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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聽起來漂亮、乾脆,不拖泥帶水,而且還是現銀,眾人聽在耳中,也覺得石頭籌做得仁至義盡,一場賭博贏了二十萬兩銀子,該知足了。
陳小九心中對石頭籌狠狠的鄙視了一頓!
他完全明白石頭籌的所思所想,也很透徹的知道,石家的如意賭坊雖然目前看起來也就值得二十萬兩銀子。
但那只是眼前,若是以後經營得好,卻遠遠不止這點好處。
石家的如意賭坊,他是要定了。
「石公子,好意心領,不知道我是個不願意占人家便宜的人,吃了人家一碗飯都會內疚的睡不著覺!你要給我轉換現銀,那我豈不是要誠惶誠恐?我可不願意夜不能寐。」
「更何況契約上寫的清清楚楚,只要賭坊,咱們怎麼能壞了規矩?」
「這……陳公子,那賭坊其實也無甚用處!」石頭籌咬了咬牙齒道:「這樣,我給陳公子加價到二十五萬兩銀子,如何?」
陳小九笑著搖了搖頭:「看來石公子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呀!」他挪到石頭籌身旁,冷笑著低聲道:「我只要你的賭場,其他的一概不要。」
陳小九打定了主意,你石頭籌便是用一百萬兩銀子來換,我也不干。
兵法有雲,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這話,是百分百有道理的。
石頭籌猶豫不決,蹙著眉頭道:「只是,這賭場暗中卻有我義父的份子,這件事情,我還要向義父稟報一下啊。」
你妹的!
又要跟我拼爹啦……
陳小九卻悠然不盡,完全不怕,大咧咧道:「那不要緊,我與曹公公相交,情如兄弟,你把手續轉給我,曹公公那一份,我自會留出來,不會昧了曹公公的銀子。」
石頭籌真心氣瘋了:曹公公是我乾爹,你居然說與他情如兄弟?難道你還成我叔叔了?真真鄙視你。
他抬出了曹公公這根殺手鐧,也沒有嚇住陳小九,再往下當真無計可施。
正在茫然無措間,卻聽著吳安聲嘶力竭的大喊道:「姓陳的,輸了又能怎麼樣?莫說石公子,肯給你,我就是不給你了,你又能怎麼樣?大不了咱們經官府,決斷!哼……要是那樣的話,我豈會怕你,你就等著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你住口!多么小的一件事情,至於經官嗎?別亂說話。」石頭籌急忙制止道。
陳小九回眸yin冷的看著吳安,幽森道:「你果然是想賴帳?」
「賴帳又怎麼樣?」
吳安雖然腦袋被壓在桌子上,卻仍然不服氣:「大不了經官,我是不會怕你的。」
「經官?我會給你經官的機會嗎?」陳小九冷笑著拍了拍吳安肥膩的臉蛋,壞笑著說道:「按照大燕律法,欠人巨額錢財,惡意不還者,是要充軍發配的。」
吳安道:「充軍發配?我看誰敢?」
陳小九笑了笑:「你別慌,後面還有一條,若債主蓄意使用暴力,猝使惡徒身體殘骸、卻未死者,當罰白銀一萬兩!」
吳安聽到這句話,心中的執念被狠狠的戳了一下,他心裡很清楚,大燕律法確實如此。
陳小九拿起一把匕首,在他臉頰上來回晃動著,冷笑道:「我一不用你還銀子,而不用你充軍發配,我現在就切斷你的一隻手,刮花你的臉,算來算去,也不過就是賠上二萬兩銀子!」
在匕首上輕輕的吹了一口氣,又yin森的威脅道:「呵呵……你覺得,我小九是缺錢的人嗎?又或者,你覺得我只是嚇唬你,不敢對你動手?「吳安又驚又怕,此時方才知道陳小九是個狠角色,可是臉上實在拉不下來,猶豫著沒有出聲。
陳小九搖頭笑了一下,將匕首遞給一臉興奮的櫻木。
櫻木可不管那麼多,九哥讓他幹啥,他就幹啥,拿著刀,奔著吳安走過去,揚起匕首,就要切了吳安的手臂。
「不要!我服了!我服了……」吳安終於服了,可是卻已經來不急了,櫻木的匕首已經切了下去,石頭籌也沒想到櫻木這麼狠,臉色變得鐵青,急忙趕過來勸阻。
哆……
櫻木的匕首並沒有砍斷吳安的手臂,而是貼著他的皮肉,深深的刺透了桌子。
我的媽呀!
吳安被嚇得魂飛魄散,長出了一口氣後,才發現,自己的褲襠熱乎乎的,已經被嚇尿了……
石頭籌望著那把匕首,額頭上冒出了一曾細密的汗珠。
櫻木得意的向吳安道:「蠢材?你到底講不講信用?若是再敢說一個不字,我就真的要下手了,你可別後悔。」
櫻木一邊說話,一邊又重新舉起了匕首……
「別……」
吳安哽咽著,急忙出聲道:「我願賭服輸……你別砍斷我的手……我真的服了。」驚恐的淚水與濕鹹的鼻涕塗抹在臉上,那狼狽的模樣,讓人終生難忘。
陳小九又笑著對石頭籌道:「石公子,你是什麼意思?咱們可以好好商量一下。」
石頭籌面容抽搐:陳小九,你都做得這般絕了,還商量個屁呀!
他抹著汗珠子,強顏歡笑道:「我與吳公子是朋友,當然要為朋友兩肋插刀,我願意用石家的如意賭場、償還賭債。」
話雖然說得輕巧,但是,心中卻在滴血。
「好!痛快!痛快!」陳小九飛快的起草好了文,逼迫著石頭籌在上面畫押、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