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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桐沉重的擺了擺手,面色凝重道「我說過,山寨中的每一個人,都是我的好兄弟,只有大家團結起來,凝成一股繩,才能力挽狂瀾,百戰百勝。」
「個人恩怨,要把它拋在腦後,兄弟們的榮辱生死,要時刻記在心頭,別說醉生夢死的是與我有些嫌隙的二當家,就是在場的每一位兄弟,若是落魄到了這般田地,我羅桐也會施以援手,絕不會傻呆呆的站在一旁,看著他受到一丁點的折磨……」
此番話說得大義凜然,澎湃ji昂,震得眾人心底似乎燃燒起了熊熊火焰,但卻是無從發泄,烤得七竅生煙;又好像身在冰窖之中,被凍得全身冰冷!眾漢子被羞愧得無敵自容,正是在這種十分矛盾的心境中,感受著羅桐寬曠的xiong懷與大同的境界。
花如yu神采飛揚,俏臉嬌紅,嬌艷得像盛開的花朵一般鮮艷,美艷不可方物!她當著眾人的面上,伸出大拇指,高聲讚揚道「扈家寨有三當家這般有擔當的人物,真乃是我的福氣,也是眾兄弟的福氣,若是眾位兄弟都這般寬廣的xiong懷,扈家寨將變得鐵桶一般,牢不可破,無堅可摧……」
眾人聞言,連連點頭。
羅桐仰頭望天,哈哈大笑,臉上洋溢著踴躍ji動的神采,清湛的眼光里,透lu出堅決的意志,四肢百骸中的血液似乎在ji烈地奔流,他大步流星走到陳小九面前,當著眾漢子的面上,朗聲道「陳兄弟,什麼也別說,我這就代替二當家受過!」說話間,便要雙膝跪地,鑽過陳小九的ku襠!
這一幕,看得眾漢子目瞪口呆!
他們不怕流汗,不怕流血,卻忍受不了胯下之辱,原以為羅桐只是動動嘴皮子,收買人心,沒想到他說到做到,真敢當著眾人的面上,作此下賤之事!
一時間,演武場悄無聲息,四五百名漢子,忍受著心中的驚駭,眸子中射出崇拜的目光,牢牢的盯著即將受辱的羅桐!
就再羅桐壯碩的身子即將下跪的一瞬間,陳小九一把拉住他沉重的身子,將他拽起來,一臉詭異道「羅大哥,你怎麼傻了,演戲做做樣子就行了,難道還要真的給我跪下……」
羅桐聞言,丈二的和尚mo不著頭腦,皺著眉頭,低聲道「兄弟,演什麼戲?我是越來越nong不明白你的心意了!讓我跪下的是你,讓我站起來的又是你,你啊你……能不能與哥哥說得明白些……」
陳小九轉著眼珠,擠眉nong眼道「哥哥,我若是跟你說得明白了,咱們這個戲,演得便不會那般真實了……」
「兄弟,你……你到底什麼意思?」羅桐急不可耐……
「收買人心呀!」陳小九邪惡道「這叫兵不血刃,化干戈為yu帛!」
陳小九踱著步子,沉著冷靜的對眾漢子道「諸位兄弟,頭可斷,血可流,俠義氣節不可丟!而羅大哥,不在意自己的羽毛,沾染骯髒的污點;不在意自己的名聲,受到屈辱的侵襲,為了顧全大局,兄友弟恭,毅然委曲求全,不惜犧牲自己俠義忠勇之名聲!這份氣度、這個心xiong、這份肝膽,你們誰有?誰有?誰有?」說道最後,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大喊。
這一翻慷慨ji昂的陳詞,如一把利斧,砍在了眾人的心坎上,將他們從傻愣愣的震撼中驚醒過來,黑山面色紅暈,領先揮舞臂膀,高聲道「三當家威武,三當家俠義,三當家xiong懷寬廣……」
一時間,眾人之熱情,如天崩地陷、如海嘯翻騰,愈演愈烈!諾大個演武場,竟然被四五百弟兄的喊聲,震得驚天動地,音bo滾滾,似乎比之十萬喊聲,仍有過之……
羅桐面色呆呆的望著如潮人群,心中翻江倒海,難以名狀。
陳小九忽然輕輕拍了他的肩膀,微風拂面,輕輕笑道「羅大哥,我送你的這一份大禮,如何?」
羅桐此時方知陳小九的真正用意,眼眸中閃耀著璀璨的精光,他拱了拱手,又狠狠的拍打著他的肩膀,ji動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陳兄弟……我……我怎麼感謝你……」
陳小九微笑道「羅大哥,你不用感謝我,以你的忠勇俠義,正該領袖群倫,豈能讓奸詐小人,作威作福,欺凌忠厚長者?」
說話間,陳小九蹲在『裝死』的司徒霸身旁,大手拍打著他的面孔,不屑的低聲道「該死的狗東西,你聽聽,這是多麼美妙、嘹亮、高亢的歡呼聲呀!只怕你這一輩子,也不會享受到這般至高無上的讚揚吧?」
司徒霸心中震怒,他明白陳小九所言,句句屬實,從今天他裝醉開始,他的威望將一落千丈,二當家之地位,將名不副實!
他強行控制抖動的體魄,抑制眼角汩汩打轉的淚水,閉著牛眼,一字一頓低聲道「陳小九,你好狠……」
「是你自食其果!」陳小九yin狠道「以其之道,還其彼深,若非你想落井下石害我,你又怎麼會受此大醉?下次yin人時,把一對招子放亮點,遇上我這樣奸詐多智的小人,你就滾遠些,有多遠滾多遠……」
「我會殺了你……」司徒霸狠呆呆道。
陳小九不屑笑著「還是那句話,以其之道,還其彼深,你若是想殺我,你會死得很難看!」
司徒霸笨拙的身軀抖動了幾下,便不再做聲!
陳小九豁然拿起一壇美酒,對著喧囂的眾漢子,朗聲道「古來聖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兄弟們,為了扈家寨的明天,兄弟們團結一心,共飲此酒。」