瞎了你的狗眼了,我家少爺長得玉樹臨風,溫文爾雅,哪裡不比你這個豁牙漏齒,歪瓜裂棗的孫建強?我呸,滾你奶奶的大尾巴狼!」
他這番話弄得眾位才子瞠目結舌,渾然不知崔思貴所說為哪般,一個個低頭不語,暗道,這個書童一定是被氣糊塗了。以崔州平的相貌竟然被你形容成玉樹臨風,當真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可笑之極。
「死鬼兄,說得好!」陳小九倒是十分欣賞他為「愛人」兩肋插刀的英雄壯舉,自古情人眼裡出西施,說不定在他的眼中,崔州平果然是一個花美男,這誰又說得清楚。
他上前拍了一下崔思貴的肩膀,打氣助威道:「死鬼兄,我頂你,崔公子骨骼清奇,面貌上佳,身形如鬼斧神工般飄逸,孫建竟然敢睜眼說瞎話,分明是羨慕嫉妒恨,就該打斷他的狗腿,讓他長長記性,以後休得說謊!」
崔思貴原本被陳小九修理過,現在卻見陳小九一心為他主持公道,心下甚為感動,痛哭流涕道:「還是陳公子你最了解我!」
「我哪裡了解你?崔公子與你才相互了解,深入淺出,秉燭夜談,我可差得很遠!」陳小九一聽,雞皮疙瘩撒了一地,連忙推脫道。
「夠了,休得胡鬧!」崔遠山甚是煩悶,大好的祭祀大典,竟然無端被鬧成這般模樣,叫我怎樣向列祖列宗交代?又聽得孫建竟然口出狂言,他面色一冷,怒意橫生道:「孫建,你若想告,便去告,我崔遠山行的端做得正,豈會怕了你不成?」
陳小九向崔遠山狡猾的眨了眨眼睛,又對孫建朗聲道:「書童崔思貴打了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誰讓你口出狂言,輕視眾位才子的體貌?犯了眾位才子的逆鱗?崔思貴這等路見不平、一片熱血的行為,完全是發自肺腑,這滿堂學子,無不銘感五內,你若是膽敢狀告崔家,你先問問這些個才子是否答應?」
「你們會眼睜睜的看著如此忠心耿耿的書童被孫家抓進大牢嗎?」陳小九雙手過頭,滿腔義憤,用力高呼道。
眾學子被陳小九指點江山,意氣風發的狀態所感染,紛紛振臂高呼道:「不能,不能,誓與孫家抗爭到底!」
陳小九心中偷笑,眾學子在無形之中充當了對付孫家的急先鋒,也將孫家聯合崔家與讀書人的計策,在襁褓中便已灰飛煙滅,這對於孫家來說是一個致命的打擊,從次以後,孫家與崔家之間將永遠隔開了一條鴻溝!
他一臉英勇的走到孫建身旁道:「孫建,你可聽到眾才子的呼聲?你孫家若是不顧一切,想找崔家的麻煩,那便是與天下的讀書人為敵,孰輕孰重,你自己去分辨!」
這一番話說得大義凜然,不拘小節,博得眾為才子的一陣響亮的掌聲。
崔遠山見時辰不早,剩下那半柱香已然快要燃燒完全,心下著急,決不能因為孫建這個下流痞子而影響到了闖五關的進程,他冷冷道:「孫建,你記住,從此以後崔家是崔家,孫家是孫家,老死不相往來,你可明白?」又轉頭對家丁道:「來人,將孫建抬出摘星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